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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办法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陈殊的声音极其冷静,一字一句都飘进李纵云的耳朵里:“我们结婚的时候就说过了,合则聚,不合则散,这世上本也就没什么就非得始终如一的。再则,恐怕我们离婚也好,你对那位表小姐可谓是愧疚之至,你也好补偿她,是吗?”
李纵云有些烦躁:“你知道了?”
陈殊笑笑:“人人都晓得,连徐妈也知道常常你去的地方,只有我像傻子一样。不过知不知道也没什么要紧的,反正我们离婚也不是因为她。再者,如你所说,我为苏维埃党提供药品,未免牵连你,还是分开为好。”
李纵云站在窗户前,点了一支烟,窗外是个小湖,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偶尔一两只蜻蜓飞来飞去。
他站在窗前,直到那支香烟燃尽,背对着陈殊:“如果,我说,我不同意离婚呢?”
陈殊流出泪,她道:“有什么意义呢?生活在无穷无尽的争论和分歧之中,有什么意义呢?我想,这也不是你预想中的婚姻吧?”
两个人的思想、立场都是无法立刻改变的,分歧和争论自然是无法避免,特别是在这个时代。
李纵云笑一声,有些凄凉:“陈殊,我不同意离婚,你想也不要想,想也不要想。”说罢,便打开门,大步走了。
徐妈在楼下,见两个人又是没谈拢,抱着孩子上楼:“三少奶奶,您好歹顾着小少爷,他才一个月呢!”
陈殊抱过来,婴儿面色红润,还不晓得他父母此刻的争执:“如果,能带着他走,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徐妈是认得几个字的,瞥见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暗暗心惊,谁晓得三少爷真的犯起混来,竟然要离婚?她把两个看妈叫上来,服侍小少爷,自己抽了个空,跑去老太太园子通风报信去了。
陈殊抱过孩子,他睡得正香,才一个多月大,睫毛便很长了,她道:“等你长大了,也是一位像你父亲一样的美男子呢!”
婴儿浑然无觉,陈殊心下伤悲,只觉得对他万分抱歉:“我和你父亲谁也没错,只是谁也无法改变自己,实在是遗憾。你要健康、平平安安的长大……”
第二天,李纵云把小筑周围的守卫撤掉了,但是陈殊仍旧出不去秦园,只能在园子里走动。
电话自然也是截掉了的,谁的电话也接不进来,陈殊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都断掉了。无论是医院还是学校,陈殊都失去了联系。即便是想发一封电报回上海,给冯先生冯太太他们报喜,也是做不到的。
李纵云仿佛想把陈殊永远困在这个园子里似的,只是陈殊晓得他的性子,他只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罢了。
对于陈殊本人而言,说开之后,反而并不着急了,想着以后同小宝相处的时间有限,便每天守着他。或者抱了他去,老太太的院子里,坐上一会儿。
老太太是位极开明的老人家,对陈殊道:“孩子太小了,你们两个人总要为他想一想的。老三倘若执意胡闹,我来收拾他。”
陈殊抱着小宝,道:“小宝还小,要麻烦祖母了!”这位老人家只当是因为宋清徽的事情,哪里晓得两个人并非如此。
闲下来的时间十分无聊,陈殊见两个看妈在那里做虎头鞋,便也觉得有趣,虽然一天里也学不了多少,跟着她们一起做,一天的时间倒是极容易消磨的。
看妈道:“三少奶奶,老虎是百兽之王,穿上虎头鞋,虎虎生威,有长命百岁的意头的。”
陈殊笑:“好,长命百岁!”听了这话,便做得更加细心、耐心了。
只是她从来也没有动过针线,免不得手上总要扎出一些针眼来。虎头鞋,看妈说起来简单,可就陈殊看来,比做上一台手术要难多了。涉及的工艺也很复杂,刺绣、拨花、打籽,陈殊一样也不会,便一样一样的学。
可是总是笨手笨脚,开始做出来一双,不伦不类,十分不像样子。
徐妈拿着鞋笑:“三少奶奶,您这哪里是虎头鞋,明明是猫头鞋嘛!还是眉毛胡子,都挤成一堆的老猫。”
两个看妈温温柔柔的:“三少奶奶是读书人,做不来这些的,还是我们两个做好了!”
陈殊把做好的虎头鞋放在桌上,笑:“我多做几次就好一些了,我又不是天才,一学就会的。”
李纵云回来小筑的时候,陈殊已经带着小宝上楼休息去了。徐妈问:“三少爷用过饭了,要不要摆饭?”
李纵云摇摇头,指指楼上,问:“睡了吗?”
自那日吵架,陈殊摊牌之后,李纵云已经快一个月没有来过这里了,徐妈晓得他问的是陈殊,点点头:“小公子一入夜就困了,三少奶奶便带着他上去睡了。三少奶奶说,以后陪着小公子的时间少,现在能多陪一刻是一刻。”
☆、第102章 第 102 章
李纵云挥手, 叫她下去,从酒柜里取了一瓶酒出来。
陈殊是极爱存酒的, 但凡好酒, 只要入她的眼, 不拘多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