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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当年进了北京城一样。
李纵云笑:“我不收礼,光凭着那份工资,可是个名副其实的穷当兵的。以后,还得靠你这个实业家接济呢?”
陈殊抿嘴:“那你可不能惹我生气,不然谁肯接济你?”又一想,他在上海把手表从当铺里赎了回来,那就要不少钱,上次在酒店里,那串绿宝石的项链看起来也价值不菲,不像缺钱的样子啊?
同他一说,又问他:“你每个月多少薪水,哪里像缺钱的样子,难不成是你父亲给你寄钱?”
每个月多少钱,李纵云这种大少爷哪里知道:“这个我倒真不知道,都是小五去领的。”
唤了一声,把小五从后面车厢叫了过来:“每个月的薪水是多少?陈小姐要知道?”
陈殊瞪他一眼,好像自己惦记着他的钱一样,我明明是好奇好不好。小五打理杂物,这是清清楚楚的:“中将军衔每个月一千零八十元,驻外补贴三百元,还有其余各种各样的津贴,加起来大概不到一千五百元的样子。别人送得礼,得了您的吩咐,是一概不收的。”
革命军政府自从有个稳定的财源,便对政府人员采取高薪养廉的方式,等级越高工资也就越高,只是效用却不大。陈殊在上海廖公秘书处的时候,即便是最低等级也有五十块钱。
李纵云听了也是吃惊:“这么多?那岂不是还剩下不少了?”
李纵云的钱都是小五在管,李纵云花钱是个大漏子,小五就是个小漏子,两个人都手松得很:“参谋长,您每个月都让我寄了一半的钱往烈士家庭去,剩下的一半日常都用了,哪里还剩下什么钱?”
李纵云奇了怪了:“我平时再怎么用也用不来八百块?我吃住都在军队里,哪里要花钱?”
小五苦兮兮:“参谋长,我就不是管钱的料,您就别叫我管了。”又想起来:“上次陈小姐的手表和那串绿宝石项链,还是预支您的工资,才买来的呢?”
李纵云表情很不好看,陈殊让小五下去了,笑他:“看来,你真是个穷当兵的了!”
军列不在中途停车,比一般的客运火车倒是要快一些,到了晚上,便到了洞庭湖了。
当地的市长,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安排了众多政府人员到车站迎接,乌泱泱的一大群人。李纵云皱着眉,一脸的不耐烦,问陈殊:“你去吗?”
陈殊摇摇头,这种谁也不认识的应酬场面,想想就头皮发麻:“我不去了,不是要坐船过洞庭湖吗?我在船上等你!”
李纵云点点头:“好,我去去就回。叫付旗跟着你!”
不过也就是这么说说,这些人烦人得很,直到了半夜时分,李纵云才从酒宴上抽开身,回去船上。
☆、第63章 第 63 章
半夜时分,下起雨来, 盛夏时节的雨平白暴躁三分, 只是下在洞庭湖上,便氤氲着一股迷蒙的雨汽, 叫人想起烟雨蒙蒙的江南。
陈殊睡得迷迷糊糊, 李纵云踉踉跄跄推门进来,满身的酒气, 雨气, 想来是喝多了。这是一艘画舫, 没有电灯,陈殊素来怕黑,即便睡了也点着一支蜡烛。
李纵云蹲在床边, 昏黄的烛光, 陈殊一头乌发散落在枕头上, 更加衬得肌肤如玉,那枕头不知道是谁安排的, 竟然绣着鸳鸯戏水。
陈殊闭目安睡, 一脸的恬静,李纵云默默瞧了许久, 并没有做声。
陈殊睡得浅, 过了会儿就醒了, 见李纵云蹲在床边, 并没有吓着, 下意识问:“你回来了?”
李纵云从鼻子里透出一个“嗯”字, 陈殊皱眉:“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你看你脸都红了!”
李纵云喝酒哪里能把脸喝红了呢,别人都说他是越喝脸越白的,他不信,只是觉得今天实在是闷热:“天气太热,蜡烛照的,没喝多少的。”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陈殊便闻着一股酒气:“胡说,洞庭湖上哪有这么热?还下着雨呢?以后不许喝太多了!”
李纵云点点头,乖乖应了:“好,以后都不喝了。”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陈殊的枕头:“你看,不晓得是谁安排的,鸳鸯戏水,很好看!”
陈殊抬起头,见枕头上果然用丝线绣着两只顾盼相望的彩色鸳鸯,道:“我还是喜欢大雁多一点。”
李纵云不说话,见陈殊又躺下了:“大雁是忠贞之鸟,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倘若一只不幸去世,另一只从不独活,也会郁郁而亡。”
听见陈殊这样说,李纵云沉默,良久低声道:“孤雁不饮啄,飞鸣声念群。谁怜一片影,相失万重云大雁的确是忠贞之鸟,可我更喜欢鸳鸯一些,成双成对的多好。”
即便是将来,自己在战场有个万一,李纵云也不希望陈殊像大雁一样。可是,叫他去想陈殊同别的男人成双成对,他只觉得自己是万万做不到的,他揉揉陈殊的脑袋:“还是鸳鸯好,成双成对好!”
许多年后,陈殊在大洋彼岸,回想起来这个雨夜,李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