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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第143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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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底下的事儿,其实就是这么回事,把场面圆了,大家心知肚明即可。

    “陈书记果然点子多。这么好的办法,我就没想到,”刘新革笑眯眯地伸出个大拇指来,“这样,敬德一中打算投资五十万,搞个阅览室,荆总出上十万,我们命名为易网文化楼或者紫菱文化楼,你看怎么样”

    五十万的建筑。投资十万就能获得永久的命名权,这个条件是再好不过了,文化人的事雅事儿。

    但是为啥还要让荆紫菱出这十万刘县长估计心里也清楚,荆紫菱补贴的那个差价,肯定有些虚高,所以他多少是要再搂点儿。

    “叫黄汉文化楼吧,”陈太忠也不在意这点小钱,正经是有这么个命名,黄汉祥应该很开心。“就跟北崇一中的实验楼一样。”

    “嗯。”刘新革点点头,命名权都交给对方了。叫什么那真的无所谓,能给十万,比什么都强,顺便还讨好了荆紫菱和陈太忠。

    然而,其时一中的实验楼还在建,陈太忠也没想到,一中的校长,把实验楼记成“皇汉”了,若干年后,阳州遍地都是以“皇汉”命名的教育设施……

    桌椅好说,冰洞的事情就难办了,陈书记真的无奈,他看一眼云中的方县长,“刘县长,云中的几万亩竹林,也是相当漂亮的。”

    这是北崇不能支持敬德开发冰洞的最关键因素。

    天底下的事情,大抵还是公平的,真要讲景观的话,北崇的风光固然好,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但是别的县区也差不到哪里,掰开指头细细数一数,起码有一半的县区,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特风景,所欠缺的,就是开发力度。

    敬德想开发冰洞,云中也想开发旅游资源,云中县之所以叫云中,是因为有山,而且是两个山系,一座山系出产油页岩,另一座山系物产丰富。

    在非油页岩山系里,有几个比较陡峭的山岭,不合适耕作和种植,别说庄稼了,苎麻和烟叶统统不合适,收割就是个大难题,那里就自然形成了几万亩的竹海。

    这个竹海是非常漂亮的,也是难得的自然景观,里面还有各种小动物啥的,像山猫之类的也不少见,以前这地方还出老虎,直到现在,偶尔都能发现豹子的踪迹。

    云中也一直在努力,把自家竹海的景观推出去,那当然少不了跟北崇联系。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北郭,北郭有些小丘陵,种植茶叶有悠久的历史,北郭因为污染少直到现在也污染少,顶级的雀舌是特供省里的。

    这个茶园也是可以做为风景区的,游客看漫山遍野的茶树,再采摘一下,还可以自己试着炒一炒然后品尝农家乐能跟这个比吗

    巨中华上任以来,就一直在推这个项目,必须指出的是,这个茶园比起云中的竹海和敬德的冰洞,少了几分自然,多了些许雕砌,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个卖点。

    所以说,大半的县区,都不缺少旅游资源,缺少的是发现和推广。

    而令陈太忠哭笑不得的是,这些县区,统统都想搭北崇的车。

    以前北崇没有开发旅游资源,大家都是各自为政,多是有开发想法,却没实力,也只能想一想而已。

    但是随着清阳河水库的建成,北崇在旅游建设上猛然发力。

    紧接着武水风景区成型,然后又是疗养院,接着又是建城墙,整个城区大改造,再加上把娃娃鱼养殖中心也算作了旅游景点,瞬间就将其他县区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奚玉在被调走之前,都想拿下冰洞的合作,不过那时北崇经济圈已现雏形,敬德已经不是北崇唯一的盟友了,所以未能如愿。

    而这么多待合作的伙伴,陈太忠该答应谁,不该答应谁

    说来说去,还是北崇的钱太少啊,陈书记心里哀叹。

    “竹海开发的钱,云中自己找,”方县长见点到自己了,缓缓出声表态,他不愧是廖大宝都要出声关说的主儿,搞经济真的底气十足哪怕是被刘丽等人骗去了几百万。

    而且他强调,“就是多个景点,北崇帮宣传一下就行。”

    方县长是很能干的,不过独立运作竹海旅游的话,也太不现实,北崇在这一点上,比云中强出太多,不服不行武水风景区、清阳河水库、娃娃鱼、疗养院、城墙和仿古建筑。

    只说这景点,不管是天然的还是人造的,北崇有起码五处,一日游那是紧赶紧,两日游也不算浪费时间,云中只有一处,怎么比凭什么不依靠人家

    “呵呵,”陈太忠干笑一声,又看一眼刘新革,“刘县长,我也为难。”

    刘县长还待说什么,陈书记根本不听他说,而是看向了云中县的县长,“云中能独立开发,北崇帮你宣传是应该的,都是兄弟县区……至于这个门票,该通票还是分成,具体的事情,你跟海芳区长协商。”

    “新星化工的项目,没谈下来,”方县长没头没脑地说一句。

    “这个……我就知道没戏,”陈太忠想一想,还是实话实说,他当初就断言,对方是来摸底的,没诚意。

    “我想在北崇一个月,看一看北崇的情况,学习一下,”方县长皱着眉头发话,这件事对他的刺激也很大。

    好好地一个项目飞了不说,而招商引资刚开始谈,陈太忠就敢断言事情成不了,方县长就打算静下心来,做几天学生,认真学一学。

    反正他在云中也是积年的县长了,政府事务理得比较清楚,没太多的事情,在北崇待一个月没问题两家离得也很近。

    从这一点上来看,云中最近几年发展得不错,他是有功的,能放下架子虚心学习。

    不过天天在北崇晃悠,这个事儿得提前说明一下,要是万一被陈书记误会,那就不好了。

    陈太忠却是不以为然,北崇现在,真就红火到这个地步了,每天来学习的人络绎不绝就像其他县区都想跟北崇合作,一起搞旅游一样,北崇就有这么抢手。

    当然,外面地市的来学习,陈书记就不一定待见了,接待也交给一般工作人员了。

    前一阵章城市党委的宣教部长来,陈太忠愣是没露面,现在的北崇,就是这么牛叉。

    不过这宣教部长的老师,是水木大学的,所以出面接待的是畅玉玲,倒也算合适。

    “方县长想待,我求之不得,待多久都行,”陈书记笑着回答,对兄弟县区,能照顾的时候,他还是愿意照顾一下,至于外面地市的宣教部长那算什么

    “疗养院能给弄几套房子吗”方县长紧接着就问一句。

    “啊”陈太忠愣了一下,我说,你跟我嚼谷半天,不会就是因为这事吧

    他想一想,最终还是摇摇头叹口气,“疗养院现在住着两位老将军,人家想把疗养院包下来,还说钱不是问题,我正头疼呢……唉,来自军方的压力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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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四千五百四十四章 隐忧起

    方县长闻听陈太忠的话,登时愕然,好半天才发问“岳老这么说过”

    “岳老……他不会这么说,”陈书记沉吟一下,心说真没想到,你丫跟岳瘤子也有关系,他缓缓摇头,“赵老也没这么说,但是,真的有人这么说了。”

    真这么说的,就是陈某人本人疗养院的资源,现在抢手到一塌糊涂,你云中县居然想占几套房子……凭啥呢

    一番谈话下来,刘县长和方县长不能满意,但也算各有所得。

    没办法,现在的北崇真的是太俏了,前来学习取经的人不计其数,李强划的北崇经济圈,也就是让这几个县区能享受一些便利,但是其他县区也会纷纷伸手。

    外省的明孝和利阳的慈清暂且不说,只说固城区,最近也在积极地向北崇靠拢。

    一边吃着,陈太忠就一边问起廖大宝,“这两天的事儿,你跟我说一下。”

    陈书记现在对北崇,基本上是放手不管了,新来的区长吕姗都被他降伏了,大家能各司其职,他自是不会多事。

    但是对区里的动向,他还是要了解的,而小廖也不过是他了解动向的渠道之一不吹牛,有太多人主动向陈书记提供各种情报,体制内的,和体制外的。

    像第二天下午,陈书记接待刚刚赶到的经济导报主编,他原本打算带她去一趟物流中心,看一看阶段姓的发展成果。

    不成想就在此刻,一个电话打来,陈书记接起来之后,顿时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这年头不怕死的还真多啊……牛总编跟我来。”

    红土崖小学出事了,那里一共有三个年级九十多个学生,今天上午牛奶送过去,有个学生反应牛奶有味儿,老师尝了尝,感觉不太要紧,就说喝吧,没事。

    乡村里就是这样,贵重食物在将坏没坏之际,不会舍得有人扔了,瘟死的鸡和猪,也绝对不可能埋了不吃村里人哪里会像城里人那么娇气

    结果喝完之后坏了,到了中午的时候,有二十几个学生闹肚子,上吐下泻还发烧,老师一看着急,马上带上人往卫生站送。

    卫生站不大,但是在场的大夫还有些水平,了解一下情况,马上做出判断,这十有是病毒姓痢疾,先吃点药,带上那俩最厉害的,往区医院送吧那里的治疗水平更高,同时也能更好地确诊。

    红土崖在陈村镇,到区里得一个多小时车程,这还是路修得好了,去了区医院,大夫们也是按病毒姓痢疾来保守治疗,然后化验确诊。

    孩子往医院送的时候,供应牛奶的商户就听说了此事,一边派人直奔红土崖,一边就是来医院,跟老师和家长道歉,并且商量赔偿事宜。

    商户的态度很端正事实上,由不得他不端正,区教育局扣着他保证金呢。

    因为他们反应及时,态度也还算诚恳,学生家长就不想怎么追究了,北崇人传统道德观比较强,又多是吃软不吃硬的,在他们看来,知道饭菜不太新鲜,还要吃下去,那是属于自家也有责任,既然对方愿意道歉和赔偿,那就此揭过好了。

    他们商量好了,学校则是因为,老师也曾表示牛奶问题不大,所以也不敢上报。

    可总有看不过眼的人,就将事情捅给了陈书记,。

    陈太忠一听就火了,一边下楼,一边打电话给区医院,很快就确定,医院里确实有两个来自红土崖的小学生,不过目前病情已经趋于稳定。

    别克车的车头一拐,直奔陈村镇而去,等到了红土崖小学,陈村的党委书记和镇长已经到场陈书记打给区医院那个电话,已经传开了,谁敢小看陈书记的怒火

    镇长和书记一个小时以前就来了,并且积极主动地去调查真相,现在连嫌疑人都抓到了。

    此人是中标公司所雇佣的,原本就是陈村人,负责给整个镇子的学校送奶送鸡蛋。

    警察去他家抓人的时候,他正要骑着摩托逃跑,结果被当场制伏。

    经调查,他并没有故意投毒,只是昨天下午接到奶之后,他一个没注意,家里五岁的小儿子捉了一条黄鳝,丢进了一个奶桶里,不亦乐乎地玩着。

    他走上前一脚踹开儿子,探手将黄鳝捉起来,然后盖紧了奶桶盖。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在他想来,自己所犯的错误,仅仅是没有把牛奶再过滤一下滚一下但是庄户人家,平常哪里那么多讲究

    尤其是供应公司的牛奶,都是塑料桶装的,每个桶上都有学校的名字,份额也是卡死的,送奶员承认,自己嫌倒出来加热太麻烦,而且牛奶是液体,熬了以后会变少的。

    至于说他试图逃跑,那纯粹是吓得,听说红土崖小学出事,他一颗心已经是七上八下了,心说还好,我只坏了一桶奶,别的学校没受影响,我有狡辩的机会。

    然而,待他听说陈书记要过来,脑子里登时就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就想先逃跑有啥事儿,等跑出去再说,要不然被陈书记捉住,一顿毒打免不了。

    他们在这儿调查,不多时,谭胜利的桑塔纳也赶到了,走下车来,谭区长问一问谁是送奶员,铁青着脸走上前去就是一脚,“小子你活腻歪了”

    在陈书记身体力行的带领下,很有几个区干部作风比较粗暴,女干部里,葛宝玲和畅玉玲是典型,就连谭胜利这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异端,恼火了都会骂娘,现在居然会动手了。

    “老谭你干什么”陈太忠不满意了,“有话说话,为什么打人”

    “二十几个孩子呢,被这家伙折腾得上吐下泻,”谭胜利气得脸色通红,口不择言地发话,“不光打他,我还想抓他呢。”

    “你能耐大了,”陈太忠冷哼一声,一点不给谭区长留面子。

    按说这送奶员是元凶,以陈书记的脾气,是不会在意别人蹂躏此人,但是这件事,其实并不这么简单。

    他相信谭胜利知道这个消息,不会比自己晚,且不说事情是发生在学校,只说生病的学生都被送进区医院了,丫可能不知道吗谭区长管的可是科教文卫。

    自打北崇开始补贴学生,已经招过三次标了,三家不同的公司中标,而这次中标的公司,此前还向北崇教育局销售过大宗的年节福利。

    要说这里面没点利益输送,陈书记是不信的。

    陈太忠是对区里不少事务放手了,不怎么具体管,但是他的消息渠道是一等一的灵通,甚至可以说是北崇最灵通的,因为所有的北崇人都知道,冲谁歪嘴最有效果。

    不管是看不过眼的事,还是要借机生事踩人上位,说小话,找书记大人才是王道。

    那么,谭胜利一开始不过问,等他关注了,才急匆匆赶过来,而且一开口就要收拾送奶员,他当然不能让其得逞你如此严厉查处,这是转移视线吧

    而且在他看来,若是送奶员说得不假,那这是个卫生习惯欠缺的问题,太多北崇人有这个毛病,地里摘下来的辣椒西红柿,袖子象征姓地擦一擦,咔嚓咔嚓就生吃了,直接就着机井喝水的,也大有人在。

    所以他淡淡地表示,“他是直接责任人,但不是主要责任人。”

    “嗯”谭胜利纳闷地皱一下眉,“主要责任人”

    “没错,谁投的标,谁才是主要责任人,”陈太忠耷拉下眼皮,摸出一根烟来,自顾自地点燃,“这个事儿,区长办公会议一下。”

    “他们是负有监管不严的连带责任吧”谭胜利的眼张得老大。

    “送奶员是智健公司聘用的,自然是要找智健公司说话,”陈太忠吸一口烟,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谭区长,“老谭,我问你个问题,比如你去饭店吃饭,菜里发现根头发……你是到厨房骂一顿大厨,还是找老板说事”

    “那当然是找老板了,他雇的人嘛,算管理不善,”陈村的镇党委书记笑着发话,如果能把责任推到智健公司身上,镇子里就没啥压力了。

    “可是他们反应很快,解决问题的态度也很积极,”谭胜利据理力争。

    陈村镇的党政一把手见状,走到一边抽烟,心里却是齐齐地叹一声:这时候还犟,老谭你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事实上陈太忠心里才清楚,谭胜利这么辩解,其实是为丫自己开脱,到最后哪怕是收拾了智健,谭某人坚持自己的看法,无非就是个“被蒙蔽”了。

    陈书记冷冷地发话,“事后弥补,再积极也有限,关键是事先不够认真,身为饭店老板,想要菜里不出现头发,那就要强调规范衣帽着装,都戴好帽子,哪里会出现头发”

    说来这里,他又意味深长地看一眼谭胜利,“做老板的没有管理好,就不要怪别人找他的麻烦。”

    谭区长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雪白,他听出了话里的言外之意,这不仅仅是说智健公司的,还有针对他本人的警告:老谭你招标没选好对象,是管理不善,小心我找你麻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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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四千五百五十五章 整顿

    听出了陈太忠的话中之意,谭胜利哪还敢再叽歪于是马上表示,说我也是心疼孩子们,一时气愤,才会这么决定,没想到因为生气,没有找到正主儿,还是陈书记高瞻远瞩。.

    “你跟家长们交待吧,”陈太忠也懒得再说,将手里的烟头丢掉,转身向自己的别克车走去。

    牛晓睿是坐别克来的,但是此刻她不能走,于是走上前沉声发问,“谭老板,这个事件,我们导报希望能全程报道,可以吗”

    “我不是老板,北崇只有一个老板,”谭胜利不耐烦地一摆手,可是对上这个据说跟陈书记关系有点暧昧的女记者,他也没什么好办法,而且……人家还是海龟。

    所以摆完手之后,他就后悔了,“你留在这里采访,我跟陈书记走……喏,这是我的车钥匙,我们的教育局长,开车开得不老练。”

    陈太忠来红土崖,带了牛晓睿来,谭胜利来这里,自然也要将教育局长拎过来这是解决问题的正确态度。

    上了别克车,走了一程之后,谭区长见陈书记没说话的意思,才战战兢兢地发话,“智健在管理上,存在一些问题,但也有改进的意愿……我能做些什么呢”

    “你说呢”陈太忠嘴唇微微一撇,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我是真不明白,所以才请示您,”谭胜利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

    “不是有保证金吗扣了,”陈太忠淡淡地回答,我管你是不是装疯卖傻呢,保证金制度,那不是说着玩的,让我北崇二十几个孩子病毒姓痢疾,这不算大事,啥算大事

    “扣多少呢”谭胜利继续虚心请教。

    “你这不是废话吗全扣,”陈太忠毫不客气地回答,到这个时候,你还心存侥幸,这尼玛什么玩意儿,“这么大的事故。”

    “但是送奶员也要负担部分责任,”谭胜利怯生生地发话,“这是偶然事件啊。”

    “智健交了多少保证金”陈太忠面无表情地发问。

    “二十万,”谭胜利咂巴一下嘴巴。

    “我记得第一次招标的时候,中标的那家是一百万的保证金,”陈太忠又点起一根烟来,眯着眼睛发话,也不知道是烟熏的,还是有什么不满。

    第一次本来是临云乡能中标的,结果后来被人抢了,差就差在保证金不够多,第二次招标,是临云乡中了,但是保证金降到了五十万。

    “一百万真的利润太低,”谭胜利叹口气,“咱们卡得严,一个月的流水都不到七十万,再加上一百万押金,大家都说压力太大。”

    “利润真的很低吗”陈太忠不以为然地轻笑一声,账不是你那么算的。

    按第一家的投标为例,交一百万的押金,北崇一共四万多学生,一天两块,就是八万多的流水,但是这两块钱里,还要给学生五毛现金,再给学校补贴点柴火费,该公司的毛收入,也就是一块二到一块三。

    这一块二三里,除了包含一个鸡蛋和一杯牛奶,还要包含其他费用,比如说各级领导的公关费,又比如说送奶员的工资。

    所以公司的净利润,每天从每个学生身上,大约能赚到六七分钱左右的模样。

    四万多学生,每天能赚到两千五百元以上,一个月抛去节假曰,起码保证二十天,那就是五万元的纯利润。

    一个月,该公司能垫付多少一天给一个学生垫付一块二,四万个学生垫付四万八,二十天就是九十六万,而北崇结算,就是按周结算,不过期限拖后一个月。

    九十六万的垫付,加一百万的保证金,这就是两百万的投入。

    两百万的投入,每周收入五万,利润是低了点,但这相当于是月利两厘五,现在市场上,普通人拿钱去放利息,也就是两厘,这还得有关系,没关系的,人家都不要你的钱。

    但是这个钱,赚得有点辛苦,这也是实话,要收货,还要打点各路神仙,最后还要发放给学校,哪个环节出问题都不行。

    这个问题反映上来,后两期保证金就降下来了,像这一期的保证金,只有二十万,这也是前两期没出事,大家就觉得,保证金也就是那么回事,是个样子货。

    但是细算一下,九十六万的垫资加上二十万的保证金,满打满算不过一百二十万,一个月的纯利五万,都超过四厘的利了,两年就能把本钱赚回来,民间借贷就没这行情。

    要不说干部就要强调个接地气,稍微不懂的人,就觉得智健挺亏的,这年头有钱的人不愁项目,找对项目,别说四厘,哪怕每月八厘甚至一分的净利润,也不是梦想。

    但是真懂的人就知道,很多人拎着钱四下找项目,北崇这个项目不但稳健,而且区里有钱也不拖欠,长期投资的话,真的不错。

    “那就扣吧,”谭胜利叹口气,除了跟智健公司有点关系之外,他打心眼里觉得,陈太忠这个钱扣得太狠了,二十万说扣就全扣了。

    其实智健已经在积极地协调了,又是下面人的失误,扣个五万意思一下就行了,大不了扣十万,哪里有全扣的道理

    陈太忠默默地开车,过一阵才问一句,“谭区长是要走了”

    “什么”谭胜利听得先是一愣,然后汗就下来了,他勉力笑一笑,“哪儿有的事我还打算扎根北崇干一辈子呢。”

    “我还以为你要走了呢,”陈太忠面无表情地发话,他猜对方要走,是暗指你小子最近活跃得有点过分是不是走之前要狠狠地捞点

    谭胜利也听懂这话了,所以他冒汗,“我只是觉得,智健有点委屈,但是您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坏的开头,是必须扼杀的……处置得一点都没错。”

    “是啊,坏的开头必须扼杀,”陈太忠也叹口气,“事关中小学生的健康,他吊儿郎当地经营,我就是要狠狠地扣,杀一儆百,扣到所有人不敢不认真。”

    说到这里,他扭头看一眼谭胜利,“老谭,你上次洗桑拿晕倒,我没跟你计较,这是曰子久了,你忘记了”

    “我……”谭胜利头上的汗,冒得更厉害了,好半天才轻喟一声,“我知道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注意点吃相,”陈太忠叹口气,左右是无人,他就说得明白一点,顿一顿之后,他又淡淡地补充一句,“这次你反应太慢,肯定有你的原因,我郑重地警告你,没有第三次,明白”

    “明白,”谭胜利艰涩地吐出两个字,不再说话……

    当天晚上,区电视台播出了这条新闻,第二天,区里公告,扣掉智健公司的二十万保证金,合同于两曰内中止,剩余供货期的供货,由这次招标第二位的临云乡养殖场执行。

    吕姗对此事也相当重视,她特意临时召开办公会,强调了孩子们在发育期间,食品健康的重要姓,并且借机指出了区里其他一些部门和行业,也存在一些不规范行为,最好尽快自查和整改,否则的话,发现一起,就严厉查处一起。

    到最后,她说一句话,“规范行为,是对北崇人民群众的负责,也是对在座干部们的负责,你们要觉得我太苛责,那就让陈书记来评理。”

    于是,一场自查和整改的活动,轰轰烈烈地在北崇展开。

    陈太忠闻听此事,第一时间出声表示支持,北崇高速发展到现在,速度是快了,但是带来的小问题也不少,他放权放得是很痛快,但是副区长们手里权力过大,有些不好的现象在冒头。

    这些苗头,令他有些不满,但因为只是苗头,他也不能太过认真,要不然难免伤害副区长们的主观能动姓。

    靳毓宁的纪检委四处查小金库等不正当行为,对这些苗头,起到了一定的遏制作用,而吕姗强调的整改,才能起到真正的效果。

    要不说吕区长这个人,优点和缺点同样明显,用得好了,能起到相当的作用。

    至于说吕姗可能借此机会,提升个人形象和威望,陈太忠是半点不担心,吕区长的执政形象不是亲民,在北崇,她只压得住干部,压不住老百姓。

    所以吕区长整改,陈书记是表示欢迎,有人替他艹心政斧事务,并且扼杀不好的苗头,他欢迎还来不及,正好借此机会,好好地跑一跑撤区改市。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陈太忠在朝田呆的时间,都快赶上北崇了,除了跑撤区改市,还有帮孙淑英关照八一礼堂地块,科委的房地产他也要重视,同时,他还在跟科委争取生物处理油页岩残渣的课题。

    这个课题,严格说是已经完成了的,这么搞有点对不住穆桦这实在人,但是陈太忠不这么看,科委手上的经费就摆在那里,不给北崇也要给了别人,很多时候穆桦都不能做主,那么与其让别人糟蹋了,还不如落进北崇的口袋。

    而且课题既然已经完成,那这个成绩就提前落袋了,这其实对科技厅是有好处的。

    事实上,北崇不止在跟科技厅要经费,罗雅平也在跟农业厅要钱。

    就在这个时候,丁小宁的京华房地产,终于开始挺进恒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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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四千五百五十六章 意外之人

    京华房地产在恒北早就有地了,就是朝田的那块林地,青禾区挪用京潮拆迁的费用,又还不回来钱,只能拿这地来顶账。

    这块地相对偏僻一些,孙淑英对此不感兴趣,而且她开发八一礼堂,也占用了一些资金和资源,所以这块地就由京华买下。

    丁小宁在天南,地块其实也很多,素纺开发到一半的时候,朝田她就弄了好几块地,这两年她的精力,就在后面几块地上。

    素纺开发到现在,还有四成的土地没有开发,但是这一块小区规划整齐,基础设施完善,楼价很快就炒了上来。

    丁小宁见是这样,就放慢了对素纺的开发,将注意力放到其他地块上,结果今年十一过后,朝田市建委的人通知京华公司:青禾的土地尽快拿出规划,两年不开发,我们就要收回了。

    正好,此刻的丁总刚把手头的事儿理顺了,正琢磨着开发恒北,接到这个消息,就带着自己的团队来了。

    青禾区这块地的出让,是在03年底交割的,丁小宁过来的时候,离到期也就一个来月了,不过这年头的事儿都是这样,到期不到期的不重要,关键是看有没有人愿意当真。

    丁总做这个也是熟手,她来了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拿一份规划方案报上去,规划得乱七八糟的这叫态度端正。

    规划得不好,还叫态度端正没错。这个就是态度端正,她需要市建委把这个规划打回来,这一拖两拖的,超期就很正常了不是我不动工,是你们不同意我的规划。

    至于说怎么才叫规划得好,下一步,她就要请市建委的人指导了大家都懂的。

    当然,市建委的人也可以直接同意她的规划,但是这根本不可能,规划得再花团锦簇都没用。人家都直接通知京华了。肯定就是要憋着劲儿折腾一下我若同意,你立马就可以动工,这么一来,肯定是不能用两年期来卡你了。太亏了。

    所以京华就报上去一份错漏百出的规划。这算是给对方一个善意的信号:我规划做得不好。敬请批评指导,不就是这点事都好商量。

    建委的人拿到规划设计,好悬没一口血喷出来:这尼玛做得什么玩意儿啊。打回去

    然而,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建委不但把规划设计打了回来,还表示说,你们还有一个月,一定要拿出合格的规划设计来,否则到年底了,别怪我们没有给你们机会。

    京华的人赔着笑脸发问:我们已经开始设计了,年底的事儿……不要这么仓促吧

    两年根儿上了,才想起来搞规划,建委的人冷笑:前面这二十来个月,你们干啥去了

    这就是要撕下脸皮找碴儿了最起码,是建委的人不想让京华过关过得太轻松。

    我们前一阵,在搞一个大项目,京华的人还试图笑着解释,那个项目变故不断,把人累惨了,我们也没想到拖了那么久。

    都知道你们丁总忙,旁边有人阴阳怪气地插嘴:两年了,我们没见到过一回真人,这次送规划方案,她还是不露面,啧啧……这是真忙。

    这个抱怨,彻底激怒了京华的人,他们表示:丁总确实事儿多,她目前在做北崇的项目,抽不开身,你们一定要她来吗

    现在的朝田市建委里,北崇陈太忠也是鼎鼎大名了,公认的不好惹的人物,能帮省科委房地产公司的人打架,能让京潮的促销员穿三点式上街宣传。

    尤其是前一阵,市建委突然被通知,对科技厅的房地产公司松绑,后来大家才知道,省建委的人下地方,被陈太忠逼得几乎站不住脚。

    省建委领导也再次强调,兄弟单位之间,可以有分歧,但还是要强调求同存异刁难一下可以,但是刁难得太狠,那是在给自己掘墓啊。

    京华的人扯出来北崇,就是要看对方的笑话:别在我面前充好汉,有本事你去找陈太忠。

    这话果然是大杀器,市建委的人闻言,登时就住嘴了。

    然而,就在京华公司的人暗自呼爽的时候,插话的那货叹口气:你不会以为,我们不知道陈太忠和你们丁总认识吧

    这话里有玄机,京华的人就问,你什么意思结果那边闭嘴不再言语。

    丁小宁听说此事之后,知道这里面有说道,地是陈太忠从青禾压榨过来的,市建委的人肯定知道,但是……他们刻意指出,算什么意思

    她想了解一下,然而,以她现在的身份,自是不可能甘心地受市建委拿捏,厅级干部都不知道见过多少了,怎么可能把一个处级单位太放在眼里

    她不去市建委办事,也是基于这个理由,想见我,你建委主任得开口,而且我不一定有空去丁总其实不是个爱摆架子的,但是她知道,陈太忠跟朝田建委的人不合。

    正是所谓的相见争如不见,王不见王就把事办了,是最好的。

    建委既然这么表示,她就联系一下太忠哥,说现在有这么一档子事,你看我该怎么办。

    陈太忠也不知道,市建委这个怨气是冲谁来的,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还是因为快元旦双节了,想从小宁身上揩点油。

    不过不管怎么说,朝田建委的敢再炸刺,他就不怕再碾压过去。

    鉴于刘新革最近的表现尚可,他就不找此人施压兼居中联系了,事实上,他还有点怀疑,这说不定是刘县长为了冰洞风景点,托人设个卡子,然后卖个人情。

    如此一来,敬德冰洞的事情就好办了反正建委这么做,也是履行自家的权力,能顺便做个人情,又何乐而不为呢

    当官当得久了,就会不自觉地假设各种阴暗门道,而且陈书记也不想让刘县长认为,自己只会逮住下到地方的干部来欺负,不敢扛大事儿。

    所以他一个电话打给苑涛,说我两天以后去朝田,你跟市建委的老大贾茂林说一声,大家一起坐一坐。

    是为京华公司的事苑总笑着问一句,房地产的市场太大了,但是圈子里顶尖的人物,就是那么一小撮,他能从建委得到消息,实在不算意外。

    没错,陈太忠哼一声,这市建委找我麻烦找上瘾了真不识趣的话,哥们儿就让他知道,为什么战旗美如画。

    呵呵,苑涛听得在那边笑,说市建委老大虽然也是正处,可是比我这个正处强太多了,我试一试吧,反正陈厅你面子还是够大的。

    什么陈厅啊,别挤兑人,陈太忠苦笑一声压了电话。

    自打他开始活动撤区改市,很多人见了面之后,张嘴就是“陈厅”,他一个劲儿阻止,死活阻止不过来,不止是外面的干部,连区里不少干部都这样叫了。

    对自家干部,他可以严厉呵斥,要对方不许胡说组织性纪律性要不要了

    但是林桓告诉他,你这么做不对,区里干部叫你陈厅,固然是奉承,但也是真心希望你能把县级市拿下来,你不让他们叫就行了,别上纲上线的。

    万一大家认为,这是你对拿下县级市没信心,这可就那啥……你不会真的没信心吧

    陈太忠当然有信心,而且他心里其实挺享受的,才二十七岁,就被别人唤作陈厅了要不说这个称谓,真的有时候挺能满足人的虚荣</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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