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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就可以杀帝斩君,自数千卫士追杀中从容脱身。更何况,现今夏王与小山君相交莫逆,当年之事是不是现夏王指使都说不准呢,万一这目无天下之人再开杀谁可以挡?是哪个家伙这样想不开……
姬夷召神色不变,只是起身向夏王举杯一敬:“夷召年少无知,一时冲动,累及先王陨命,还请王上责罚。”
夏王睥睨而视,对那开口之人,冷冷道:“当年先王之陨,以有山君将此罪接下,先王之灵怨气已平,哪里轮到你来斥责?”
“大王此言差矣,”却又见一名老者出列,恭敬道,那是赵梁,听说是那年在他杀夏王时少有逃掉的人之人,“小山君毕竟犯下大罪,若如此轻易放下,有损威仪。更有传言及说大王才为此事元凶……”
“是我又如何”姒履癸轻蔑道。
整个宴席瞬间鸦雀无声。
姬夷召平静地将水吞下,以强大无比的控制力制住呛到喉咙的酒水,这才免了出丑。
豢丹手握的酒樽僵在那里,凝视夏王的眸光充满了不可思议。
他知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这样说,就代表他将此罪揽下,从此没有人会关注小山君杀了前代夏王,所有的历史所有的传说都只会记载他姒履癸弑兄杀君,其位来之不正!
姒履癸似乎并不在意他说了什么,直接将水酒一杯饮尽,眸色轻蔑,只是凝视姬夷召时略微了一丝暖意,似是在说:够兄弟否?当年你救我一命,我可是还了。如今你可欠下我一命,不得耍赖啊。
姬夷召想大声说此事是他为幼弟性命而做,与夏王不无关,但他也明白,此话一出,再无挽回,无论他如何辩解,世人皆只会以为是为夏王开脱,他或许会湮没在历史里,但夏桀一身污名,再难洗脱。
豢丹眸中愣然之色一闪而过,再看夏王之时,眼中却是带上一丝感激。
夏台地势诡异,术法难入,在这里只要人数足够,就能杀灭他与夷召,但夏王却宁愿让在场之人离心,也要保住夷召,此恩却是说为再造也不为过。
过了好半晌,在场众人才勉强扯起话题,只是看小山君的眼光,却变的不同起来。
这时当然不能再追究姬夷召的罪责,否则那不是打夏王的耳光么,于是在场之人再不提刚刚之事,只是气氛比之刚刚自然僵硬无比。
却突然听一人道:“小山君或许年少,内力根基尚且不足,但剑术天下无双之名,却是人所共知,不如由小山君剑出一舞,为陛下助兴如何?”
姬夷召眸色冷淡地看向那人,却见对方服饰皆为兽皮拼接而成,目测品种多样,应该是喜欢拼皮为荣的西方昆吾之部没错了,旁边的禺熊神情淡定,似乎与他无关。
夏王知晓姬夷召的性格,正要拒绝,却听一道低沉之声缓缓响起:“可。”
那声音低沉之中却又带一丝清脆,似乎有鸟鸣相合,又似无数声音同时开口,正是姬夷召本人说话。
那西岭之人神色一僵,竟不想对方如此轻易应允。
却听姬夷召又道:“夷召不材,十年之中,剑术无法寸进,只能另辟小道,以音成剑,威力不大,却可一观,不知可入阁下眼界?”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到那人身上,那人勉强一笑,道:“少君愿屈尊而就,已是幸事,在下哪敢挑剔?”
“此剑一人无趣,不如由阁下相陪,想来阁下想见夷召剑术,也是愿意的。”夷召微笑道。
那人神色瞬间青白无比,强自道:“在下哪敢与少君相提而论……”
夏王大笑数声,淡淡道:“夷召随意。”
有了夏王开口,那人哪里还敢有半个不字,就见神色死灰,身躯微抖,定是自觉命将休矣。
姬夷召不屑一笑,左手执笛,右手在案上轻轻一叩。
咚!
那人一震。
姬夷召瞬间分析出对方身体最适应的频率,继续叩桌,但左手元气却已悄悄注入长笛,声音便如束般传入那人身体。
咚、咚、咚。
却见那人仿佛被无数丝线拉扯,竟自己拔刀,合着对方的音节拍子一式一出,仿佛在配着声音表演刀舞,整个情节诡异的让人发毛。
禺熊眉头一皱,伸手在对方音节之中转折处轻轻合了下拍子,意图打乱对方节奏,却见豢丹平静地根着合了一拍,将此转折天衣无缝地接上。
禺熊抬眼,干脆拿着筷子直接敲在玉碗之上,这声音清脆,几乎就要撕开对方攻势。
豢丹把姬夷召的碗与酒樽摆到一起,注入不同酒水,三个碗一起敲上。
禺熊一眯眼,拿出陶埙,直接合上节奏。
豢丹随手扯下一片树叶,卷成一哨,针锋相对。
这拍子是宫廷常听之曲,几乎人人都可以听出。并不长,众人无奈地等着一曲节束。
然而,就在最后一下节拍之时,姬夷召眸色一深,用力一叩。却见那人突然举刀,直直向脖颈割下,瞬间倒地。
在场之人瞬间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