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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后的人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连迟已经习以为常, 顺从地假装同意, 然后用纸巾帮她擦嘴,“咱们家就一间卧室,分房我睡在哪啊?”
是哦,这房子太小了。
常烟愣了几秒钟,并不打算放弃这个计划, “那就在书房放张床, 反正你每天晚上都忙到半夜, 刚好别来回挪动了。”
被驱逐出卧室的男人并不作他想, 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老婆,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做事三分钟热度,等明早醒来就把自己要折腾的想法忘得一干二净了。
然而这次他还真的失策了。
隔天他早早回家准备陪老婆共进晚餐, 谁知道等待他的竟然是书房里那张单人床。
常烟甚至还发动了保姆阿姨换了床上四件套, 深蓝色底纹的床罩,是上次常烟做完帆布包剩下的, 闲来无事缝制了一套床上用品。
本来说好是留着给以后的孩子用。
怎么提前成了他的东西。
倚在门口凝视了很久, 连迟终于还是皱着眉想弱弱地拒绝,“卧室那张床够大了,咱们为什么非得分开睡?”
正在看幼儿节目的常烟闻言怒视回头, 情绪激动地控诉他,“谁让你晚上老是动手动脚的,而且非要搂着我睡,你瞧我肚子,是能抱着睡的大小吗?”
明明是你往我怀里拱。
连迟心里暗暗腹诽,却是不敢出声反驳,内双的眼睛往下无力地耷拉。
“好吧。”
还记得刚结婚时,常烟就跟个小鹌鹑似的,他说话声音大点儿,她就要缩脖子躲起来,现在怎么就角色互换了呢。
凌晨一点半,他百无聊赖地独自躺在书房的单人床上。
揉了下脸颊,猜想是以前自己太凶,所以风水轮流转,老天总要找个理由来整治他,偏这惩罚还让他甘之如饴。
身边空荡荡的,自然是睡不着。
他叹气,只能起床准备倒杯酒安神,毕竟失眠的夜晚太漫长,等待天亮曙光太难熬,客厅里已经悄无声息,他打开吊灯。
到底是放不下,他还是推开卧室门,想看看她睡得好不好。
却不曾想,被黑暗中抱膝而坐的身影吓了一跳。
见他走进来,白天还得意洋洋的小女人忍不住嘤嘤哭出声,伸着双手要拥抱,“老公,我一个人害怕。”
浓重的鼻音,不知道已经偷偷在这里哭了多久。
连迟走过去把她抱进怀里,柔声问道,“那怎么不去叫我?”
“因为……觉得没面子。”
哪有把人家赶出去又亲自请回来的,常烟红着脸窝在他脖颈间,泪水打湿他的皮肤,感觉到他带给自己的安全感,终于破涕为笑。
两个人就挨着躺在那,很快便昏昏欲睡。
良久,黑暗中传来常烟一声气急败坏地怒吼——
“你又摸哪儿呢!”
“滚回你书房去睡!”
番外二:产子
在做母亲之前,乃至成为未出世胎儿母亲的前几个月时光里,常烟都是抱有恐慌的。
为人父母是不需要考试的,但是孩子却是单方面被动来到世界,也许他会失望于自己的容貌,或是为智商困扰,运动场上无法矫健争光,舞蹈房和钢琴房都会拒绝没有天赋的他。
那时候他肯定会想,为什么我的父母没能给我优秀的人生。
常烟多次从充满质问声音的梦中惊醒,神经兮兮地钻进连迟怀里痛哭流涕。
直到她怀孕八个月的时候,住进了月子中心的护理产房,等待着即将呱呱落地的小孩子时,才真正明白为人父母的心情。
那一刻,他的优异出彩都变得不重要,真正令人难捱的,是每次的畸形排查。
NT排畸、唐氏筛查、四维彩超、糖尿病筛查、心脏彩超等待,只要能看胎儿健康情况的检查,常烟全都不会放过。
每次进去前都是双手冒汗,紧紧抓着连迟的衣角,双眼含泪无措。
等结果时更别提,吓得连迟差点找人把院长找来。
孩子就平平安安在母亲肚子里待了八个月,等着一个月之后的预产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