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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上,就不会把衣裙弄脏了。”
“……”
花明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用力扑腾了两声,如果不是有胸腔拦着,就要向面前的大帅哥飞奔而去了。
该撩的时候不行,不该撩的时候特别行。
她隐约听见魏书鸢在嘀咕:“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怎么把画师当狗杀。”
她高高兴兴地在迟雪的衣袍上坐下,冲他微微一笑,自然而然地斜过身子,靠上他的肩膀,“好了,画吧。”
被她枕着的那个肩膀,清晰地一震,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僵硬,默默保持在原地。她甚至能感觉到,这人连呼吸都恨不能屏住,轻得不能再轻。
对面的魏书鸢臊眉耷眼的,小声道:“来往的人可都看着呢啊。”
河对面,是一排做小生意的铺子,门面都临河,午后正是店家悠闲的时候,搬着小竹椅,三三两两坐在门外,边晒太阳边闲话。一打眼望过来,确实是尽收眼底。
“你在意吗?”花明抬头问。
她本就倚在迟雪的肩上,一抬头,鼻尖几乎就蹭到了他的下颌。他的侧脸轮廓很好看,在太阳光底下暖融融的,让人忽然有靠得更近的欲望。
迟雪的耳根分明是红的,飞快地瞟了一眼河对面的人,却轻轻摇了摇头,“只要你喜欢,我便不在意。”
他的眼睛,被阳光照着的时候是漂亮的褐色,里面倒映出花明的脸。
花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挪了挪身子,向他的肩头又靠过去几分,鬼使神差道:“嗯,我喜欢。”
身边人的呼吸忽然滞了一滞,像是害怕撞破了什么一样。
魏书鸢的专业操守终于战胜了害臊,提起笔开始作画,而作为画中模特的花明,自然是不敢乱动,心安理得地倚在迟雪身上,一只手还不安分地悄悄爬过去,从他身后绕上他的腰。
“咳,”魏书鸢忍不住出声,“画轮廓时不可乱动。”
花明面不改色,“怕不是风吹树影,你看错了。”
“……”
如此约莫一个时辰过去,花明整个人被晒得暖洋洋的,几乎就要在迟雪身上打瞌睡了,听见有叫卖声由远而近:“酸梅汤——冰镇的桂花酸梅汤喽——”
她一个激灵,抬起迷迷瞪瞪的眼睛,“小雪,我想喝酸梅汤。”
“……”迟雪忽地一怔,像是有几分震惊,“你叫我什么?”
哎哟,整天在店里喊小凌、小六,喊顺口了。
虽然眼前的确是美人来着,但小雪这个叫法,还是太姑娘家了。
花明心虚一笑:“口误,口误,相公大人,人家想喝酸梅汤。”
那边正勤恳作画的魏书鸢,“啪嗒”一声,把笔给掉了。
“画师,”迟雪扬声问,“现下可以动了吗?”
魏书鸢心说,你们腻歪得眼都快瞎了,不能也能了吧,于是叹了一口气道:“轮廓都打完了,细节可以慢慢补,想干嘛就干嘛吧。”
于是迟雪轻轻从花明身下抽出衣角,起身向卖酸梅汤的大娘走去。坐了一个时辰,步履依然稳健轻快。
花明揉了揉微微发麻的腿,这人不是病秧子吗,怎么看着身体比她还好。
还要不省事地在身后喊:“记得用咱们酒楼自己的碗啊,别耽误大娘做生意。”
三碗酸梅汤很快买了回来,大娘给打得满满的,迟雪的手稳得很,一路过来竟也没有洒出半点。
原是褐色的汤水,在午后的太阳光底下,被照出一种好看的金红色,碗底的花纹都能映出来,面上洒了一把金黄色的桂花,应该是去年秋天用糖渍着的,既好看又清香。
魏书鸢见自己也有份,直呼迟雪有良心,也不在意吃了大半天狗粮的事了,很自觉地远远蹲到树荫下去喝。
花明小心地接过碗,仰头一笑:“你真好。”
迟雪这一次倒没有害羞,笑容里反而像是带着一丝宠溺,“不过一碗酸梅汤,你也觉得我好?”
“那就是很好啊。”花明想了想,认真补充,“你对我一直都很好。”
这大娘卖酸梅汤,用的是两层叠套的桶,在中间的夹层里藏了冰,外面又用棉被捂着,尽管酸梅汤里没有一丝冰碴,入口却冰冰凉凉的,酸甜里又带着一缕桂花香气,在这已经步入初夏的天气里格外让人舒畅。
她喝了几口抬头,见迟雪捧着碗,坐在她身边,直直地看着她,若有所思,不由问:“你怎么不喝啊?”
眼前的人沉默了片刻,才笑了一下,“你自从病后,才与我相处多久,就敢认定我一直对你好了?那以前呢,以前的事你还记得吗?”
以前……花明捧着碗,发了一小会儿的呆。
以前的事情,与她都无关,可能是在这里过得太惬意了,她都快不记得,自己只是一个占了这具身体的外人了。
她看着面前的人,忽然觉得酸梅汤没有那么好喝了。
碗在她的手心里一点一点被捂热,变得不再冰凉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