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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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过了不知多久, 林止惜才逐渐冷静下来。

    他怀中抱着的人, 闭着眼,早已经感觉不到他的悲伤。

    林止惜想要把人抱起来,可他腿软得打颤,脚下磕了一下,险些连人一起跌倒。

    白晴空稳稳撑住了他。

    林止惜目光发直,比白晴空高出一截的男人,这一刻却虚弱无比,全靠着白晴空的支撑,勉强站稳了身子。

    林苏瓷咬了咬下唇,实在是无法袖手,与婉儿一起上前,给林止惜搭了把手。

    小院只有两间竹制的房子,正对着的,房门打开,门口放着一个小炉子,炉子上架着一个土陶罐子,里头熬得浓郁的『药』草味随着烧得通红的炭哔啵声咕嘟作响。

    林止惜跨过门槛时,看见那『药』罐,眼红如滴血。

    简陋的房中,在靠窗位置摆了一张罗汉床,床上还扔着一本闲话话本,翻开了几页放着,书页上,随着风顺窗吹进来的竹叶夹嵌在其中。

    白晴空与婉儿力气大些,帮林止惜扶着那人,轻轻放到床上,整理好那人仪容仪表,对视了一眼,退开了两步。

    林苏瓷站在白晴空身后,看见了那被整理好遗容的人。

    林止惜喊他阿叔,可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个叔。

    不过三十的外表年龄,闭着眼的面容并未收到死亡前的折磨,安详犹如陷入了沉睡。柔和的五官不带任何棱角,若不看他沾了血的衣衫,就像是哪个私塾里教书的先生一样。

    林止惜膝盖一弯,跪在那人床前。

    半响,他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发出了如困兽般的悲鸣。

    高大的英俊男人在这一刻脆弱的不堪一击,肩背一耸一耸颤动着。

    林苏瓷拽了拽宴柏深的袖子,悄悄退了出去。

    紧跟着他们的婉儿也出来了,而白晴空的袖子被林止惜压着,他不敢惊动林止惜,并未跟着一起出来。

    飘满『药』香的小院里,血迹斑驳。

    婉儿抿着唇,走到墙角找到了扫帚,使了个水决,将院子冲洗打扫起来。

    这是林苏瓷都不知道的一段剧情。他站在这被水冲洗一新的院子中,鼻尖却隐约有着刚刚抵达时的那股子血腥,他盯着地上亮的可以倒映影子的水滩,有种茫然。

    “我们走。”最先打破沉寂僵局的,是宴柏深。

    他攥着林苏瓷的手,抬手招来飞剑。

    “现在走?”林苏瓷迟疑了下,“可是林止惜他阿叔……”

    “与我们无关。”

    宴柏深淡淡打断他的话。

    “每日每时每刻,死去的人何止眼前可见的。仇杀『自杀』还是意外,都是他们身边人该『操』心的事情。”

    宴柏深说的有些冷酷无情。

    却也是修真界里,最典型的态度。

    林苏瓷也知道,这位看上去与世无争的林家阿叔,会被那么凌厉的一剑刺穿胸膛,背后肯定有着错综复杂的故事。

    “你可看得出,他的修为?”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林止惜的阿叔。

    林苏瓷闻言,老老实实摇了摇头:“看不出。”

    若以他来说,说那位阿叔只是一个寻常凡人,都是可能的。

    毕竟从他的身上,看不见一点强者的气息。死亡,也没有对周围造成祸患。

    “是金丹。”

    宴柏深淡淡地揭晓了答案:“能一剑杀死一个金丹修士的人,必然元婴以上。”

    筑基是入门与否的第一道坎,融合是对修士修道之路的检测。若是说的严厉些,融合以下,都可以算作是低阶修士。金丹,算是中阶修士;元婴,则已经踏入了高阶的大门。

    再强的金丹修士,也很难对付一个元婴修士。先天『性』的实力碾压,就会让金丹修士喘不过气来。

    这么多年来,能够创造出逆袭神话的,也不过寥寥几个剑圣的辉煌曾经。

    林苏瓷脸『色』微变。

    一个元婴修士,对他们这一行人来说,无异于一个只手碾压的神。

    “来的时候,他闭气不久,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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