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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了之前那种气氛奇怪到呼气都发热的状况,狗卷棘也莫名地跟着清脆的“咯噔”一声,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妻夏野把目光直勾勾盯在了狗卷棘的脸上,视线是几乎能烫伤人的温度,并且粘在咒言师嘴角蔓延开深色的蛇目纹两侧来回滑动,丝毫不再掩饰自己对于咒纹的热忱。
『从刚才开始算起,大概还有一分钟多的时间。』
“没事的,棘君。”
我妻夏野用一如往常的声音说:
“没有在冰牛奶里放芥末,也没有扔酸酸苦苦的姜片调味料……给棘君喝的饮料,我怎么会放那种东西呢?”
『就算放东西,也只会放安眠药或者口服镇定剂之类的呀。』
“鲑,鲑鱼。”
是,是这样啊……
狗卷棘莫名又有了一种初见时看到消防斧剁饺子馅的感觉,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真的没什么事情吗?他微妙地感觉夏野现在情绪不太对劲啊,真的没有不开心吗?
“没有不开心。”
好像直接猜出了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我妻夏野露出了无辜的表情,眨巴了一下不怎么透光的粉红色双眸,接着用软绵绵的声音说:
“只不过是决心更坚定了一点……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哦。”
我妻夏野又逼上前一步,近乎贴上了僵硬住的银发二年生,抬起两只手臂勾在了咒言师的脖颈后,搂着他的脖子慢慢环紧,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狗卷棘还沾着点水珠的侧脸,两颊重新飞上开心的红晕。
『棘君的嘴唇,嘴角边的蛇目,舌面上的深色咒纹,我一定会亲到的。』
『一次不成功就两次,两次不成功就三次……棘君的咒言太过麻烦的话,就想办法让棘君暂时说不出话,只要说不出咒言的命令,就做不到阻止我了吧?』
我妻夏野呼出一口热气,然后把头埋在了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银发少年的肩颈处,露出两颗白白的小虎牙,格外克制地,轻飘飘地用牙尖蹭了一下。
『想和棘君接吻,想触碰他的舌面,想贴上深色的咒纹,想用舌尖拓印纹路,想咬棘君的脖颈。』
『牵手,拥抱,亲吻,然后就是更加亲密的事情了。』
『棘君是逃不掉的。』
……
在隐晦地用牙尖蹭了下紧绷着的皮肤之后,我妻夏野重新一脸无辜地扬起了笑脸,圆溜溜的粉瞳里也蒙上了雾气,药效也逐渐开始起作用,思维开始慢慢迟钝起来。
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哈切,我妻夏野揉揉已经开始模糊的双眼,用略微含混带鼻音的声音说道:
“稍微……有点困了。”
当机在原地的咒言师这才恍如梦醒,一副看上去完全不在思考的模样,紫色的瞳孔还盯着虚空,机械地跟着点了点头。
“鲑鱼。”
“那么,棘君,我们回去吧。”
“鲑鱼。”
“我不想要一个人睡,可以和棘君一个房间吗?”
“鲑鱼。”
“真的吗——可以和棘君一个房间,我很开心!”
“鲑鱼——鲣、鲣鱼干?!”
————
一直到躺进被子里,狗卷棘都还有点思维空白。
并不仅仅是夏野热情的贴贴,也并非仅有脸侧被亲昵蹭蹭的影响,甚至包括了颈侧烫人的尖锐感,狗卷棘的脑子里开始乱糟糟地搅和起来许多不对劲的东西。
毛绒绒发丝蹭得他痒痒的,混着奶味的桃子甜气也蒸地人脸颊发烫,挤进指缝的手指挣不开,没有安全距离的意识也说不上是好是坏,狗卷棘当时只想着一个暖暖的热源抱住自己,比抱着胖达毛绒绒的玩偶身子都要舒服,会让心里有点轻飘飘的。
他盯着旅馆天花板上的吊灯,目光却没什么焦距。
夏野是的确一副困得不行的模样,呆毛都蔫蔫巴巴地耷拉了下来,强撑着走直线上了二楼,之后也没什么精力再和狗卷恍然反应过来的“鲣鱼干”作斗争,被囫囵塞进自己的房间之后就没了动静,大概率是睡着了。
只不过我妻夏野是睡着了,狗卷棘却没了在汤池里被热气熏蒸出的困意。
因为……因为他就算也想要把之前没注意到的地方抛在脑后,但是不对劲的地方仍然有很多。
玻璃瓶里留下的融化了大半的残渣是什么?不是整盅恶作剧,那么会放什么东西?汤池外面的更衣室大门被从里面落了锁,不是他做的,那就只有最后一个进来的夏野……他为什么要锁门?
在被他命令喝下冰牛奶后,夏野的困意来得格外迅速,迅速到甚至让他有点熟悉……他又想起来那个溺水于粉红池塘的噩梦,梦里有攀住他小腿的水草,轻啄脸颊的游鱼,还有被子上桃子味洗衣液的清香,甜甜的,很好闻。
“腌鱼子……”
狗卷棘决定不再想这些会让人睡不着觉的东西了——明天还有个咒灵需要祓除,他需要养精蓄锐,他不能失眠。
于是他把整个脑袋都缩进了被子里,一头银发被蹭的乱糟糟的,眼睛紧紧闭上,开始在脑海里数金枪鱼蛋黄酱饭团,争取早点睡着。
——然后他成功数了半宿的饭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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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夏野整个晚上睡的是神清气爽,倒不如说他的睡眠已经远远过量了,电击器导致的昏睡再加上两粒速效安眠药,他在早上睁眼的时候甚至还有种睡多了的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