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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地等待医生开口。
男士亲自接了杯温水过来,“介绍一下,我是康博,跟诊室同名,算起来,我叫连迟一声大哥,理应叫你大嫂。”
“只是,你看起来也太年轻了。”
他笑着打趣,态度亲切不轻浮,很自然地令人放下心防,常烟不好意思地接过一次性纸杯,“不用那么客气。”
“听说你是自己愿意接受心理咨询的?”
常烟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心事却已经没放在这上面了,或许昨天的大哭有点作用,她今日心情阳光明媚,早饭都多用了一碗粥。
又或许是……她心里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康医生,我怀孕之后确实情绪起伏比较大,但是我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已经好了……”
听起来更像一个神经病了,她无奈地扶额,果不其然换来对方的大笑,康博显然很理解,“其实你们这样做是对的,有些孕妇心理出现问题端倪的时候及时就诊能避免很多麻烦事,当然心情本身就是晴雨表,今天好明天不好,都很正常。”
听见他没有生气,常烟重重吐了一口气。
下一秒心却又提起来。
“你肯定还有别的想要咨询我吧。”
不亏是心理学博士,常烟下意识抓紧了裙子,踌躇很久,才慢吞吞地从包里拿出那袋子药品,“其实我想问的是,连迟以前是不是也在你这里进行过心理咨询?”
袋子上都写着,自然没什么好否认的。
康博噙着笑起身,走到办公桌后面,不忘跟她解释,“作为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我不该透露病人的隐私,但是作为连迟的多年好友,我等你很久了。”
一个黄色的牛皮纸袋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常烟想动,却又按耐住,用眼神询问他。
将水杯朝她推了推,康博松开自己的领带,比刚才更放送了不少,很像是朋友之间的简单对话,“他的心理疾病在高中就已经有萌芽了,只是那时候我们都是小孩,要不是家长引导,谁知道什么叫躁郁症,什么叫抑郁症。”
“那他是……”
“是躁郁症,”他将牛皮纸袋解开,里面是详细的诊疗记录,“尤其是他离开家开始创业的时候,生意不好做,每天抽烟酗酒,整夜的失眠,他的躁郁症达到了最严重的阶段,他甚至要靠着去拳馆买陪练来发泄心里的冲动。”
那时候的连迟真是黑色的,头顶都散发着绝望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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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晃晃悠悠,从城南到市中心,常烟浑浑噩噩地下车,才发现自己站在A大门口,和美院一街之隔,她也很熟悉的地方。
黄昏将近,她靠白嫩的脸骗过保安,散步到操场上。
坐在石灰堆砌的台阶上,耳边还回荡着康博的声音——
“他只能靠我的催眠进行浅淡睡眠,那时候我总是说,想想你人生中最美好的事物,感觉它向你奔来的喜悦。”
“每次,他都只能想起一个人。”
“他说那个人叫常烟。”
夏蝉爬上树杈,发出聒噪声响,身边脚步渐近,袭来熟悉的味道,“怎么不吭声自己跑到这里来的?”
来者是谁都不必抬头,怀孕后他在常烟的手机里装了定位系统。
这种极端的坦荡和毫无保留,两个人居然都很享受,常常会做些突袭查岗的幼稚举动。
长腿弯曲,他坐在身旁,与她的裙摆摩擦,“这里空气倒是很好。”
新学期伊始,前期体测即将到来,很多少年少女聚在操场上联系长跑,在夏日的晚风下嬉笑打骂,冲到终点时满是青春萌动的嘶吼。
时间真是过得太快了,常烟轻轻将头靠在他肩膀。
五年前她第一次来到这里,眼里还是另外的人,而现在坐在阶梯上面,却是一家三口。
缘分的奇妙无法书写,更无法预知。
“老公啊,你是不是很爱我。”
听见她又问起这些幼稚的问题,连迟倒是心情更好,笑着回答,“感觉还是你爱我更多一点,你瞧你连孩子的醋都吃。”
“瞎说,你就是害羞吧,心里那么爱我却不敢承认。”
他们喋喋不休地争论,褪去了年少时痛苦的外皮,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