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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
那女孩吓了一跳,哭声猛地哽住了,下一刻便抬起头来,厉声喝道:“你是谁,谁让你过来的!”
江婺皱了皱眉,没想到她这么凶,不过看她满脸泪痕,眼睛都哭肿了,又舒展了眉头,轻声道:“不是谁让我过来的,我只是看你哭得伤心,过来问问罢了。”
结果她一听这话,脸上更凶了,一边胡乱地抹去泪水,一边大声地否认:“谁哭了!我才没有哭!你敢乱说,我让人拔了你的舌头!”
可怜这威胁人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虚张声势的坚强,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软弱而已,更让人怜惜。
江婺带了几年的辅导班,各种各样的孩子都遇到过,知道这种性格的孩子要顺着来,才能哄好。于是就柔声说道:“好好好,你没有哭,是我看错了。不过你脸上花了,我给你擦擦吧。”
说着她就当真拿出了手绢,仔细帮她擦了擦糊在脸上一片狼狈的泪水鼻涕。
当然了,江婺又不用手绢,这是她买汉服送的小东西。除了手绢,扇子也是送的,还有一个小荷包。所以用手绢给小孩子擦眼泪擦鼻涕,她也不心疼,大不了扔了嘛。
被她擦泪水的十一公主却愣住了。
原本她还想呵斥她,不准她靠近来的,可是她竟帮她擦泪水,动作如此轻柔,脸色如此怜惜,倒叫她一时愣住了。
自从她母妃去世、三皇姐远嫁,便再也没有人对她这样温柔了。除了父皇宠着她,其他人都讨厌她,就算是以前常来巴结她的承安,心里头也是厌恶她的,她哪里会不知道,不过是从未在意罢了。
父皇固然说是最宠爱她,可是他总这样忙,一个月里哪能见几次面?如今,竟连父皇也好似厌烦她了,不带她去行宫避暑,回来也鲜少来看她。
要是父皇也不疼她了,那还有谁能疼她呢?
今日原是她母妃的生辰,想到以往她在世,哪年不是热热闹闹的,除了母妃,父皇也在,三皇姐也在,当时多好呀。如今母妃死了,三皇姐远在千里之外,父皇……父皇怕是早就忘了母妃了吧,又怎能记得住母妃的生辰?
她才十岁,已经知道什么叫物是人非了,一时想着母妃,心中悲凉,又不愿让人看到自己哭泣的模样,才远远地躲到这里来痛哭一场。
哪想到竟还是被人看见她大哭,实在丢脸了些。只是这人又跟其他人不一样,不曾厌恶讽笑,反对她如此温柔细语。
十一公主一时怔愣,看着她柔和的眉眼,想起每回她玩疯了,出了一头汗水,母妃就是这样温柔地替她擦脸的,还无奈地说一句:“哎呀,母妃的承曦呀。”
想起这个,十一公主的眼泪珠子又止不住了。
江婺一愣,忙劝道:“哎呀,你怎么又哭了,快别哭了,好不容易擦干的……”
“谁叫你擦的!”十一公主一把抢过手帕,自己胡乱擦了几把,又哽咽着骂了一句:“你这手绢是什么破布做的,这样粗糙,擦得我脸都疼了!”
江婺:“……”破布就破布吧,反正也是要扔的。
十一公主不好容易才停下不哭了,抓着手绢揉成了一团,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皱眉问道:“你是谁,怎得身上穿的也是这样粗糙!”
江婺叹了一口气,心道别跟小孩子计较,就在旁边坐下,托着腮茫然道:“唉,我也不知道啊。”
十一公主瞪了眼:“你不知道你是谁?”
“不知道哇。”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哇。”
十一公主往旁边那森森冷宫看一眼,突地明白过来,看着她的眼神十分同情。
第38章 神奇
江婺随口哄了一个孩子, 没想到她要带自己回家?
当然了, 她是这么说的:“看你这样可怜, 我就赏你脸面, 让你到我那里坐坐吧!”
江婺也不在意她骄矜的语气, 她实在又累又渴, 顺势就说:“如果你能再赏我一杯水喝,就更好了!”
然后她就见女孩用着十分同情的眼光看着自己,大方地点点头:“行了,你跟我来吧!”说着转身就走。
难得搭上一个能说话的人, 看穿戴还是个千金小姐的样子,江婺当然得跟上了。不跟,难道在这里坐到天黑?谁知道下次醒来什么情况啊。
她跟着女孩走,一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承曦。”她抬高了下巴,很有几分骄傲的样子,又皱眉问:“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吗?”
江婺心里好笑,一边说:“名字还是记得的,我叫江婺。”
她满意地点点头,“你算好了,还能记住名字, 说话也条理清晰。我听高嬷嬷说, 里面有些人整日里疯疯癫癫,什么都不知道了呢!”
江婺:“??”这说的是疯人院吧, 这里这么可怕的吗?
她赶紧转移了话题, “承曦呀, 你方才怎么这样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