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恋曲第3部分阅读
易磊摸著下巴,谨慎地猜测著她接下来的反应,毕竟,她同意的太……咬牙切齿了。
果不其然,他才微微放松她腰问的力道,就觉得有一股“杀气”由下方急急窜起。
他高大健硕的身躯格外灵活悧落,连忙拥紧了她,向前走了几步,直到将她整个人贴在墙壁时,用强而有力的大腿,压制住那可能会让他痛上一天的伤害。
“放开我。”她忿忿地怒道,手腕已经被制住,燃烧怒火的眼睛瞪著他,从小到大,不曾受过这种待遇,一双眼睛狠狠瞪著他,几乎要喷出火来。
易磊一改为人称赞、温和犹如儒者般的剑眉朗目,眼底眉梢转换为收敛下去的慵懒邪气,而嘴角半挑起时那抹笑容更是让人焦躁。
“找还没养儿育女,你就想毁了我的命根子,这不是一个淑女该做的事喔”易磊嘴角的邪笑加深,俊朗的眉目看来更加危险。
“你反正也不是个绅士,我又何必当个淑女,你只是个无赖。”她一字一句的说著。只是,他男性的灼热呼吸吹拂在肌肤上,带来热烫而麻痒的奇怪感觉,说不上舒服,却让她的四肢更加软弱。
而两人大过紧贴,关于他的一切,全都热烫的像是火焰,包括他双腿之间,如今正抵住她最娇嫩一处。
“既然已经是个无赖,大概就可以不用在乎淑女的感受了。”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灼热的气息与体温包围了她,让她无法思考他话中的意思。
“你少给我玩什么文字游戏,马上放了我,要不然我告你。”她指控的怒斥。
听完她的恐吓,他反倒露出微笑,他已经受够她这一张脸,不想再与一张假面具玩游戏,他是铁了心。
“你就告吧,我早就打算跟你没完,更何况,今天我不把你一张睑弄乾净,我是不会罢休的。”他肯定的说道。
那双望著她的黑眸,比夜里的星辰更加明亮,带著笑的脸孔,语气却有着宣誓般的认真。
宁文像是陷阱里的昆虫,惊惶的看著他眼中的确定,而易磊也不逼迫她,就由著她怔怔的望著自己。
得不到、摸不著、或是见不到,反而更让他极欲得乎吗
许久,宁文终于知道这男人的性格,与他不达目地、绝不终止的决心。
“因为我刻意用浓妆打扮自己,所以你反倒刻意要看我的真面目”宁文镇定心神后问道。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他的确想见她的真面目,只是目的没她想的复杂,他只是想每天见她清爽舒服的样子。
“好。”宁文简单明快的答应,与其每天来上一回的纠缠,还不如就顺了他的意,反正,他今天是不会放弃了。
一听到她所说的话,易磊也跟著松开了手,让她顺利的从他的怀中离开,进到化妆室里。
时间过了十分钟,要不是化妆室里仍旧传来声响,他几乎要以为,她已经畏罪由化妆室内另一个门潜逃了。
没错,就是畏罪。
藏著这么赏心悦目的美貌,就是一种罪不可恕的大罪行,而他,已经忍了一个月,不想再忍下去了。
倒了一杯咖啡后,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丑媳妇也该见公婆,再躲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扬声喊苦。
而化妆室的宁文听到他的声音,柳眉更是皱在一块,这男人总能用一些荒谬的文句来形容,却又奇异的符合。
握住门把,宁文不想继续畏缩,一把拉开门,而后走了出来,迎向他的目光。
那双黑眸里带著几分笑意,以及男性的欣赏,仔细一看,会发现其中还有一簇火苗,埋藏在眸子的最深处。
易磊暍咖啡的动作略略一停,没有半分诧异的表情,一双深邃的黑眸就这么扫了过去,仔细看著眼前的窈窕女子,那个每天只能远观的她宁文。
柔软如黑丝的发略略梳整过,发尾还带著水滴,原来,她还洗了头,这一点,倒是让他意外。
而细白如玉石的脸蛋上有著精致的五官,弯弯的柳眉、秀气的鼻、红润的唇,她的美丽比清晨的她更让人惊艳,只是,那双清澈的明眸里没有什么情绪,清冷得像是秋日的一泓泉,连怒气都淡了。
洁白的脸庞上脂粉末施,美貌天成,柔弱的模样,可以激起所有男人的怜惜,让人忘了那双明眸里的清冶……
他早该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这么做。
“满意了吗”她冶极的语调透出不悦,他欣赏的目光让她觉得仿佛不著片缕般不自在,恨不得马上冲回化妆室,再度覆上另一层肌肤。
原本只打算卸妆了事,没想到,刚才太生气了,捧起的水花溅了整个脸,连头发都沾湿,不想一脸狼狈的面对他,只能选择把头也给洗了。
只是,洗头了也好,将她的怒气化去不少,但是一见到他,什么好脾气、什么冷静,全飞到九霄云外,她真想剁了他。
“满意极了。”他带著诱人的嗓音说苦,放下手中的咖啡,朝她走了过去。
只是,他悠闲、优雅的步伐,看在宁文的眼里,却带著极度压迫的威胁,他的目光太过灼热,她得花上全身的力气,才能不转身逃开。
“很高兴让你满意了,我的易大明星。”她尖酸的瞪著他,虽然说屈服在他的霸道之下,让她不得不揭去自己的伪装,但是她仍旧不甚甘心。
“你应该说,很高兴让你满意了,我的易磊……”温和带笑的嗓音有著一丝不满,多希望能听她温柔的喊他的名字。
“哈”宁文虚伪假笑一声,他诱哄似的低哑嗓音让她皱起眉头。
他不改脸上的笑容,盯著她无动于哀的神情,显然不同意他的提议。
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能揭了她的面具,他就能让她轻喊他的名字。
想起那入耳的轻柔,他的唇角自然出现愉悦的角度,仅止于想像,他竟然就觉得愉快极了。
“如果你满意了,那我可以再去把妆补上了吧”讨厌他嘴边的笑容,似乎正提醒著她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补上”他难得语气提升了些。“我好不容易让你把那可怕的妆给卸了,我怎么可能让你再把它给补上。”
“易磊”她用力咬著唇,只差没有大声喊叫,平时的冷静早就烟消云散。
原以为他只要见著她末施脂粉的样子,就会结束这莫名其妙的对峙,没想到,她还是失算了。
他叹了口大气,而后摇摇头。
“我喜欢你喊我的名字,但是,语气最好再温柔点、再……”他朝著她摇摇食指,脸上满足不赞同的表情。
“够了你这个不尊重女性的大沙猪”易磊让她对男人最后一丝残存的人性也灭了,她几乎想赏他一巴掌……事实上,她也真的做了。
不过,那巴掌并没有到达目的地,在半途就被拦了下来。
他的大掌正确无误的握住她的手腕,大姆指正隔著衬衫,抚著她的手腕内侧,那根本不算真正的接触,她却荒谬的可以感觉他手心的热度。
“你并不如人所说的冷静,所以,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个机会,看看我是不是如同人家所传言的,是个来者不拒的男人”他温和的声音像是诱哄,吹在她的脸颊,一字一句都带苦灼热。
“你是什么男人,关我什么事”她语调不稳的回视著他,瞧他一脸的无辜,倒像她是真的误会他似地,只是他眼中露馅的笑意与火光,更彰显他恶劣的本质。
“一个多月了,我没传出半点绯闻,你难道不该给我点机会吗”易磊的长指意外的发现袖口内的肌肤,那柔滑的触感大过诱人,他轻缓的抚著她手腕内侧,无言的挑逗氛围将两人围绕。天啊他早该这么做了。
那样的肤触,完美的让他轻叹,懊悔著他竟浪费一个月的时间。
“你这天杀的男人”宁文几乎是触电般的抽回手,那过于亲昵的接触让她暗抽了一口气。亏她还真以为是谣言有误,至少这一个月来,他的确安分守己的末传出绯闻,但他竟该死的挑逗她
难不成,他这人真是故意在她的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渴望与她这个数著假面具的千古冰人来上一段绋闻,以增加他的知名度吗
“怎么了”易磊虽然叹息于这短暂的接触,但是她眼中的厌恶却来势汹汹,让他不得不先弄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真的恶习难改。”宁文不意识的握紧手腕,试图让自己的体温,压过他刚才触摸所留下的灼热,但,似乎无效。
“我未曾对其他的女人有过这种恶习。”终于明白她的愤怒,但是,他可得申明,他绝不是她心中的那种色字辈的人物。
“你的话,真有说服力。”宁文瞪了他一眼,放弃与他做言语十的争论,前车之监,她通常得下到她想要的结果。
她转身走入化妆室,准备再覆上另一层肌肤,但易磊似乎早已看出她的想法,一把夺下她手中的化妆包。
“我说过,我不会同意你这么做。”他的口气不变,态度轻松自在,但是黑眸中却带著陌生的情绪,厌恶这美丽的女人总是努力的激怒他。
“易大明星,请你搞清楚,我要怎么把这张脸画成大花脸,都是我自己的事,不劳烦你来操心。”宁文伸出手,意欲夺回他手中的化妆包。
“你可以再试一次。”易磊俐落的闪过她的突击,还刻意挑衅。
她站在原地盯著他半晌,而后仰起头紧闭著眼,双拳紧握苦,全身气到发抖。
“你这男人……哪个女人不去惹,就爱来惹我”在努力收敛心神不果之后,她选择睁开眼,再度瞪著他。
易磊在见著她脸上的挫败之后,露出不忍的神情。
“我只是不希望大家部用一种……看怪物的神情看著你,你是……那么美。”他轻描淡写的说,黑亮的眸若有所思盯著她,低哑的声音缓缓说著他真心的赞美,温和中散发动人的情欲。
那过于外露的目光在宁文的脸上流连,那灼热的目光看得她连脸都发烫,而少了浓妆的遮掩,白皙的颊火速上了一层红粉,诱人至极。
她没骨气的转开了头,第一次承认,真有男人能光凭目光就让她认栽。
“不劳烦你担心这个,我压根对众人的目光无所觉,就算他们觉得我是怪物,我也不在乎。”宁文真心的说著,早在年华正好的十六岁年纪,她便隔绝了众人,既然已经将心灵最脆弱的一部分隐藏起来,自然就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
虽说不在乎,但是她美丽的晶眸却蓦地黯了几分。
易磊眯起了眼,确认她眼中突来的伤感不是错觉,她……真的为了某个原因而神伤著。突来的心疼袭上他的心口,他向前一步,意欲将她拥进怀中,只是,习惯性的自保让她退了几步,回避了他的怀抱。
“你……”易磊叹了一口气,看著她在几步之外,戒备似的盯著他。
“宁姐、易哥,你们两个在哪里”方浩提著三份早餐从门外进来,却没有见到他们,于是扬起声音问著。
宁文在第一时间内,闪身出了化妆室,她不愿意再与易磊处于那样窄小的空间里,让她有太多荒谬的情绪从结冰的胸口释出,奇怪的很。
“带了什么东西来吃”宁文一见正低头分配食物的方浩,自然的问道。
“我带了三明治,还有……宁姐呢”方浩扬起头,手中还拿著饮料,却在见到宁文的那一刹那,忘了该说什么。
这是、这是谁呀
方浩怔怔的望著宁文,大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第五章
摄影棚内仍旧忙碌,人人各司其职,只是,棚内的气氛却有些不一样。
主持人不再高高在上等著化妆,反倒殷勤的站在台边,立在一个女人的身边说著话:灯光师的光不往舞台中间打,却来来回回的打在一个女人身上:而准备道具的人,也奇怪的穿梭在那个女人身旁。
原本不大的摄影棚,突然变的空旷起来,因为,所有的人……不,该说是所有的男人,都以那个女人为中心点,在她的身旁假装忙了起来。
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宁文。
“该死、该死、该死。”易磊抚著太阳岤,黑眸紧闭,嘴里却念念有词的咒骂着。
“易哥,你到底说谁该死”方浩关心的问著,易磊按著头低咒的情形,已经维持了半个小时。
“我”易磊终于吼了出来,由于音量并不小,顿时惹来所有人的注视,众人皆投来疑问的神情,却独独少了一个人。
她连转头也没有,只是专心的和那个名主持人说话,而那柔软到让人想一亲芳泽的唇,正微微的掀动著……
她到底是说了些什么他怒气冲冲的隔著人群,瞪视著她。
光是瞧那主持人的笑脸,就知道他有多喜欢、多高兴与她说话,那双色眯眯的双眼,几乎要黏在她的身上了。
就算她仍旧一派清冶,但是她与生俱来的柔颜,在浓妆尽卸之后,自然散发出一股天生的柔弱,能勾起任何一个男人的呵疼。
方浩顺著他的目光,看出他正紧锁著宁文的身影,恨不得能将她揽在身后,遮去所有男人的渴望眼神。
“我不知道宁姐原来这么漂亮。”方浩真心说著,还记得今早见到她时傻了半晌的样子。
“在今天之前,甚至没有人知道,就只有我这个白痴,没事把她的假面具给扯掉,现在,全世界的人部知道了。”易磊又一次的低吼。
自作聪明自作聪明
原以为每天见她那五颜六色的脸孔,总有一天会气出病来,所以他决定揭了她的假面具,可是,真相大白。
他的得意只维持了十分钟,打从看到方浩惊艳的神情之后,他就知道他错了,而且,错的离谱了。
他只一股脑想见见她清纯的容貌,却一下子忘了男人的本性,他怎么会该死的忘记这么重要的事
连方浩这个不该对“长辈”有妄想念头的毛头小子,在见到宁文时也惊艳的说不出话,更遑论在场几个极富审美观念的男人。
瞧他们连口水都快流下来的样子,他几乎忍不下满腔翻覆的醋意。
没错,他就是在吃醋。
原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小美人,竟然在阴错阳差之下,变成男人捧在手心里的天使,他除了错愕,更有数不尽的愤怒。
“也到录影时间了吧”他终于决定不再隐忍,大步的走到两位栢谈甚欢的人面前……就算宁文的脸上没一丝笑意,但他仍旧觉得这男人脸上的笑意刺眼。
“易磊,吃了火药啦再等一等,灯光还没打好咧。”主持人咧开嘴,分神看了他一眼,随即将目光移回美人儿的脸上,不肯离开太久的时间。
“如果再这么打光下去,等到晚上十二点,灯光也不会打好。”易磊扬起眼,瞪著架上仍盯著宁文看的灯光师,语气已几近崩溃。
主持人讶异的看了他一眼,看样子,易磊不只吃了火药,也把核弹给吞了。
“快点准备,五分钟内开录。”主持人勉强笑了笑,毕竟是见多识广,当下便知道个几分,毕竟易磊也是演艺圈内当红的人物,不好得罪,连忙化妆去了。
见到他知难而退,易磊胸口的郁闷总算是消了一些。
“我要你现在马上回去工作室,去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糊回去。”易磊站在她的身前,极为霸道的说著。
宁文用著不敢置信的眸光回视著他,似乎他正说了什么天方夜谭。
“你以为这么做,会有什么效果”宁文摇摇头,对于这男人的逻辑举双手投降。“而且,别忘了,那堆化妆品刚被个男人丢到垃圾桶去了。”
易磊的眉头又皱起来,没错,丢化妆品的男人,就是他本尊。
“我可以再去买一准给你。”只要能遮去那些男人的目光,就算要他把整个百货公司的化妆品给搬来,他也会去做。
“你这个人……”宁文白净的脸看起来有些生气。“总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吗”
“我只是……”易磊的话开了头,却无法接尾。
“只是什么”宁文摇摇头,无法理解他前后下一的态度。
他能说什么能说他后悔能说他吃醋吗
都怪他,全是他自拔的
他的怒气消逝,而后狠狠的自责著。
“上工了。”节目助理在舞台中间喊著,要求各位来宾就位。
易磊看了她一眼,而后,若有所思的抚著她的颊,那动作吸引了众人无言的目光,而宁文则是习惯性的皱起眉,看著他的手滑过她的发,停在她的颊边。
太习惯了,所以忘了脸上的彩妆早己不在。
太习惯了,所以忘了在他抚上她的颊时,要退却反抗。
太习惯了,所以忘了此时的摄影机正开著。
所以……两人深情相望的镜头,不但成了影剧版的头条,也成了影剧新闻的超级卖点。她,宁文,在一夕之间,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
好不容易突破了人墙,回到工作室里,方浩殷勤的送上咖啡,终于让面无表情的宁文,露出了笑容。
“谢谢。”宁文直接送到嘴边,让温热的咖啡顺著食道滑了下去,温暖她冶了一整天的心情。
“好点了没有”方浩关心的问著。
“我看起来不好吗”宁文扬起柳眉,唇边一丝淡淡的笑容,美的让人闪神。
“你看来……没什么两样。”这是方浩最大的疑问。
一般人遇到这样的阵仗,不是欣喜若狂,就是勃然大怒,但是她却一贯的无波无澜,似乎那堆小山般的记者,只是些入不了眼的小蝼蚁。
“其实我烦死了。”宁文揉揉太阳岤,露出下耐的神情。
“原来那些记者还是造成你的困扰了。”方浩笑了笑。
“我还以为除了易哥之外,没人能让你情绪波动了。”
听到他说出口的名字,宁文的心口微微一颤。
其实,那些记者还真的入不了她的眼,她烦躁的原因,竟是易磊在镜头前无意露出的真心关怀,一阵阵的冲入她的心口,扰的她心神不宁。
而他体贴的替她挡去所有的记者,自愿留下来召开记者会,让她终于可以摆脱这一群绝不罢休的记者。
她其实……是有些感动的。
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以来,她发现他并不是徒有外表的绣花枕头,他有一种吸引人的特质,在他出现时,会不自觉的成为人们注视的焦点。
她,似乎也成了注视者的其中一员。
美其名,她是他的经纪人,理所当然该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但实质上,她对他却萌生一种奇怪的情愫。
从来不懂害怕的她,隐约的悸动且退却了。
在这些日子相处以来,知道他不是轻易放弃的男人,或许是明白他性格中的韧性及特质,再加上他持续温和却带著强烈企图心的笑容,她已逐渐无力招架,她怀疑,可以全身而退的机率有多少。
而这样的怀疑与不确定,不是她的个性,因此她想结束这荒谬的奇怪情绪。
打从她知道,男人可以无情到什么程度之俊,她就决定一辈子不碰任何感情,而这样的情形下,她更不允许自己的情绪因男人而起伏。
而断绝这种异样情绪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断了自己对他的情愫。
那至于要如何了结这种情愫呢
大概就是相处之后,自然产生的厌倦吧。
她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或许,她该主动解决这一个荒谬的对峙。
天暗,星明,车少,人稀,已近深夜。
结东了手边的工作,他迫下及待的赶到阳明山上,为的不是拍片,而是宁文一个小时前打来一通电话,说是想见见他。
打从那天对视的镜头曝光之后,他看的出来她眉头隐约的困扰,也索性让她暂时卸下经纪人的重任。
她理所当然的接受了,似乎,这是他造成的果,理当由他来负责收尾。
他并不心生抱怨,只是两人几乎见不到面的情形,让他烦躁。
当接到她的来电时,他几乎是欣喜欲狂,而在挂上电话之后,竟发觉自己异于平常的反应。
他一向自由惯了,从来不曾想像,有另一个人出现在他的生活里时,会是什么样的情况,所以,他安于与女人保持距离,微笑点头已是极限。
但是,宁文却是个意外。
他留恋著她清晨时的孤傲,著迷于她处事时的清冷,也沉溺在于怒颜相向的瞳眸……而令他引以自豪的是,似乎只有他,才能让她清冷的眸起了涟漪。
关于这一点,他十分高兴,而且自满。
而这几天,在萤光幕上,一次又一次的播放著两人对视的镜头,才让他发现,他眼中的关心是那么明显,独占欲是那么强烈。
他应该是喜欢上她了。
而且,该是在乎的程度了。
只是她呢
仍旧一贯的冷淡,接到他每日一通的电话时,也总是聆听的成分居多,矜淡的态度,像他只是众多无关紧要的闲杂人之一。
这一点,让他十分、十分沮丧。
他曾经足自傲而目中无人的,也不曾对女人动过心。
宁文,她是如此特别,特别到夺取所有男人的目光,当然,也包括他的。
她清灵美丽,拥有吸引众人的风姿,但这不是他迷恋的主因,要不然,他会在见到她的那一个清晨,就查出她的底细。
他著迷的是她专业的处事态度,还有眸里、眉里,那挥之不去的淡忧。
她其实隐藏的很好,但是,他却仍旧可以发现,而这一点,让他很伤神。
到底是什么事能撩动她平淡的心
还是……什么人
这一个念头窜入脑海,他突然觉得恼怒,只是突来的情绪,在看到宁文出现在不远的停车场时又消逝。
连车子也不停好便下车。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很危险。”几乎可是说是霸道的,他轻轻的将她的身子拥入怀中。
宁文微乎其微的皱起眉,也没有推拒。
真是大习惯了。
不知何时开始,她很习惯他的拥抱,说不上有多么愉悦的感觉,但至少是很平和,而让她觉得舒服的。
“想我吗”握住她的下巴,他深情的问著。
宁文淡淡的笑了笑,算是首度对他展开笑颜,这个发现,让他很得意。
“我这么问,很好笑吗”不过,也代表著,他似乎问了个傻问题。
“是不是这几天的电视报导,把你聪明的脑子也给弄坏”宁文迎著他的眸,讶异的发现,自己对他竟带著浅浅的想念。
也是因为这个小小的想念,让她忆起几天前心中所下的决定,而突然的打电话给他,是想打破这奇怪的情绪纷扰。
“我的脑子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坏的差不多了,这些日子下来,只有愈加严重,根本没有转好的迹象。”易磊笑著说,扬起手来穿过她的发,在指中拨弄著。
第一眼宁文想了想,而后不敢置信的摇头。
“这里是我们两个第一次真正见面的地方耶,没想到,你喜欢脸上涂水彩的女人。”宁文略带嘲讽的说;
她才不信他说的话,那样的大花脸,自己都快认不得了,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喜欢呢
“不是。”易磊神秘的摇摇头。
“不是什么”宁文偏著头,眼中仍是俐落的神色,但是举止却不自觉的露出女性的娇柔。
“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易磊轻抚过她的脸,感觉到她脸上细致的触感。“不过,那并不重要。”
“是吗那什么才重要。”宁文对他故做神秘的样子并不热衷,压根就不相信他说的话。
“你”单纯的一个人。“你的人、你的个性、你的一切。”易磊凝住笑容,眼中益发认真起来。
就算在几分钟之前,他曾有任何的疑惑,此时,也都拨云见日,他的确是喜欢这个女人,甚至是爱上这个女人了。
他并没有打算要做一番这样略嫌晓心的告白,甚至可以说,除了拍戏,他压根不相信有人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他却做了。
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就这么直觉的做了。
爱情没有道理,是吧他自问著。
宁文面对他的认真,僵了半晌,有一会儿的时间,是无法动弹的。
不能否认,这样的话已经在初听到的那一刻,渗入心中,带来一波波激湍的水流。
“你喜欢我的个性这可真是好笑了,那些男人觉得我是个工作狂,是个会把男人踩在脚下的女强人。”她转开眼,不想再一次动心,不想承认,对他的感觉,是有些不一样的。
“那又何妨”他真心的回答。“我不是那么没有肚量、没有能力的男人,我尊重你的能力,也相信我们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我说的是我们。”
多有自信的男人宁文在心里下了注解。
的确
如果没有相当的肚量,男人不会允许女人强过自己,如果没有相当的能力,男人又怎么会同意,让外人只见识到女人的才能
这状似褒奖的话,转个圈后,就是他认同自己的能力,绝不会比她来的差。
这男人……满满的自信,又替他的魅力增添了不少分数。
扬起眉头,宁文回视他深情的凝望。
她不会爱上任何人,不会让任何人操控她的喜怒哀乐,这是她一贯的做法。
所以,她不要爱上这个男人。
但是,她却喜欢他身上温暖的味道。
双手收拢了力道,将自己与他的距离,又更拉近些,再次确定,这样的感觉,其实并不差。
她将眼光望向远处,那灯光点点的台北市,任由远远近近的车灯,在她的眸光中流转著,突然,她觉得有些累了。
他的眼光与气息,都涌著一股温柔,牢牢的包住她,让她有些沉溺。
坚强了二十几个年头,独自生活、独自奋斗,她突然想有个依靠,一个暖暖而温柔的依靠。
谁会是这个倒楣的男人呢她暗笑著。
就抓易磊来抵帐好了,她下了决定。
谁让他从第一次见面,就妄自想控制她的生活,妄想改变她生活习性,并且,还身体力行的做了。
所以,他理当成为她的休憩所,不是吗
一个只管休息,不谈责任,不交心的场所。
她该找机会跟他谈谈,告诉他,关于她的决定,关于她一辈子,都不打算爱人的想法,如果他不肯遵守游戏规则,她会转身就走。
没错,就是这样。
只是,此时此刻,这温暖的怀抱如此诱人……
容她,就容她暂借一下,一定会归还,一定……
第六章
我今天想到你的房里过夜。
在决定选择他为暂时休憩所之后,她对他说了这样的话,一直到此刻,她还能记得他脸上的惊骇。
是不是像她这样的女人,就不该有那样吓人的想法
还是说,只要是女人,就不该主动说出这样的话
她低声笑了出来,吵醒了枕在身旁的男人。
“不累呀你”易磊睁开双眼,望进她的眼,看出她残存的笑意。
“我睡的不多,所以醒的早。”宁文支起身子不冷不热的回答,只不过,纤细的长指像是有自己的生命力一样,抚上了他挺直的鼻端,垂直缓缓滑下,而后停在他的唇畔。
她没有诱惑他的意思,他可以从她清亮的眸中看出来。
可是,却达到相同的结果。
微仰头,将她的长葱王指含进口中轻咬住,略施力道的让她无法退开来。
“饿了”宁文唇边带著浅浅的笑,淡的不为自己所觉,自然也不知道,此时的她,看来有多美。“什么时候成了食人族”
“的确是饿了。”易磊淡笑,让她的手指趁机溜出他的口中,不过,他并不吃亏,只因为,他也趁机将她压在身下,末著寸缕的两人,贴的死紧。
“而我,也真的成了食人族了。”顺著她的语意,他故意吃著她的豆腐,眼里闪著得意的神采。
他至今仍无法相信,她昨夜真的成为他的女人。
虽然早有把握能得到她,但是由她说出口,这一点,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不过,他欣然接受。
一想至此,他的唇便低下,紧紧的吻上了她。这个时候的他,跟斯文尔雅扯不上半点关系,他只是个猎人。执意猎取想要的东西,不达目的,绝不终止,包括她的身、她的心。
昨夜,体谅她初识云雨,所以,在初要了她之后,便不想太过折腾她,结果,折腾的人是自己。
整夜闻的是她的馨香,贴著他的是她柔软而诱人的躯体,他只能僵直著身子,一直到天明才睡去。
“昨夜,我答应了你的邀请,今晨,该你回报我了。”他的声音浓浊,低头舔著她的唇。
“这事你情我愿……没人要回报的。”宁文低喘著,清亮的眸不复冰冷,反倒燃著情欲的暗火,只是昨夜的痛太过深刻,她首次觉得胆怯。
“你情我愿”易磊挑起眉头,让她看清他眸中的火热渴望。“当然,你会知道,什么叫你情我愿。”
销魂的快感随之而来,她无法维持一贯的清冶,红唇间逸出欢快的低喊,陌生的连自己也心惊。
她用力摇头,想要抗拒那种感觉,但在欢爱方面,她哪里是他的对手,狂喜流窜著,她只能不断地颤抖,就像之前一样,他总能轻易的扯开她的面具,让她面对自己真实的想法。
“情不情愿”他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唇畔,竟是带著一丝挑衅的味道。
“易磊”她怒极的低喊,只是那如猫叫般的娇喊,倒像是呻吟了。
她颤抖著,察觉到自己更深一层的脆弱,当他带著邪佞的眼神侵略著她,给予她反抗的机会时,她却发现,这样的拒绝连自己也无法信服。
“告诉我,你情不情愿”他粗声低吼著,他要的不只是她的人,他还要她的心。
“不……不公平。”她艰难的抗议。
“这事,没有公不公平,只有愿不愿意,说我的宁儿……你愿意吗”他低哑的声音询问著,坚持想听到她的承认。
她只是急喘著。只是过于冷静的脑子,在这个时刻仍旧能保有一丝理智。
她知道,她没有承诺的本钱,她不是能爱、渴望爱的女人,她只想有个可以休憩的怀抱,所以,她不该给他任何不该有的期待。
他输了,这一局,他的确输了。
他的自制赢不了她的理智,赢不了她骄傲的自尊,不过,只是前半局罢了,他会在后半局,将局势扭转回来。
“你这狂妄、骄傲、却又主宰苦我的女人……”他粗哑地低喊著,抱紧她纤细的腰。
他的野性被挑起,再也没有残余半分理智,除了彻底地要她之外,没有办法再思考。
像是要报复她的冷静,他的自制崩溃的彻底,刻意将两人的电话关机,将屋里的电话线拔掉,直到天际再一次披上黑纱。
“我从来没有跷过班。”宁文靠在他的胸前,气息不稳的说,嘴里像是抱怨,行为却像是撒娇,这种奇怪的画面,如果不是遇到易磊,倾尽她一辈子的想像力,也想不到这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我也没有,这算扯平了。”易磊淡淡的说,手掌却疼爱的抚著她无瑕的背,喜欢她信任的靠著他,那种感觉与欢爱时的极致感觉是不同的,却更加让他迷恋。
他知道,她不是轻易交付信任的女人。
甚至,在已欢爱了数次之后,他仍然确定,她并末完全将她交给他。
身体,是他的。
心呢却仍旧保持在安全的距离外,信任他,却不交付心,这一点,让他很沮丧,她理智的过分。
“有件事要告诉你。”她支起身子,认真的神情像是要讨论一个人的生死。
“说吧。”他静静瞅著她,伸出一只手,撩开她粉颊上的发丝,他有个预感,他不会喜欢她说出口的话。
“我不会爱上你。”宁文美丽的眸眨也不眨的瞅著他,看的出是真心话。
空气有几秒钟的沉闷,久的让她有些慌。
“你真懂得怎么伤一个男人的心。”低沉的声音,在静了中晌之后,缓缓的从他的唇中逸出。
“我无意这么做。”宁文诧异的扬眼,瞪著他的俊脸,驳斥他的指控。
“可是你做了,还做的十分彻底。”他徐缓的说道,再一次伸手抚著她滑润的黑发,语气并不温柔,甚至还有些冷淡,但是动作却泄露了他的心思。
他已经爱上她了,所以,她的宣告显然……已经迟了。
“我以为,如果让你得到我的身子,你的好奇就会减低,然后消失br /gt;</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