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第1125部分阅读
。”
对谭区长来说,这就是意外之喜了,不过陈区长也没心疼,原本这个充值卡,他是打算把部分花在区政府的福利上的,但是现在有手机,有剃须刀又有香烟,他这个区长已经是很对得起同志们了,那么这一百万用于支持同志们的工作,也就正常了。
接下来又是一夜荒唐不表,第二天上午八点十分,区政府领导兵分两路,陈区长和葛区长带着普林斯公司和地电的人直奔临云乡,白区长和徐区长则是带着涂阳卷烟厂的人,去前屯镇看预制板厂的地址。
碜的是,北崇居然派不出第二辆好一点的中巴车了,所幸还好,卢浩然自己就带了辆中巴来,才不至于太过难看。
前屯镇这里就不用说了,单说临云乡这一路,山路本来就不好走,又由于昨晚下了雨,现在天上还时不时地飘下一丝雨丝来,为了减少客人的颠簸,车开得极慢。
可饶是如此,路上的水坑也时不时地颠得车微微晃一下,这还是大金龙的减震效果很好,终于,在又一次的抖动之后,凯瑟琳忍不住出声了,“陈区长,这样的道路,可是很影响工业发展的。”
“唉,”陈太忠听得长叹一声,“这不是没钱吗”
“凯总,支持一下我们的道路建设吧”葛宝玲抓住时机果断出击,而且她用的称呼,还是区长起的外号,“您跟我们区长这么惯。”
“他没钱”凯瑟琳斜睥陈太忠一眼,轻哼一声,“别被你们区长骗了,只要他愿意,找几十个亿也不是问题。”
“昨天还几个亿呢,今天就是几十个亿了,明天该几百个亿了,”陈太忠干笑一声,他知道她还在为凌晨的事儿生气。
这凌晨的事可不仅仅是房事,而是在激情过后,他问起凯瑟琳来,说地电找你什么事儿,结果凯瑟琳很兴奋地告诉他,说海洲市要上一个很大的电厂,地电希望她能投资。
这个电厂我当然知道了,不过陈太忠觉得有点奇怪,康晓安都在会上宣布了的消息,他们可能还缺设备供应商吗
是投资,不是融资,凯瑟琳很郑重地向他解释,而且设备上,只是主要设备定了,配套设备没定,随便划拉划拉,几千万的单子是没问题的。 全文字无广告
当然,她在意的并不是这个小单子,她高兴的是,地电的人说了,你要是能投四十个亿进来你可以拥有电厂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
凯瑟琳在意的是这个,电厂赚钱厉害,这谁不知道至于说不能控股,这简直太正常了,电力是工业的命根子,她也不指望自己能例外决策啥的她不想沾边,坐在一边安安生生地数钱就行了。
可是陈太忠一听,就觉得她是被忽悠了,地电那帮人穷得眼珠子发蓝,只要你有钱,啥都敢答应你,但是钱到账以后会怎么样,那鬼才知道。
有人敢昧美国友人的钱别说,这种可能性真的存在,巨额利润摆在面前,由不得人不动心,而且康晓安这人太急于做出成绩没错,康总未必是出于利益的目的动你。
简而言之一句话,电厂再赚钱,也不过是个企业,只要是企业,就有赔本的风险,凯瑟琳你觉得电厂一定赚钱抱歉,康晓安可以让它不赚钱。
这不是说海洲电厂会作假账假账只是可能性之一罢了,最关键的是,电力已经实施了厂网分离的政策,也就是发电企业和电网分开了,发电的只管发电,电网的只管电网。
不要小看了这个厂网分离,这是很要命的玩意儿,还是那句话,电厂虽然赚钱,但是卖得出去电才能赚钱,要不然就是白瞎。
现在电力紧张,那自然是发了电不愁卖,但是只要存在供需关系,那就存在个价格浮动的问题,电力系统已经提出了这样的口号竞价上网,哪家发电企业的价格低,电网就优先购买那家的。
当然,现在电力,基本上处于卖方市场,这个问题基本上可以忽视,但是已经有人注意到了,将来的发电市场,拼的就是发电成本,拼的就是人脉关系。
拼发电成本,这很好理解,以北崇即将建设的电厂来算,两台机组一共十万千瓦,每度电降低一分钱成本,满负荷运行的话,一小时的发电量就能降低一千块的成本,一天二十四小时就是节省两万四千块。
那么一年下来,就是七百余万元的差距,考虑到电网均衡,机组不可能一直满负荷运行,再考虑到机组还有年检、大修之类的情况,还要降低一点差距,但饶是如此,基本上一年五百万的差距是差不多的。
这只是竞价上网时差了一分钱,要是差两分钱的话,就北崇这么个十万千瓦小电厂,一年的利差就可以达到一千万,那么……一百万千瓦的电厂,一年的利差有多少
正是因为如此,国家主张淘汰十万千瓦以下的机组,那种小机组不但污染重,单位发电的成本也高,跟现代的大功率机组,根本没法比。
现在国家普遍缺电,所以有些老旧机组就是减缓拆除了,但是长远来看,这是趋势。
有人说了,海洲要上的是一百八十万的大电厂,发电成本肯定高不到哪里去,要是公平地竞价上网的话,也是很有优势的,没必要太悲观。
但是然而可是,说话的人就没想一想……这世界上真的存在绝对的公平吗
所以这就是另一个问题了,竞价上网,还要拼人脉关系,这就不是单纯的徇私枉法了,是综合考虑的问题。
打个比方说吧,目前在天南,建福公司的平均发电成本,一度电在一毛八左右水电的成本确实低,这还是小水电,所以成本偏高,但是一毛八足够了。
建福在天南的部分电网,发电量有盈余,可以两毛钱一度,卖给大网,这是双赢的局面,但是电业局这个大网,说成什么都不收它
在这个电力紧张的时候,任由水流哗哗地跑掉,也不收这个钱,他们宁愿收取十万火电机组的电,哪怕那些机组增加了额外的环保除尘设备之后,发电成本已经高达三毛二。
也就是目前全国都缺电,所以这些机组得以苟延残喘,真要到供需平衡的时候,敢上网竞价的,都不会有二十万的机组,起码也得是二十五万的机组。
这就是人脉关系的重要了,两毛都不到的水电上不了电网,三毛二的火电上得去,这并不仅仅是供需关系的问题。、
要说北崇这个电厂建成,发电成本怕是也逼近三毛了,但这是新能源,又有环保效应,只冲这两点,就有资格高价卖电,谁都不能说什么。
所以说政府里的事情,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楚的。
3411章孰重孰轻下
陈太忠想的也是这个,凯瑟琳你傻不啦叽地决定参股电厂了,可电厂里的电不是随便卖的,到时候卖不出去,你就哭破大天都没用了。
要说这地电,还有个好处,不但有发电企业,还有电网,像海洲这样的电厂,是地电的企业,上网定价的事情,可以商量着来左手卖给右手了,多大的事情
这些因果说来长,但是真的很简单,只要康晓安想算计凯瑟琳,那就一定能算计了,地电厂网一家反倒没准更方便算计。
当然,康总没有算计普林斯公司的必然理由,毕竟这个风险是很大的,但是地电亟需资金壮大自己,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既然有了急于拼政绩的想法,美国人的资金,也未必不敢动一动。
当然,这个动一动不会动到最糟糕的程度,普林斯最后全身而退大概还是可以确保的,毕竟她身后的势力,也有着相当的威慑力。
但是这样就真没意思了,影响心情不说,投入产出比也未必强于直接贷款,既然如此,还不如贷上几个亿进去,做点设备也就是了。
可是凯瑟琳认为,这是天降馅饼了,她一定要抓住,而且这一单操作好了,她还有兴趣多做几家,到那时,她在发电行业也可以算有所成就了。
陈太忠不看好这个项目,他很明确地表示,“如果在天南,有这么个机会,我一定会支持你,但是恒北……我太陌生了,够不着。”
这是他反对此事的根本原因,不管地电也好,海洲也罢,陈区长都没有能力插手,哪怕他成长到阳州市领导这个级别,他依旧是够不着这么大的项目和金额,没有理直气壮的理由,干涉只会是自取其辱。
在天南的话,陈太忠想干涉只是一句话的事儿,“有些老领导关注”这七个字就够,可恒北不但不是黄家的势力范围,他们还会提防某个脑门刻字的家伙。
凯瑟琳对他的话非常不满,但是同时,她又承认这种可能性是客观存在的,所以她郁闷地表示,其实你真想帮我的话,在恒北也能的。
能是当然能,但是……这有违哥们儿的初衷,陈太忠只能不做声了。
那么凯瑟琳对此不能释怀,也是正常的了,偶尔想起来,就要说两句怪话。
快进山的时候,还有一段路,是手机都没啥信号,陈区长接电话接到一半的时候断了,葛区长笑眯眯地建议,“区长,得跟移动说一说,把咱区的手机信号完善一下。”
“这个是一定的,”陈太忠挂了电话之后,还有点狐疑,心说朱奋起这是遇到什么事儿了,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过了十多分钟,又有信号了,陈区长给朱局长拨过去电话,结果通话效果并不好,隐约可辨的是,有十几个北崇人在阳州市区跟花城人打架,阳州警方到场将人隔开,现在是让北崇分局把人带回去。
“不仅仅是要带回人,”陈太忠做出指示,“问一问怎么回事,要不是咱们的责任,把对方也带回来。”
他这指示,朱局长那边听得也是断断续续,不过大致意思是明白了,于是就挂了电话,不成想不到两个小时,朱奋起又打过来了电话,说是参与打架的花城人,已经被带走了。
仅仅是这样,那也就算了,糟糕的是,这次又是花城人欺负北崇人,北崇的几个菜贩子收了菜去市里卖,而夜里的这场小雨,让花城到阳州一段不太结实的路塌了。
一时半会儿,花城人的菜就不能大量运进市里了,北崇人正好坐地起价遇到雨雪灾害天气,菜蔬水果之类的涨价,那是必然的。
北崇人挣钱挣得爽,花城人看得眼红,过来直接发话,说你低价卖给我点菜,钱不能让你一个人挣了不是
这个蔬菜批发市场,就是花城人控制的,北崇这几个人也是很不含糊的,要不然不可能在花城人锅里舀一勺子。
不过他们也不想多事,赶个大早的,可不就是为了多挣点钱就随便卖给花城人一点,结果花城人不干了尼玛,只给这么一点点,打发要饭的呢
于是双方就打了起来,北崇人虽然悍勇,可花城人也不差,尤其是花城人多,还有混黑的,四五十号人冲了过来,打得北崇人跌倒一地。
这种群架,阳州每年不知道发生多少起,阳州的警方也是很有经验了,通知当地警察局来领人这其实不仅仅是只领人,也是要当地警方和政府做好这些人的工作,以免把小冲突弄成大乱子。
朱奋起就是在这么个背景下,到了阳州,他有在市里工作的经验,知道这种情况,他最该做的是领人回来。
可是想到陈区长的指示,他又觉得不能这么算了,尤其是有几个北崇人被打得头破血流,有一个甚至肚子上被连捅三刀,正在医院紧急治疗,于是他就打个电话向领导汇报。
“不但敢扎大腿,还敢扎肚子,这胆子太大,性质也太恶劣了,”朱奋起义愤填膺地表示。
“啧,”陈太忠郁闷地咂巴一下嘴巴,又看一看车里的人,还有半个多小时就能到临云乡了,所以信号还算将就,“花城警察局谁带的队”
“花城那边不是警察局出面的,是一个叫大勇的人出面撮合的,交了两万块的保证金,人就放了,”朱奋起如是回答。
“等我过去,”陈太忠轻描淡写地说一句,就挂了电话,然后他看一眼刘抗美,笑眯眯地发话了,“刘总,借你的沙漠王用一下,可以吗”
“你现在要下去”刘抗美吃惊地看他一眼,又扫一眼凯瑟琳。
刘总听出来了,北崇区那里出了点事情,大概是老百姓打架,警方协调得不是很好,但是陈区长你就不想一想,车上还有美国客人呢,孰轻孰重,你拎不明白
陈太忠当然拎得清,但是对他来说,此行无非就是去临云看一看石头,没多大的意思,而普林斯的投资也飞不了,于是他微微一笑,“我治下的老百姓,可不是随便给人欺负的。”
“那行吧,”刘抗美摸出手机,给跟随的沙漠王子打个电话,然后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停下来,陈区长一个人走下车。
虽然他个头很高大,但是跟旁边的山一比,就显得极其地渺小了,看着他开门上车,刘总扭头看一看,车里人居然没什么反应,他实在按捺不住了,又看一眼廖大宝,“你就让你的老板一个人去”
“嘿,”廖主任尴尬地笑一声,“我去了……只能帮倒忙。”
北崇随行的官员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说法,刘抗美奇怪之下,又看一眼凯瑟琳,不成想美艳的普林斯公司老总也点点头,“陈区长非常厉害的,他在凤凰的时候,有过一个人打一百多个人的经历。”
“不是吧”这次是葛宝玲憋不住了,她当然知道陈区长很厉害,曾经独斗十几个人,但是一个人打一百多个,人家站着不动任他打,也得累坏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所有凤凰人都知道,”凯瑟琳耸一耸肩膀,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陈太忠带着怒火,将车开得飞快,不成想在路过一个水坑的时候,溅起的泼天水花,将一个路人打得浑身泥水,那位跳着脚就在后面骂。
“对不住啊,急事,”他探头喊一声,在车拐过一个弯之后,找个没人的地儿下车,直接将车收了起来,万里闲庭来到了高速路口。
所以他在接到电话的两个小时后,就来到了阳州,后来大家知道,他只用这么点时间就从接近临云的地方来到了市里,太多人根本无法想像,区长到底是怎么开的车。
倒是某个倒霉鬼证实了,你们说的要是那辆银白的越野车,那我真的见识了,开得都要飞起来了,还溅了我一身水。
我骂他没有我当然骂了,不过车上的人还算懂事,探头道歉了,还说有急事。
陈太忠抵达阳州是中午一点十分,他打着电话找到了朱奋起,朱局长正在一个小饭店吃饭,旁边两桌就是北崇的菜贩子他必须看管这些人。
那两桌的饭菜很简单,就是一大盆子蛋炒饭,旁边有点辣豆豉酱佐餐,警察局买单,饭菜能好到哪里去
不过那些人也没几个吃饭的,有人哭得两眼通红,有人骂骂咧咧,更有人吊着胳膊或者打着绷带,义愤填膺地嚷嚷着。
朱局长在的一桌,是七八个警察,他们吃饭倒是安静,也不管身边人咋咋呼呼。
门帘一动,陈太忠微笑着走了进来,警察们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吊着胳膊的家伙一眼就看到了他,站起身子走过来,双腿一屈就要下跪,“陈区长,你要给我们做主啊……”
在陈太忠赶来的途中,朱局长已经告诉了他们,新区长正在路上,一定会给你们做主的,你们先安生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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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34123413冲突
34123413冲突求月票
3412章冲突上
“你给我起来,”陈太忠原本还笑眯眯的,眼见对方要下跪,面皮登时翻转,一只手就抓住了对方没受伤的肩头,用力一提,直接将此人拎得悬空了半秒钟。友上传
然后他才慢慢松手,“北崇人没有软骨头,谁要再下跪的话,这件事我撒手不管。”
说完之后,他也不看这位,而是转头看向朱奋起,这时候朱局长这一桌也齐齐站了起来,陈区长问一句,“那个被刀捅了的,怎么样了”
“没有生命危险,我跟以前的同事借了五千块钱,先让他动手术,”朱局长ting直xiong脯汇报,“其他轻伤的,就是他们自己出钱了。”
“那两万块保证金,是不给咱们了,对吧”陈区长微笑着发问,他对这一套mén儿清。
朱局长嘴角chou动一下,也不做回答,反正就是那个意思:您知道就好了。
陈太忠也不计较这个,又扭头看一眼被打得落huā流水的两桌人,沉声发问,“我再问一遍……到底是谁欺负谁老实回答,要不然后果自负。”
一个脑袋上缠着绷带的汉子站起来发话了,他的个头不是很高,一米七左右,但是长得非常壮实,“huā城人要强买强卖,动手也是他们先……我是城关牌坊的máo老六,如有半分不实,随陈区长您发落。”
“嗯,”陈太忠满意地点点头,北崇的汉子就得是这样,敢作敢当敢报字号,接着又叹口气,“怎么也十几个人呢,被人打成这样,那边有受伤的没有”
“有一个头上开瓢了”,“还有一个……警察说鼻梁塌了”,众人纷纷回答,语气中的自豪,那是挡也挡不住。
“这就对了,北崇人应该勇于正当防卫,”陈区长点点头,一句话就把xing质定了下来,“不过才打了俩……伤者有家属赶来吗”
“赶到了,正在监护伤者,”朱奋起沉声回答。
陈太忠cào心的问题,也就这么多,知道自家人占理,又知道对方也有人受伤,这种情况下,警察只菴aouā城人jiāo钱,多少还算不太偏颇。
那么接下来,他就要面对的就是正事了,“那个叫大勇的人,现在在哪里”
“应该是在紫罗兰酒店吃饭,”吊着膀子的那位发话了,“他帮了huā城的地不平,地不平肯定要摆酒请客的。”
合着这个农贸市场,虽然是抱团的huā城人为主,但这一股势力想要安生地发展,跟阳州本地的也要有关联。
这股势力的老大就是地不平,此人天生长了一对长短tui,年轻时也是敢打敢杀,这个农贸市场起来之后,他就带人来收保护费,不过也有本地小收这个保护费,双方干了几仗之后,地不平联系上了老乡的菜贩子,彻底把其他人赶了出去。
而这个大勇,是阳州本地的头,黑白两道通吃关键是他在白道上认识的人不少,地不平也要买他的账,这次打架,地不平没出手,调解的时候他也不合适出面,就找上了大勇,这个人情他一定要认。
“能确定是在那个酒店吗”陈太忠不想跑冤枉路。
“我们马上了解,”máo老六mo出了手机,一边也有人拿出手机,北崇是相对落后的地方,能来阳州占场子的主儿,都不是经济特别困难的。
没点实力的想在那里占摊子,那是想都别想,大部分人是把菜拉过来,卖给摊主就完了,随后摊主可以批发给本地,也可以卖给外地来的批菜的贩子没错,这里的菜甚至可以销到省外,所以才会争斗得如此ji烈。
有当地人办事,真的是利索,事实上,打架的两帮人相互都认识,很快地,消息就落实了,他们甚至打听出来,大勇和地不平在“墨竹厅”包间吃饭。
“跟我走,抓人,”陈区长吩咐朱奋起一句,转身向mén外走去,mén帘掀动之际,又传来一句,“捎上五个卤jitui,我还没吃饭。”
这小店不大,不过有一口大锅在那里放着,里面是卤制的jitui、猪耳朵、猪蹄什么的,直接可以现点的,并不耽误时间。
这就去抓人朱奋起暗暗地咂巴一下舌头,不过这个时候,他也不敢拖延,吩咐手下一句之后,就追了出去。
他上了陈区长开的沙漠王,汽车开动之际,鼻青脸肿的北崇人们才钻出了小店,看到那沾满了泥浆的银灰sè越野车,吊着膀子的那位愕然地张大嘴巴,“陈区长这是……从哪儿赶过来的”
“他还没吃饭,”máo老六沉声接话,眼睛也有点红了,菜贩子们虽然处于社会底层,但是见识并不差,换个县区,这样级别的纠纷,惊动得了区长这样的人物出面“尼玛……咱们北崇人积了大德,能碰上这么个区长。”
“上车上车,”这时候,结了账的警察们走了出来,其中一人手里还抱着一个大的油纸包,北崇分局此来,主要是接人的,所以除了一辆警车,他们还征调了一辆破破烂烂的中巴车,车上挤二三十人不成问题。
陈太忠要jitui,倒不是专mén为了感化自己人,实在是他从临云赶到市区,这速度太快了一点,所以他一定要强调,自己还没吃饭。
紫罗兰酒店离这小饭店不远,事实上,阳州市区本来也就没多大,十分钟之后,越野车就驶进了酒店mén口的停车场。
酒店的mén童眼疾手快地来开mén,这车虽然脏了点,但这是沙漠王啊,几十万呢。
就在这时,后面跟着的警车和中巴也驶进了铁栅栏围着的院子,大家纷纷下车,几个保安看到车里噼里啪啦地下人,除了几个jing壮汉子之外,还有众多鼻青脸肿、血流满面之辈,登时就傻眼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有一个年纪大一点的保安反应快一点,他上前一伸手,不怒而威地发话了,“我们这里……”
“警察,”一个便衣警察mo出证件亮一下,“我们正在执行公务,请你立刻让开。”
其实北崇警察的素质,远远没有这么高,但这是进了市区,一边又有区长盯着,所以大家就要展现出文明执法的一面。
这保安听到对方连“请”字都说出来了,眨巴一下眼睛,身子往旁边挪两步,看到一群人闹哄哄地往大厅里走,愣得一愣之后,他转身跑向mén口。
地不平真名叫邓大山,别人叫他“峰哥”,恨他的人背后叫他地不平,此刻他正跟大勇坐在墨竹厅里,推杯换盏地喝着。
“大山哪,你那个竹竿儿,今天下手太狠了,”大勇才不会叫他峰哥,“肚子上三刀,差一点就是人命,市局领导都过问了……勇哥我压力不小。”
屁的压力,你无非是想多榨取一点而已,邓大山心里有数,他微微一笑举起酒杯,“那是,多谢勇哥仗义,以后您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要是皱一皱眉头,那就不算带把儿的。”
“我知道,”大勇点点头,心说这么大的事情,你小子该再出点血才行,“这件事情还没定xing,我劝你还是再给办事儿的人塞点……”
就在这个时候,mén猛地被推开,在座的九个人登时就是一愣,这一桌除了一个nv人是大勇的姘头,其他六个人全是跟着这二位hun的,喝了点酒之后,反应虽然有点慢,但是下一刻,还是站起来四五个,“干啥……找事儿”
“警察,”那位警察又亮一下证件,然后扫视一眼四周,“谁是楼健勇”
“警察啊,”一个大喇喇地坐在那里的汉子出声了,而且看起来,他没有站起来的意思,“我怎么没见过你呢,哪个分局的”
“这就是大勇,”máo老六从后面挤了进来,遇上这么有担当的区长,他也就不怕这些了,北崇人里没孬种,“他旁边的这个,就是地不平。”
“我艹尼玛máo老六,有胆子你再说一遍”邓大山闻言大怒,想也不想抓起个杯子,一甩手就狠狠地砸了过去。
然而非常遗憾,这个杯子并没有砸到máo老六,而是非常诡异地直奔亮证的那个警察而去,接着啪地一声脆响,那杯子正正地在警察额头炸开。
“我日,”邓大山登时就傻眼了,máo老六离警察起码有三米远,总共七八米的距离,能偏差了这么多……我没喝多啊。
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只觉得额头猛地一阵,登时满眼的金星luàn转,下一刻他就软绵绵地栽倒在地,在倒地之前,他隐约听到一声怒吼,“我艹你大爷地不平,敢当着我的面袭警……”
楼健勇虽然看起来很有底气,但是他心里也在揣摩,这闯进来的人,到底是个什么路数,北崇那小破地方,能求到什么样的大神
而且进来的人也ting古怪,除了警察、北崇的当事人,居然还有人拿着一只jitui在啃……这尼玛都是什么事儿,你要摆造型,嘴里叼根牙签岂不是更好
然而更令他想不到的是,下一刻,那人手里的jitui就不见了去向,然后就是一声闷响,侧头一看他才发现,那只jitui正在从地不平额头上缓缓滑下,与此同时,邓大山的身子,也缓缓地向地上滑去。
一只jitui,居然直接砸晕一个人,这一幕将所有人都惊到了,一时间,满屋子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
“姓楼的,滚过来,”jitui砸人的年轻人勾一勾手指,语气是平淡到不能再平淡了,但是偏偏给人一种无法抵抗的感觉。
说完这句话,他又从身边的人手上的油纸包里取出一只jitui,慢条斯理地啃起来。
3413章冲突下
楼健勇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猛地听到有人叫了起来,“哎呀,袭警……”
喊这一嗓子的,就是那个警察了,他还真没想到自己会挨这么一下,在他的感觉里,那杯子明显地就是冲着máo老六去的,却是死活没想到眼一huā,杯子就冲着自己来了,这时候他已经无暇反应太多,只是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杯子在他的头上炸裂,而他则是本能地向地上一蹲,伸手就捂自己的额头,待他反应过来之后,睁开眼睛看一下手掌,已经满眼是血了,恼怒之下,他大叫一声。
“小王,要紧吗”有人问一句,而于此同时,朱奋起厉喝一声,“谁都不许动,动一动,后果自负。”
在地不平倒地之后,经过短暂的平静之后,在座的那几个试图有所动作,不过,在先后两个人说了“袭警”之后,大家终于意识到了现状且不说mén口黑压压的一片人,打得过打不过,只说袭警这俩字,一般人也承担不起。
依据警察法,袭警可以视为违法行为,但是直接使用暴力手段袭警的,在刑法上也找得到依据,没错,那就是犯罪了。
所以一桌人或坐或站,都在那里不动了,只有楼健勇愣了一愣之后,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陈太忠面前,笑眯眯地拱一下手,态度虽然和气,语气却还是四平八稳,“这位兄弟,小弟不才,还想请问一句……”
“啪”地一声脆响,陈太忠抬手就狠狠地扇他一记耳光,接着一口唾沫就吐了过去,唾沫里还夹杂着些许的rou末,“什么垃圾玩意儿,想做我兄弟……你家祖坟上烧得起这柱香”
阳州的,好勇斗狠那是没话的,但是相对而言,他们的层面也比较低,大多数人还是处于视面子如生命那种境界。
当着诸多小弟,一记耳光,那就是天大的仇恨了,再加上一口唾沫直接吐到脸上,那更是不死不休,更别说辱及先人了。
辱及先人了啊在阳州这里,辱及先人那会是世代血仇,宗族观念强什么叫宗族观念强你辱我无妨,辱及列祖列宗,那就是纵是毁家,也要雪耻。
楼健勇也是个见多识广的,虽然hun了黑道,但是跟白道打jiāo道多了,倒也不差婉转圆润,不过听到这话,他心里的火气实在忍无可忍,“敢辱我先人……艹尼玛,老子跟你拼了。”
“去尼玛的,”陈太忠想也不想,反手又是一个耳光扇了下去,这一记的力道就又大了不少,直扇得这货踉跄几步,“máo老六,来两个人按着他跪下。”
楼健勇被这一记扇得直接就不辨了东西,他心里想着反抗,但是朦胧之中,却被人擒住了双臂,想要挣动一下,却没想到擒着他双臂的人也是力大无比,死活是挣不脱敢在这个口儿上讨生活的,有哪个是简单的
紧接着,他就觉得后tui弯上被人连踹两脚,身不由己地跪了下来,máo老六他们又不是警察,下手根本不在乎分寸有区长支持,往死里搞都不怕。
“敢艹我妈,你这能耐大了,”陈太忠笑眯眯地看他一眼,抬头又招呼一句,“其他人都铐起来,那个吊膀子的……别看,就说你呢,我要那个暖水瓶。”
吊着膀子的这位愣得一愣之后,忙不迭地抱着那个八磅的暖水瓶过来了,众目睽睽之下,陈区长笑眯眯地掀开壶口的木塞,一瓶热水咚咚咚地就浇到了大勇的头上,“这大冷天的,热乎一下吧。”
“嗷”地一声,楼健勇没命地挣扎,但是他的身子骨真的不行,而控制他的这两位,两条膀子上的力气都没得说,而且一人踩了他一条tui,他真的是想挣挣不动。
“来个人,把他ku带解开,再给我拿一壶水……我把他烫熟了,看他怎么艹我妈,”陈区长却是无动于衷,什么玩意儿嘛,敢这么骂人
陈区长玩得兴高采烈,别人却是看得目瞪口呆,见过不讲究的,真没见过这么不讲究的,咱凌虐可以,但是……不要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吧
于是,朱奋起走上前劝解,“老板,现在这个不太有必要,这毕竟在市里,咱们带回去慢慢问嘛……分局二十四小时有热水,滚烫的。”
“凭什么呢他们袭警,”陈太忠看他一看,“老朱我这就要说你了,要爱兵如子,下面人受委屈了,做领导的就要出面……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正说着呢,外面又走进来两男两nv,打头的那个男子身材瘦高,四十岁左右,戴一副金丝边眼镜,他进来之后不说话,先是四下扫视一眼,才威严地发话,“怎么回事”
“滚一边去,没你的事儿,”那被酒杯砸了的小王,此时暴走一下,他怒视着对方,满脸的鲜血,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狰狞,“警察办案……你小子也想跟着走”
“紫罗兰是高尚场所……都是乡亲,直说了吧,我们老板是卓总,不管你们知道不知道,”中年男子抬手顶一顶鼻梁上的眼镜,淡淡地发话,“可以带人走,把大勇留下。”
“给你半分钟,把你们老板叫过来,”关键时刻,还是陈区长出马了,事实上他对阳州的情况,真的是两眼一抹黑,不过几个勺子,对他来说也是无足轻重,“我带人走,是执行公务,他想阻碍……需要给我一个jiāo待。”
“老板不在,去香港了,”中年男子淡淡地回答,对北崇人来说,这话既是解释也是卖nong,我老板是去香港了去的可是香港,你们掂量一下。
但是对陈太忠来说,这个卖nong的威力,几近于无,你老板去旅游了,那你牛bi个什么呢于是他似笑非笑地反问一句,“那你……打算阻止我们了”
“我们只是觉得,有话好好商量,没打算阻止什么,”紫罗兰这边越发地谨慎了。
陈太忠根本没兴趣多跟他说一个字,只是扭头淡淡地看一眼朱奋起,“朱局长,警察执行公务过程中,有人妨碍该怎么处理”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朱局长冷冷地看着中年男人,“马上让开。”
男人眼珠一转,身子微微侧一下,让开了道路,又笑yinyin地问一声,“那麻烦问您一声,您这是哪个局的我也好跟老板汇报。”
朱奋起心里明白得很,这紫罗兰的卓老板不好打jiāo道,所以只有区长顶在前面,他才敢来直接带人,不过饶是如此,他也要给主家最后一个机会,现在听到人发问,他先是略略一怔,才沉稳地回答,“北崇,朱奋起。”
中年人不再说话,转头快步离去,没有人发现,他转身之际,眼中lu出一丝不屑。
此时,邓大山已经幽幽醒转,陈太忠见动静越整越大,一时也不折腾楼健勇了,“这些人,除了这个nv人,统统带走。”
北崇的警察们这次来,还是带了不少铐子,因为朱局长想着,没准要铐对方的人,还有就是……说不定北崇还有不听劝的,少不得也要变通一下,nong回来慢慢地做工作。
这八个人里,有七个都是规规矩矩的,连那大勇都不敢多说一个字,血气之勇不足恃,刚才若不是有人来,现在就该开水浇到他ku裆里了他是不是亡命,忍一时之气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只有邓大山ting不含糊,跳着脚大骂,máo老六等人得了区长的支持,毫不含糊地拳打脚踢,警察们也视而不见,不多时</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