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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望夫石,而是一脸凝重,“别跟我说你喜欢关四,我不信。”
这些年来纪然是怎么追女人的,追了多少个,没有人比简言之还清楚,最近的一次,纪然连戒指都买好了。他跟关少钦之间大大小小的过节,这群公子哥们也是有目共睹。说他俩其实暗地里在谈恋爱,打死他都不信。
纪然也知道简言之不会轻易被糊弄,只好吞吞吐吐实话实说了。
简言之呆了足有两分钟,双目圆瞪没有发出半点回音。纪然被他这样瞪着,竟莫名其妙生出一股子愧疚来。
他想:言之一定是怪我没有第一时间跟他说。
两分钟后,简言之挺直的脊背塌陷下来,半是颓废半是烦躁地靠进沙发里,搁在桌面的左手紧握成拳,瞬间又松开,冲站在不远处的服务生大喊:“服务员,来杯威士忌。”
纪然:“……”
服务员诚惶诚恐:“……先生,小店是茶餐厅。”
纪然陪着笑对服务员摆摆手,“不好意思,他开玩笑呢。”
服务员心说,幸亏是玩笑,不然这大早上的,他上哪儿给他找威士忌啊。
纪然小心地窥着简言之的脸色,陪着笑脸,讨好地夹了一只生煎包放在他碟子里,“对不起,我本来是应该第一时间就跟你说实话,但是,这不是没来得及吗?前一天赶鸭子上架举行婚礼,昨天回去应付我妈。呃,其实你今天不给我打电话,我也是有计划找个合适的时间跟你说这事的。”
不知道最后这句话还来不来得及挽救他们之间的友情。
简言之盯着纪然,表情阴沉得让人读不懂,他问纪然:“就因为这样,你被他们一家人逼着跟关少钦结婚了。你其实喜欢关四吧?”
啊?
纪然讨好的笑容敛了下去,不明所以,“这话从何说起?”
“那你为什么心甘情愿被他们一家人推着走?”
纪然一怔,“我、我那是为了干爹干妈。”
“哼!你是那种没有主见能任由别人捏扁搓圆的人?”
“……”
“瞧!你自己都不信。”
十四岁中考,纪然有心离开魏家,便违背魏敬国的安排报考了公立重点高中,他被一波富家子嘲笑和侮辱,说他假清高,装骨气。他也不生气,不争不辩,安心备考。随后的毕业考试,他以小提琴第一、马术第一、高尔夫第一、全学科总分第一等成绩,完败那群富家子。更可气的是,马术和高尔夫还是他上了初中后从零学起的,那些富家子可是从几岁开始就练着。
毕业典礼上,他接过校长颁发的奖杯,发表获奖感言时,盯着那群富家子,只说了一句话:“敏于事,慎于言。”
当时就坐在台下的简言之,将那几人精彩纷呈的脸色尽收眼底,心里直呼痛快。
就这么个人,你让他怎么相信他会甘心被人牵着鼻子走?
纪然似乎没料到谈话会朝莫名其妙的方向拐,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索性也就不想解释了,低头喝粥。这聚香斋的粥可是非常出名的,一般来晚了不容易喝上。
纪然这副样子让简言之更来气,他一把端走他的碗,用力过猛,粥撒了出来。他说:“你倒是跟我说句实话啊!”
纪然无奈地翻白眼,放下勺子,“我说的就是实话啊,你自己不信我怎么办?”
简言之都被气笑了,“你嘴上说不喜欢关四,但你又没拒绝跟他结婚——你自己说,这矛不矛盾?”
纪然也来气了,“那你觉得当时我应该怎么办?婚礼准备好了,客人都来了,然后干爹干妈跑出去说不好意思啊我们家阿钦的未婚夫跑了,就不办婚礼了——”他朝简言之抬手,“你们家社会地位也不低,你觉得你爹妈会不会在你的婚礼上这么干?”
简言之:“……”
“我九岁时心肌炎,县医院条件差要求转院到益阳市第一医院,结果我妈那会儿随公司团队到新加坡出差,到医院所有的事项都是我干妈跑的,我从重症室里出来后,她不眠不休照顾我三天,直到我妈赶回来。”
“我妈有段时间被某个官员私下骚扰,她为了公司项目不敢得罪他,想着忍忍,把项目搞定了再说,结果就是让那混蛋得寸进尺,把她骗到酒店施暴。要不是我妈当时长个心眼提前给我干妈知会了一声,她那天就被糟蹋了。事后没多久,那人就被上面查了,一纸罪状给丢到牢里。我妈说,这都是干爹干妈帮的她。”
纪然垂着眸子,手指轻轻叩了两下桌面,抬起头来,“做人是要感恩的。”
简言之深吸了口气,重重点了两下头,“是,是这样没错,但你也不能拿自己……”
“这你想多了。”纪然夹了只蒸饺塞进嘴里,“当时是迫于情势,谁会真的跟他过一辈子。不也可以离么。等关四把他未婚夫给追回来,一切就归原位了。”
话说到这里,简言之总算是没再计较“纪然是不是喜欢关少钦”这个问题了,但他的脸色依然不好看。
纪然不知道他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