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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了很久的呆。
她刻意不去过问他们分手这两年他的生活,只在心里暗暗想,自己过得这么痛苦,他一定要加倍痛苦才好。
可当事实真的以这么残酷的方式摊开在眼下,她才明白自己内心深处有多么恐惧,还有孤独。
这种感觉,让她冷不丁回忆起高中时期看过的一场日全食。
那场日全食来得毫无预兆,彼时他们正坐在教室里自习,是上午的最后一堂课,教室里弥漫着隐约的躁动不安。有人计划着一会儿中午吃什么,有人捡起地上的粉笔恶作剧地扔向远处某个人的后脑勺,还有人偷偷传递着小纸条八卦着班上谁和谁的恋情。
至于她,则光顾着埋头解一道数学卷子的最后大题。在那个时候,她的生活没有朋友,没有趣闻,没有轻松,只知道学习。
日食就是在那个很平平无奇的一刻发生的。
天上的阳光忽然被一点一点吞噬,那么明媚的日头,忽然就像被不知道哪个神人抢劫了,套了个黑麻袋就要扛走。
姜蝶耳边的惊呼声此起彼伏,大家伸长脖子看着窗外,然后有人忍不住跑出去,所有人都跟着争先恐后地跑到走廊,想更清晰地观赏这个难得一见的绝景。
她坐在最里侧,不得不等一等,等人全跑出去把路空开。
可这样一耽搁,日全食也差不多到了食甚。
教室里瞬间变成了漫漫黑夜,无人来扫兴地开灯,所有人像迎接世界末日,在走廊上振臂挥手,对着窗外大吼大叫,或许,其中还有一些在小纸条上被八卦到的男女生,趁着这片混乱交换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吻。
大家都好快乐,而姜蝶因为夜盲,此时只能独自坐在教室。
空荡荡的,黑漆漆的,她一个人。
她试图站起身向外走去,哪怕同是黑暗,她都想要试着走到众人身边去。可是刚走出没两步,她就被一个椅子绊倒了。
伤得并不痛,也许只是擦破了一点膝盖,可她却在一片隔绝的黑暗里,捂着膝盖抽了抽鼻子。
阔别日全食多年的一个早上,她居然彷佛又回到了那一刻,回到世界上唯一的一盏灯泡灭了,她被迫跌坐在教室的水泥地上,所有人在外欢呼的那种孤独和恐惧。因为彼时她知道,没有人会在黑暗中折返回来牵起她的手。
那样的一个人,后来在她的生命里出现了,该怎么忘掉。
纵然他们之间真的就是一笔糊涂账。毕竟她曾所处的黑暗,又与他有关。
这个人仿佛已经卸下了所有隐藏的底牌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好像没有任何再能够炸到她的炸弹。
偏偏,他手底里还握着副大小王炸弹,只字未提。
因为他不打算出手,只想着沉默自爆。
除了反常的穿着,反流的食管,这些不是他想藏就可以藏起来的生理反应之外,他已经做到了最好,不流露任何脆弱。如若不是昨晚意外的酒后乱性,恐怕她依旧不会知道。
可是现在,她依旧只能装作不知道。
总有些东西是不愿意示人的,明明白白地戳破,只会是一种自以为是的粗暴。
但是她总不能真的就这么视而不见。
说不清是因为可怜他多一些,抑或只是把可怜当作了借口,姜蝶表情复杂地盯着手机发呆,点开了微信的黑名单。
那里只躺着一个名字,头像也依旧停留在三年前,好像时光在这一片空间里是凝固的。
加入黑名单那一栏,绿色的按键还亮着。
她的手指顿了顿,往左滑,那个黑白头像突然消失回到通讯录的刹那间,停滞在凌晨三点的时针,仿佛也因此开始向前转动了。
*
她静悄悄地把蒋阎拉了回来这件事,她以为他或许不会太早察觉。
结果晚上入睡前,她随手一刷手机,看到微信里蒋阎的新头像顶到最上面时,心骤然漏跳一拍。
他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黑名单假释人员:你的头像是……?
她工作后就把自己的头像换掉了,一开始是为了更稳重些,后来换了好几轮,现在的微信头像是一个双手作揖的古代男人。乍看确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福蝶:我们领导讲话不清不楚的,so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