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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她忍不住会觉得自己幸运,因为这个男人爱她,爱得纯粹不含任何杂念,便是以为自己怀着他人的孩子,以为自己是他仇敌之女,他依旧义无反顾地选择她。许就是因为他的真挚和善良打动了老天吧,它把自己和这个孩子,又还给了他。
他们一家三口相聚,太不易了;得此良人,也太不易了……所以,她一定要做好他的妻子,安安稳稳地在公府生活……
转眼便是腊月二十九了,归晚带着小丫头们一起剪窗花,她手笨剪不好,便带着骁尧和江沛一起贴,玩得不亦乐乎,把窗格门上贴得到处都是,杂乱无章,看得嬷嬷都笑她跟个孩子似的。
如果不是挺着肚子提前当妈了,她可不就是个孩子。江珝因为北征的事年根底下了还在忙,不过他说过,去衙署一趟,一会就回来陪她。
归晚拈着嬷嬷剪得小马瞧着房里实在是没地方可贴了,她拿着东西去了外面,想要贴在门楹下,她试了试,不够高,于是踮起脚来试探着,好不吃力,可还是贴不到。她想要喊小丫鬟来帮她,怎知还没开口,身后一阵压迫将她包围住,高大得身躯将她笼着,熟悉的感觉,接着,一只大手接过了她手里的小马,朝她手指的位置贴去。
“不对,再高点。”她指挥着。
那只手高了半寸。
“再高点!”
他又提高半寸,可还是没到位置,她抓着他另一只护着自己的胳膊摇晃道,“贴在门楹下面!”
得令,头顶上人低低地笑了声,接着那只手又高了,轻而易举地到了门楹下。“这回可以了?”
嗓音幽沉而磁性,极是好听。而归晚却霎时愣住,靠在他怀里的身子越来越僵,她仰头望去,见到的却不是自己以为的那张脸——
“三叔!”刚得了一只寿桃剪纸的江沛奔了出来,本打算给婶婶送来,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江珩,他兴奋地唤了一声。
江珩朝他淡笑,归晚则逃似的从他身边弹开,好悬没绊在门槛上,江珩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正想去揽住她的身子稳住她时,她躲开了,顺势倚在了立在门口的高架烛台上,因为太用力,烛台晃动,铜制的灯盘坠地,惊了满屋子的人。
大伙纷纷出来时,见世子爷正拉着归晚,林嬷嬷赶紧上前,搀住了她。江珩这才松开了手。
虚惊一场,归晚安抚似的摸了摸肚子,生怕里面的小东西受到惊吓。她望向江珩,目光略显嗔怒。来了也不知说一声,就这么站在身后算怎个事,本来兄弟二人就有些像,还穿了一样的大氅,入檀湲院连个避讳都没有,也不怕误会!
江珩哪里想那么多,一入门便见她在贴窗花,于是下意识上前帮忙,可能那一瞬他也恍惚了吧,以为是在梦境,故而不忍破碎。这会儿回到现实,他还是得道歉,然“抱歉”的话还没吐出来,便问庭院里有人道了句:“世子爷,你也在这啊。”
众人望去,是严梦华。
☆、在意
江珩微怔, 随即问答:“你怎么在这?”
严梦华笑了。“年底了, 小厨房刚做了好些南方的点心,我来给嫂嫂送些呀。妾身倒是想问问世子爷,您怎也在这?”她最后一句咬得极清, 江珩垂眸尴尬道:“我来找二哥。”
“二公子不是去衙署了?今早上给祖母问安的时候他不是说过了。”严梦华反问。
江珩嗓子有点紧, 道:“我忘了!”
“哦,忘了。”严梦华托着腔调,意味深长地道了句。说着,她看了眼站在门口的余归晚, 笑不上眼道,“嫂嫂,您有孕, 可要小心,往那么高的门楹上贴窗花,仔细闪着了。”
原来方才那幕她都瞧见了,不仅瞧见了, 她还暗里一直在看……她这话说得是阴阳怪气, 归晚听出点酸意来,这是误会了?那这也误会得太容易了吧。是江珩入门不通报, 他不知避讳,跟自己酸个什么!
“谢弟妹提醒。”归晚淡笑,又瞥了眼江珩。“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您夫妻二人一个脾气呢, 入院连个动静都没有。”
“世子爷熟门熟路,自然不必通报,我嘛,就怕我通报了,你们忙着顾不上我。”
“严梦华,你说什么!”江珩听不下去,呵声道。
严梦华冷笑。“我说得不对吗?”
眼见着这一句一句的,再看看对峙的夫妻二人,归晚好似意识到了什么。怪不得这段日子,严梦华对自己不冷不热,原来是翻了醋坛子。可醋坛子也翻错地方了吧,锦湖的事过不去,她就看天下的女人都不顺眼?这滑稽不滑稽,这可是檀湲院,自己可是他们的嫂嫂!
江珩尴尬,二话没说,拉着严梦华便要离开。严梦华不动,仰头望着这个无情之人,低声切齿道:“怎么,你心虚了?”
这一问,江珩更窘了,望着她的目光惶惶无措,好似最见不得人的隐私被扒开,他赤.裸地暴露于终——
可人若被逼到极致,连底线都被冲破,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