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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到太子伤重及刺客身亡的消息,一时间人心惶惶。
太子寝殿灯火通明,有信佛的宫人跪于门前双手合十祈祷,寄希望于自家主子安然无事。
寝殿侧后方,小黑屋中蜡烛燃尽,最后一点光亮消散,屋内漆黑寂静。
古旭将脸贴在地面上,安静的等着曹方来拉她出来。
等的无聊了,她便伸手去摸前段时日偷藏在床底的小包裹,里面是离开幽都时收拾的换洗衣物和欧阳澜留下的几支朱钗,都不值钱,但她还是紧张兮兮的将包裹藏入床底,也不知在防备着什么。
她等了许久,睁眼熬至夜色消散天欲晓,曹方还是没出现。
又饿又困,实在熬不住了,她便双手扒在地上,试图自己从床底爬出来,但她一动便被床底卡住了。
真是奇怪的很!进的来,却出不去!
第十八章
清晨,陆盛醒来。
曹方及陈太医候在床榻旁,见其睁眼急忙上前查看。
陈太医伸手探向他额头,察觉其体温正常,便收回手,问道:“太子可有何不适?您睡了一夜,巳时醒,倒比老臣预估的要早些。”
陆盛看向四周,知晓自己是在献文帝寝殿过了一夜,未回复陈太医问话,只问道:“父皇呢?”
“皇上如今正在御书房处理事务,吩咐老臣若你醒来及时令人禀报,你伤的重,庆幸不在要害,若那剑再偏上一分便十分危险了。”
陆盛不以为意,他撑着床沿缓缓坐起,曹方见此忙取出靠枕垫于其身后,他寻了一舒服的姿势靠着方才看向陈太医,道:“无碍,我昨夜意识尚存,只是人沉的很,无法睁眼说话,这样却也是睡了一宿好觉。”
他用缠绕白色纱布的手轻触胸口,自嘲道:“以往总睡不好,昨夜睡死过去,如今除去胸口及掌心微痛,精神倒比之前好上许多。”
陈太医轻声喟叹,“无事便好。”
他年纪大了,不若曹方等少年人精神,守了太子一宿,如今精神不济,眼底一圈青色。
陆盛见此,令其回去休息,人走后,曹方上前问道:“太子是先用膳还是喝药?”
一直静静候于一侧的王公公亦上前道:“宫人一直在寝殿外候着,太子将醒,不若奴才先命人将膳食端进来,等用过膳后肚腹温热再喝药不迟。”
王公公是魏山手下,一直伺候在献文帝左右,自昨夜起被献文帝暂时安排在寝殿伺候陆盛。
陆盛摇头,“父皇知我醒来想必正在赶来的路上,此时已过了早膳时刻,不若先喝药,等父皇赶来我正好同他一道吃午膳。”
王公公闻言含笑称是。
寝殿内太子一举一动皆传入献文帝耳侧,他沉思一瞬,终是放下手中奏折道:“他也还算乖巧,朕确实有一段时日未同他一道用膳了。”
他起身,朝魏山道:“摆架乾清宫。”
待一行人行至乾清宫时,太子却又再次睡了过去,献文帝立于床前瞧着他安静的睡颜,王公公躬身上前,轻声道:“太子身体无大碍,但失血过多,精神着实不济,本一直等着皇上,不想实在熬不住又睡了过去。”
献文帝摆手,“无事,让他多睡一会。”
他并未走远,只令宫人将御书房的奏折尽数搬至乾清宫,在离床榻不远的位置坐下办公。
陆盛睡下不久便醒了,他见前方献文帝背对着自己办公,思索一会,径直下床穿鞋,踮着受伤的右脚一瘸一拐的走上前,而后在离献文帝五尺远处停住脚步,低声唤道:“父皇。”
献文帝回身,见他只着一身白色单衣,脸色苍白,不由的微皱了眉头,放下手中毛笔,道:“醒了,那将衣物穿好,同朕一道用膳。”
陆盛无力的笑了一下,上前两步,“父皇是一直在等我吗?”
说话间,王公公领着宫人上前伺候陆盛穿衣,陆盛像个稻草人般任由宫人伺候,忽然,他目光微斜,落在方才被献文帝打开置于一侧的奏折上。
奏折前日便被官员递了上来,其上所书全为批判一名叫孟殊的五品官员于京都为非作歹,强抢民女,霸占他人祖上老宅等事迹。
罪行累累,但不至死罪!
孟殊为孟家旁支所出,他虽无甚本事,但因孟捷缘故亦在朝中占有一袭之位。
献文帝知晓陆盛瞧见了奏折,他将其拿起正欲问其看法却听见陆盛哼了一声,气怒交加,骂道:“这人也算同我沾亲带故,却是丢人现眼的紧!”
他侧目看去,见他年少的脸上布满怒意与些微窘迫,便失了问下去的心思。
“魏山,传膳罢。”
他将奏折放下,耳边却又传来陆盛咬牙切齿的声音,“他若是犯下重罪才好,一刀杀了方才解气。”
这下,献文帝不由得笑了起来。
两人用过午膳,其间谈话时,陆盛并未刻意讨好,说话直来直去,机灵却又略显莽撞。
献文帝心情不错,偶尔陆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