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物语第5部分阅读
他的锁魂香成了金字招牌了
“看来是我害你被盯上的。”若不是因为他,只怕云不太可能跟天煞门的人有过节。
他一挑眉,“我怎么从你脸上读不出愧疚之意”他好笑的说,“我准备了一大篇感性的话打算紧接在你的愧疚大论之后呢”
“去你的。”
楚飖这些日子较有“人味”了,要不,早些日子里,他可是和聂雨、应容并列在五君的“孝男”行列的。没事端个经年家丧的死样子,不是“孝男”叫啥舞流云笑看着他。
“你这种人祸害遗千年,想打你主意的人势必付出相当代价,我原不必替你太担心的。”楚飖又说。
舞流云淡淡一笑,“你还真看得起我”
“不过说真的,对于那些亡命之徒,自己还是小心一些好,我可是有重要任务交给你呢。”
“又要出任务了”他白眼一翻,宁可早些出事得好。“我手上重要的国际案子也有好几桩,这段时间我都必须在国内,只怕没法子帮你忙。”虽说好友有难,两肋插刀也在所不惜。可是,为了自己那一部门的案子,他的两肋已插满刀子,没空间挪出位置了。
“放心吧,我知道你那部门最近为一个国际杀手集团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我不会那么残忍把我该承担的部分也扔给你。”在他手上的案子扔给部属就行了,干啥找云麻烦,人家和他同阶,又不属他的手下。
“那你要我帮的忙是……”
“我想和怀嫣结婚。”
他的话令舞流云白眼一翻,然后极度不信任的又补了一句,“怎么,最近心情愉快,无聊到又要高喊狼来了吗”不是前不久才喊了一次。“你得了定时性狼来症吗”而且最近发病有频率增高的趋势。
“这回是真的。”
“你哪一回是煮的告诉你,本少爷我不再上当了。”听楚飖说要结婚就好像听到他那世称中东石油天王的爷爷要放弃捉他回去继承家业一样好笑“你前些日子不是才找上我,要我当证婚人吗这回又要我干啥”他,绝不再被当猴子耍了
“上一回我真的想结婚啊,连戒指都买好了。可你也知道前些日子发生了一些事。”他有些无奈,“上一回打算公证结婚,这回我打算邀请一些好友参加了。”女孩子一生就结那么一次婚,就算不极尽铺张之能事,好歹得办个像样的婚礼吧,现在一想起来,公证结婚真的是有些委屈怀嫣。她说过,奶妈生前一直念念不忘的是,要看她风光嫁给他的。
给怀嫣将来一个美好的回忆,也算给奶妈一个交代吧。
“干啥,骗我一个人不够,这回打算扩大骗局”舞流云早看出他的认真,只是不损损他又觉得好像有些对不起自己。其实啊,只要新娘是贺怀嫣,相信楚飖在任何时候都可以把自己往婚姻的坟墓里送的“好吧,好吧,不逗你,你打算要我帮啥忙”
“男傧相。”
“证婚人成了男傧相,摆明降级了。”他倒看得开,不过,这男傧相不会只有他一个吧“聂雨这段时间也在国内,干啥不找他”
一说到聂雨,楚飖真是对他寄予无限同情。“打从聂煊结婚之后,他这早人家出生九分钟的大哥就苦难了所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矛头全指向他一人,他现在是闻婚字色变。他怕他一旦当了我的傧相,又勾起他家两老的愤慨,届时新仇旧恨一卯上,天晓得又要发生啥人伦大悲剧了。”
上一回聂煊的“销售成功”已经使得他这“滞销品”流亡在外数个月以求家中两老“身心安顿”,好不容易风头过了,他才又偷偷“潜逃回国”。可不想因为在楚飖的婚礼中露脸,又引起聂家两老的注意。
“原来那张死人脸是给聂家两老这么逼出来的啊。”舞流云一摇头。
“所以找聂雨不成,傧相大概是我你或从应容和御风中找一个吧。”
“要找他们俩只怕不容易,一个生性孤僻,”他看了楚飖一眼,心想,若楚飖把另外两个“孝男”找齐了当傧相,再加上一个模样冷冷的,不怎么有笑容的新郎,那婚礼气氛不会凝重得像出殡吗嘿哟真是无法想像,该庆幸的是聂雨不参加,三缺一。“而另一个你只怕也找不到他。”
“反正目前先敲定你就是。”
“贺怀嫣呢要结婚的消息稍稍减弱了她对她奶妈的死的伤心了吧”她真是个深情的人,都事隔多月了。
“目前我尚未对她提呢。”他想找个适当的时机告诉她。
“啊”舞流云的脸垮了下来,“也就是说,你新娘尚未敲定就先敲定男傧相,你是打算到时候新娘不答应结婚时,要挽着我这男傧相进礼堂吗”
“怀嫣会答应的。”他信心满满。
“是吗”舞流云怀疑的横了他一眼。
“放心吧再怎样我挽进礼堂的人也绝对不会是你的。”他可不习惯男人的一半还是男人
“我会为你和自己祈祷的。”舞流云夸张的说,然后一敛笑容,“对了,我想天煞门的人也许还不知道怀嫣没死吧,也许……也知道了。”上个月有则天煞门为门主之女发丧的消息。不过,那是上个月的消息,也许之后葛宏居就发现贺怀嫣没死了。“我这闲杂人等都给找上了,你们这两个主角也得小心,葛宏居那家伙别的本事没有,卑鄙手段可多着。”
“我知道了。”那只狐狸耳目众多,的确是该小心一些。不过,就算他知道怀嫣安然无恙又如何他已经没有任何能控制她的人了,更何况她现在在自己身边,他有胆打虎须吗他若敢,倒要会会他有多少本事
昨夜的一夜宿雨使得小草上都沾上了晶莹剔透的露珠,这坟上的草好像又长高了一些。
再度献上了一束素兰,代表着贺怀嫣对奶妈深深的思念。她双手合十地立于墓前,一阵闭目祈祷,忽地微凉的肩头传来一阵暖意,楚飖脱下了外套搭在她肩上。
“天气有些转变了,小心着凉。”
贺怀嫣看着墓碑上镶着的相片,喃喃的说:“坟上的青草长得又长又高,不知奶妈在里头过得可好。”她的话甚痴,听得楚飖除了心里难过,也不知从何劝起。
也怪不得她对于奶妈的死那么难过,奶妈毕竟是一手将她带大、养大的人。在天煞门那种地方,奶妈是怀嫣惟一的朋友、倾诉对象。她的痛苦寂寞只有奶妈和她分担着,在天煞门中,奶妈可以说是她最亲密的家人
“只要你过得好,就等于她过得好。”楚飖毕竟也是在天煞门长大的,他知道贺怀嫣和奶妈的感情。
“可是,我的幸福几乎是用她的命换来的,奶妈若不是为了不让我再受葛宏居威胁,她也不会……”说着说着,她又忍不住地红了眼眶。
“正因为如此,你更要幸福地活下来才对得起她。”楚飖掏出手帕为她拭去了泪。“你愈是这样成日愁眉不展,愈对不住她,奶妈不会希望你为她这样的。”
她看着楚飖,然后把视线落在墓碑的相片上,想起了小时候她伤心不快时,奶妈常哄她的话奶妈的心肝宝贝要常笑,哭丧着脸就变丑了。
“奶妈她一直都希望我能快乐的。”她喃喃的说,“也只有她知道我想要什么、为啥而不快,以及,”顿了顿,她说:“以及该把终身托付给谁。”奶妈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她披婚纱。
楚飖轻抚着她的脸,在她眉宇间轻轻一吻,一路吻下,最后流连在她红艳湿润的樱唇上。
“嫁给我”一记长吻吻乱了他的心跳,也吻紊了呼吸。
他是个不擅说甜言蜜语的男人,不知道求婚该有哪些花俏浪漫的花招,一句“嫁给我”是他认为最直接适当的方式,虽然有些直接、不够惟美,但,是他真的心情。
唉怪不得云三不五时就木头长木头短的叫他。
有时他也觉得自己表达情感的方式僵得像木头。
相较于他的木讷,贺怀嫣就显得有些程度的浪漫。对于楚飖直接而不拖泥带水的求婚方式,她先是一怔,然后淡淡一笑,“为什么”
“什么”什么是“为什么”大概是没求婚过吧,一时间他竟发觉自己的心跳莫名地加速了。
“要我嫁给你总有理由吧”她不会那么残忍要听一百个求婚的理由,可一两个不为过吧隔了数秒她仍没听到他半个理由,一抬起头来看他,竟发觉他红着脸杵在一旁,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天这就是密警的龙将军,黑道分子闻之色变的密警高层
这种人的“恋风学分”竟会修得比被他送进牢房里的那些臭黑道更差果然,天才白痴一线之隔。
“你想娶我,难道一些些理由都没有”她什么都可以不要他说,可是,她坚持要听到三个宇。
那三个字就是最好的求婚理由,不是吗
被“羞”得快烧坏的脑袋,被天生的理智给冷却下来后,楚飖读出了贺怀嫣眼眸狡猾的笑意。
这丫头故意要看我出糗的吗于是乎,他反问她,“那你呢愿不愿意嫁我”他老j巨猾地加上了句,“先回答我,我就可以说我要你嫁给我的理由了。”
“我愿意。”不做捏的,她回答得直接。
“为什么”他很顺口地又加了道问题。
“因为我爱……”还没把第三个“你”字说出口,她及时煞住了脚,没踩进楚飖的陷阱中。她佯嗔的说:“要骗我上当,门儿都没有。”她又好气又好笑,“可以说你为什么要娶我的理由了吧”容不得他耍赖。
楚飖被她的坚持逗笑了,他拍拍她的脸,然后柔情万千的说:“还能有什么理由呢”
“我怎么知道呢”她噘着唇转过身去。
这男人对“爱”还真是够吝啬她第一次听他说他爱她,是她已经决定为他而死了。那时他八成怕他再不开口就再也没机会了。后来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没死成,他那句“我爱你”也成了绝版珍品似地不曾再出现过。
太过分了时下热络的男女,就算老夫老妻,哪个不偶尔来句亲密话语偏偏这外表俊美得炫目,该属于情场老手的龙将军虽是深情、专情的只爱她一人,可是他的一句“我爱你”未免也太少说了吧
少到目前为止只有一次的纪录。
“你会知道的。”由后头环住她,也许他不是个把爱字轻易说出口的男人,可他相信他的真心她知道。
“我想听。”也许她是任性了些,可是……“你知不知由你口中说出那三个字时,在我心中造成了多大的震撼在天煞门的那一夜,这三个字让我满足到当下为你死去都不会有遗憾。”她转过身仰起头看他,“很愚蠢、很可笑是吗”
“从以前到现在,就算我不说那三个字,我对你的一举一动一直在实践这三个字,不是”
贺怀嫣微微地点了下头表示赞同。
“乖这才对。”那三个字真叫人有些难为情呢
“可是……”
“还有问题吗”
“我还是想再听你说一次那三个字。”贺怀嫣一点也没打算让步。
唉牛牵到北京还是牛,他到今天才知道怀嫣还有些“番”看来这三个字不说出,他今天是无法摆脱她了。他失笑地摇了摇头。
还不说她忍不住说:“效率高一些,行不”
“我爱你。”
贺怀嫣咬着唇忍住了笑,“好吧,在我的逼迫下你总算拿出了些诚意。”
“然后呢”
“答应嫁给你了”
说罢,两人忽然相视笑了起来。
奶妈,您看着,我一定会过得很快乐幸福的因为我要嫁的人是楚飖,那个您觉得惟一配得上我的男人。
奶妈,怀嫣一定会过得很快乐、根快乐的,您安息吧
聂雨在密警总部的研究室里。
坐在书桌前看一叠资料的聂雨深锁着眉宇,那叠资料其实就是葛兰的诊断报告。待他看完了报告之后,旋过身去看坐在他后头病床上的葛兰。然后神色凝重的说:“我希望你能回忘忧岛去。”那个地方是受伤的密警人员休养的地方。
“为什么”她一怔,随即回答,“我不回去。”
“你再待在这里迟早出事。”聂雨的冷眸瞪视着她,“这个地方不适宜你待,尤其是在有楚飖的地方。”
葛兰是医学病历上少见双重人格的病患,这种病患一旦受到什么刺激就容易导致另一激烈性情的出现。也就是说,一旦她受某事刺激过了头,会做出啥可怕的事情,她自己也不知道。
葛兰在正常时候是个性情温和乐观的人,可一旦受到了刺激,极端的性子就很可怕了
会牵动葛兰心思的人并不多,对她情绪影响最大的人是楚飖.她苦恋楚飖原也没啥大不了的,还不至于导致她双重人格的出现,但是,一旦情敌出现,而且这情敌又是楚飖用生命爱的女人时,那对她的刺激可就大了。
从上一回她跑到医院去告诉贺怀嫣奶妈已经死了的那件事,导致贺怀嫣因激动而弄裂了伤口,聂雨就察觉葛兰情况有些不大对劲。
正常时候的葛兰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她的双重人格病症复发了,趁着她尚未做出啥可怕的事情时,她该再回忘忧岛休养,否则,老实说,他不禁为贺怀嫣有些担心。
“我……我会控制好我的情绪……不会再惹祸了”葛兰蹙紧了眉,她早就被告知有双重人格一事。其实,她真的不想这样,可是,她没法子控制住自己,一旦怒气或妒意冲上了心头,她就好像得了失心疯一样,身子里的灵魂好像被挤掉而新住进另一个灵魂一样。
她……她也怕这种感觉。
“你知道没法子控制的。”他看着她,“趁着病情尚未十分严重,回岛上去。”她若真的可以控制,就不叫双重人格了。她这种病状初期尚能意识到情绪极端化,只是没法子控制,到后来情况严重时,可能连自己发病时做过啥事都不知道。
上一次楚飖对他提过要结婚一事,这件事也暂且没敢跟葛兰提起,怕她又更深一层地受到刺激。
其实在更久之前楚飖也曾想娶贺怀嫣,那一次他以为葛兰可能会病发,没想到她压下来了,可那时其实已经种下了病发之因了。
“我不回去。”
“那也由不得你了。不过,你在这种情况待在这里,迟早会让其他密警人员知道你有双重人格的病症。”他也是因为父亲的缘故才知道葛兰有双重人格。毕竟楚飖出现在密警总部之前,她只发作过两次,所以知道她有此病症的人到目前为止只有自己和父亲。
“我现在已经很狼狈了,不在乎别人多知道一点我的悲哀。”感情上失意已经叫她有些自暴自弃了,她苦笑的看着聂雨,“有时候我好羡慕你,其实冷得像冰有什么不好起码没有感情烦恼。”
聂雨仍是没表情的看着她。
“葛兰,感情不是人的全部。”
“聂雨,工作也不是人的全部。”她一笑,“你没谈过恋爱、没真心喜欢过异性,所以你不会明白我的心情。”不明白,他一张颠倒众生的俊美脸庞,爱情为何始终不曾叩门
爱上一个人吗最雨一双冷眸掠过一瞬间的温度。
在多年前的一个滂沱大雨的夜,一双漾着沁人心田,柔情似水的水意瞳眸,一个他只知道名唤“晴”的女子。
不愿自己再陷落一段不曾开始就结束的感情中,他收敛心性,淡淡然地说:“我能劝你的话就这些了,其他的看你了。”真正能把自己从痛苦中解放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今天你特地叫我来就为了这些话”她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时满不在乎地站了起来。“那么……我走了。”
“葛兰。”他在她要推门出去时叫住了她,“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你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我不会接受的。”说着她推门走了出去。
走在长长的通廊中,她忽地有股想哭的冲动。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有个再正常不过的身体,就只有我的与众不同
双重人格双重人格和精神分裂又有什么不同
“喂,葛兰,你今天脸色不太对劲哦”迎面而来的正是舞流云,他正拿着刚出炉的结婚喜宴邀请卡要给聂雨看。
这卡片只是样本,尚未敲定,不过说真的,出自名设计师设计过的卡片就是与众不同,每一张都好看。
“我没事。”她将落在额前的头发往后掠,“对了,你来这里作啥”
“拿楚飖的结婚邀请卡给聂雨看,要他帮忙投票,看哪一张好看,你要不要也给些意见”舞流云把三张卡片拿给她看。
结婚邀请卡葛兰有些失神,舞流云递来的卡片没接稳全散到地上去。
“呃,你怎么了”舞流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葛兰的脸上比刚才更加苍白了。这才迟钝的想起她一直暗恋楚飖一事。
这么重要的事怎给忘了舞流云暗骂自己的粗心大意。他弯下身子把卡片拾起,然后面对她。这时候好像说什么都不对、说什么都矫情。
朝她肩上一拍,算是安慰吧。舞流云朝着聂雨的研究室走去。
楚飖要结婚了为什么方才聂雨没对我说呢葛兰觉得又伤心又难堪。
那他……他的结婚对象呢
一张令她嫉妒的绝美容貌浮现在脑海中贺怀嫣。
没错,一定是她
世上那么多男人为什么她谁不爱,老是与我抢楚飖呢偏偏胜利的一方又都是她。
这个女人……我恨她好恨她
如果她死了该有多好
如果她死了,也许我就不会那么痛苦了。葛兰低垂着眼睑,额上渗出汗珠,待她再度睁开眼时,眼神中不再有方才的痛苦挣扎,只有偏激的仇恨和狡猾的笑意。
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贺怀嫣活着。
第八章
“没死她真的没死”葛宏居眯着眼看着一叠匿名者寄来的相片,相片中的男女主角分别是楚飖和贺怀嫣。
当他知道贺怀嫣没死时心里也理不出是什么滋味,但多少有些高兴吧,毕竟他从来没有希望她死,但是一看到相片中她和楚飖如胶似漆的模样,心中一把妒火再度点燃。
弄了半天还是便宜了楚飖那小子。
他一直有杀楚飖的打算,问题是楚飖的时间太难掌控,而且楚飖几乎无时无刻都有密警保护,只要楚飖手上有枪就已经不好对付了,更何况是还有其他密警在
要杀他不容易,不杀他心中的怨气又无法消除
想到楚飖,附带的他又想到了那叫舞流云的家伙,那个人也真邪门到家,他迷昏人的方式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身上会发香
太诡异了
去真是的,一想到出自密警组织的这些人,他就一个头两个大。他从前还只认为是一些道上兄弟神化了密警组织的能耐,经他真正与他们接触过之后,才知道它真的是个很难缠的组织。
怪不得黑道人闻密警色变。
最近天煞门真是在走霉运了,一些“生意”都做不起来,每当在交货关键,就是会冒出一些条子搅局。今天由越南走私了一大批货,希望那批货不会再出问题才好,若是出问题,那天煞门也完了当时订那批货时,由于数量多、金额高达一亿多美元,因此越南毒袅要他签定一份合约,上头必须盖上天煞门的图章和他葛宏居的私章,以免届时取不到尾款损失庞大,可是,如今他愈想愈不对劲
毒袅那头押货前来的人势必会带那份合约前来,万一货在港口又遇上条子那就遭了,不过那些人若能逃掉,天煞门只会贴上一笔天文数字的钱,若是没能逃掉,而那份合约落入条子手中,那天煞门不就完了就连自己也会波及成为通缉犯
把那叠相片往桌上一扔,葛宏居踱步到落地窗前,今晚的夜色格外令人不安。
是他太多心了,抑或……
正如此想时,有数名属下慌慌张张地冲进大厅。
“门主……外头……外头。”
妈的,这个时候存心制造紧张气氛吗他一脚踢翻了一个前来通报事情的属下。
“有什么事情值得这样慌慌张张的,把话说清楚。”隐约中他已经猜到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咱们天……天煞门外围了许多条子。”
“干啥又要临检些什么了,是不”他不悦地皱着眉。这时屋内的电话响起,他顺手接起来,“喂,葛宏居,什么越南那批货被查到,押货前来的人也尽数被警方收抽”他失神地放下电话筒,那是前去接货的属下脱险之后打回来的电话。
“门主……”
他好一会儿才开口,“天煞门待不住了,你们快离开这里吧”
“门主,你呢”
“我自有打算。”他最担心的事竟然发生了。
该死的
一整条街都是婚纱店每每到这里贺怀嫣还是看傻了眼。这里真的是女孩家憧憬的地方“对不起,我本该和你一块挑晚礼服的,可是最近密警总部很忙,所以……”楚飖真觉得对不起她。
“你去忙你的吧。只是挑个晚礼服我一个人就行了。”结婚礼服是由名设计师设计的,她下了车,“只是记得开完会议之后要和我喝下午茶。”其实挑礼服可以等他开完会的,只是楚飖事先和一家礼服公司的老板约时间了,而且已经更换了两次时间,不好意思又放人鸽子。
她那有些撒娇的嗔怨语气逗得楚飖一笑。
跟在他身边的这段时间贺怀嫣真的有些变了,她不再不近人情地冷冰冰。她懂得心情好时开怀的笑,不快时使些小性子,甚至懂得跟他撒娇。这些有别于以往的新感受似乎也使得楚飖有些改变了,起码在面对她时,他的表情永远是柔和的。
“答应你的事我会记得的。”
“那么,待会儿见。”在楚飖的注视下,她的心跳仍会不自觉地加速,红着一张脸她走进礼服公司。
今天大概是因为周末的原因,预约来试礼服的新娘并不少。婚纱店的老板娘是楚飖的好友,见过贺怀嫣一次,当她看见贺怀嫣时,立即迎了上来。
“贺小姐,楚先生没来”
“他还有工作要忙。”知道楚飖真正身份的人并不多,大家都只知道他是个对医学研究颇有成就的医生。
“他啊,真是标准的工作狂,连这周末也没时间陪你来试礼服。”老板娘笑着摇头,“这种工作狂还能娶到你这种美人儿,看了叫人嫉妒。对了,昨天楚先生在法国订的那套礼服寄来了。”
这套新娘礼服可是出自法国有名的设计师手笔哩。楚先生真有办法,竟能请到法国首席名师为他美丽的新娘设计礼服,据说这礼服还是特地赶工,从设计到完成历时不到一个月。
面子真大
原以为今天只是来试礼服呢,没想到连礼服都到了。“我可以试礼服吗”她想先试试那套为她量身订作的礼服,那件衣服从设计师画草图时她就好喜欢。
“礼服在楼上,到上头试穿吧。”上头有一大面落地镜可以好好端详礼服的适合与否。一般的客人都在楼下试衣服,只有贵客才有荣幸被她招待在二楼,把礼服交给贺怀嫣之后她说:“你在这里慢慢试,我到楼下招呼其他客人。”
老板娘下楼之后,贺怀嫣才把礼服的盒子打开。
“哇真美。”她开心的把礼服拥在胸前,然后把它带进更衣室,待她把换下的衣服往门上一披,换上礼服之际,她发现似乎有人上了二楼,她以为是老板娘。
“新娘礼服很美,可……不太好穿……”天啊,这蝴蝶结该系在哪儿啊斟酌了半天,再加上曾看过设计图,她这才把蝴蝶结正确地系在腰际。“行了”她拉起了裙摆正打算开门到落地镜前瞧瞧整体的感觉之际,奇怪地由更衣室底下的门缝发觉,老板娘怎么一直站在更衣室外
嗯,不对老板娘十分丰腴,露在鞋外的那纤细的脚背绝对不是她,那么……贺怀嫣的手很习惯地往胸前探去。
完了“生死剑”此刻放置在技在外头椅子上的西装外套里。她又看了看外头的那双脚,看来,是打算和她耗下去了,可总不能就一直待在这里吧
赌上一赌吧她小心地拉开门尽量不让对方察觉更衣室的门即将打开,然后出其不意地用力往外把门一推。外头的人灵巧地往后跃开,趁着空档贺怀嫣也闪出更衣室,看到外头的人时,她一怔。
葛兰怎么会是她,最令贺怀嫣奇怪的是,自己的“生死剑”此刻正在她手中。
“你想干什么”她可以确定来者不善。
葛兰不喜欢她,她可以理解,却没想到葛兰竟会想杀她。
“很美的新娘。”葛兰的笑容令人感受不到她真心的赞美,反而令人觉得有些恐怖。“好好记得你穿新娘服时美丽的样子,因为,你再也看不到了。”葛兰手中的利刃挥向她,那用力砍刺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
贺怀嫣一面闪躲着她的攻势,一面试着把剑夺回来。
“你去死吧我恨你、恨死你了”葛兰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剑,一面诅咒。
其实若不是这一身累赘的新娘礼服贺怀嫣不会闪得那么狼狈。她的身手一向不弱,对付同为女流之辈的葛兰该是势均力敌,甚至略胜一筹,就算葛兰出自密警。可偏偏这一身礼服害了她。老天
最后她被葛兰凌利的攻势逼到角落,她一步步地往墙角退,葛兰露出嗜血的表情一步步地逼近她,当身子触及冰凉的墙时,贺怀嫣的心也凉了。
她真的要丧命在这里了吗葛兰有那么恨她非置她于死地不可为什么
就在贺怀嫣任命地闭上眼,葛兰手中的利刃也高高举起时,一声尖叫声使得葛兰回过了头。
就在这个时候,贺怀嫣向前使力一推,葛兰没留意,狠狠地撞到身后的墙上,一时昏了过去。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老板娘吓得连说话都口吃了,好不容易偷个空上楼,却发现有个女人高举起一把利刃要杀贺怀嫣,若地晚到一步,后果可就不堪了。
看到葛兰昏了过去,贺怀嫣松了口气,挥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方才一紧张竟忘了喊救命。
“老板娘,谢谢你。”没有老板娘,方才她非死在葛兰手里不可。
“我……我去报警吧。”怎么这年头亡命之徒也亡命到婚纱店来了“你方才一定吓坏了,我看你打个电话叫楚先生来载你,免得届时又出了事。”
“我没事。”她摇了头,“老板娘请不要报警,这个女的是我的朋友。”
“朋友朋友会要杀你”她傻了眼,这年头真有“刎颈之交”,太可怕了“这种朋友你还是离远一些较安全。”
贺怀嫣淡淡一笑,“老板娘,我可不可以向你要一条热毛巾。”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解释得清楚的,更何况,有些事情她也不明白。
等葛兰醒来吧,也许她能知道葛兰为什么那么恨她。
“怎么了”楚飖把服务生递来的罗亚奶茶推一壶给贺怀嫣,从方才到礼服公司接她到现在,她一直都表情凝重,不太爱说话,尤其是进了咖啡厅到现在,她一句话也没说。“礼服试得不满意”
礼服打从发生了葛兰事件后,她哪来的心情欣赏礼服,不过,她还是说:“怎会,那法国的设计师真不愧为名师。”她努力把心情放轻松,挤出一点笑容。
“不对。”楚飖倒了一杯奶茶在杯中,轻啜了一口。
“什么不对”她怔了怔。
“你的笑容是硬挤出来的。”他锐利的眸子盯着他,“方才去试礼服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没有啊。”
明知道她在说谎,可是她就是不愿把真相说出来,这丫头八成不知道,她在说谎时脸上的表情就是怎么看怎么像在说谎。
“但愿真的是没有。”她不说他也不打算再问,看她毫发无伤的样子,就算遇到麻烦,也该能应付自如才是。不过,他仍有必要提醒她。“这段日子葛宏居成了警方通缉的对象,我担心你会成为他锁定的目标,自己若独自在外,得时时刻刻提高警觉。”上个星期天煞门被查封的事,贺怀嫣早就知道了。
“我会小心的。”她淡淡地回答。心中烦的事根本无关葛宏居,而是葛兰。
两个小时前葛兰醒过来了,本来贺怀嫣是想问葛兰,为什么要杀她,若只是为了楚飖,也许她们可以谈谈,她没想要改变葛兰什么,也不是想把楚飖让给葛兰。爱情不是东西,怎可能让来让去她想把一些心里的话告诉葛兰,谁知……
葛兰醒过来时看到她竟是一脸愕然,连自己怎么会进婚纱店的都不知道,更甭说拿剑想刺杀她的事了。
由她一脸莫名的表情看来,她不像在说谎。
可在葛兰撞昏之前疯狂的想杀她却是事实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多为难葛兰的,她让葛兰离开了婚纱店,也请老板娘对于葛兰要杀她的事莫宣扬,只是葛兰的前后判若两人令她无法理解。
“呃,对了,葛兰有没有到婚纱店找你”
一听到葛兰的名宇,贺怀嫣手中的咖啡杯差些掉了,她敛起失神而略带惊慌的表情。
“她……”
不待她回答,楚飖即说:“葛兰是个很热心的人,我在总部的地下停车场遇到她,她一听说你在礼服店试衣服就兴匆匆的说也要去看看。如何有个军师在一旁的感觉不错吧。”
“呃。”贺怀嫣虚应了一声。心想,原来葛兰会知道她在婚纱店是楚飖告诉葛兰的。她想着事情,然后突然问:“楚飖,你曾说过喜欢葛兰。”
“那是假的,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她啊,是我的同事。”不会这丫头为了这件事仍耿耿于怀吧女孩子真是的。“你不会为了那件事又多心了吧”
她摇了摇头,敏感的说:“你知道她喜欢你吗”楚飖是个敏感细心的男人,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吧
没正面回答,他只认真的看着她,“我只喜欢你。”
“我知道,可是……”对于葛兰想杀她的事,她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她不想破坏他们之间的同事情谊,也同情葛兰的情场失意。可是……“葛兰是个什么样的人”
“乐观、热情又肯助人的女子,有机会你该和她多接触,你会发现她是个很可爱的人。”
“乐观有些人给人乐观的假象,其实她将痛苦、不快乐的一面压抑下来,长时间的压抑一旦经由某导火线一引爆,这种人很可怕的。”像是说给自己听,她喃喃地说。
如果她不是亲眼目睹了葛兰可怕的一面,她也会以为葛兰是个好人,只是因为楚飖的关系而对她怀有敌意而已。可一旦敌意转为杀意的话,这种人本身人格就有问题。
“怀嫣,你怎么会这么说”楚飖对她的话有些讶异。“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摇着头,然后佯作镇定地拿起杯子喝奶茶。
不对她的眼神分明藏着秘密,连想说的话都欲言又止,然后他注意到她手腕上竟有擦伤和淤血。
怎么回事
直接问她,只怕她又不肯实话实说了,于是他采迂回战术。
“一直到我去婚纱店接你,你还有去哪儿逛逛吗”
“那老板娘话匣子一开就忘了时间,我们的午餐还是在附近的餐厅解决的。她说了许多她个人的故事。”还第一次遇到那么热情的人。
也就是说,在正常情况下她身上不可能有伤的,和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聊天不会聊出伤痕吧太离谱了
看来她先前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只是,她为什么不肯告诉他呢
也许,他该打通电话给婚纱店的老板娘,如果怀嫣之前所有的时间都和她在一起,她没道理不知道怀嫣发生什么事了。
“难得你会约我一块吃饭”坐进楚飖的车子里,葛兰心情好得没话说,有多久没和楚飖单独两个人一块吃饭了呢日子久得她都忘了。
可坐进车子里后,她明显地感觉到气氛不太对。
楚飖原本就沉冷的脸上似乎有股山雨欲来的味道,葛兰有些心虚的坐直了身子。
她到婚纱店发生的事他知道了吗
其实她一听到贺怀嫣去试礼服的事只觉得有些嫉妒,后来……后来她怎么会出现在</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