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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不能回去,又或者是我自己精神错乱了。想起父母,即便是自己不能回去,他们尚且有二姐照顾,稍感宽慰。
钱包里边倒是有几千块人民币,此刻不能用了,上边又写了现代的日期,只好借着烛火烧掉了。陈殊心里笑,想不到我陈殊居然有烧钱的一天。夹层里的身份证,医院工作证自然也是不能留了,烧掉之后,发出一股胶臭味儿。
半夜,街面上不知是哪里,传出枪声,开始尚且是三三两两,后来渐渐密集起来,到了最后,陈殊听着竟然还有炮弹的声音。
陈殊点了灯,却不敢出去。过了一会儿,老板似乎起来了,打开房门,瞧瞧看了看街面上的情况。老板娘忙叫关了门:“外边打枪呢,你开什么门?作死啊?”
老板摇头:“我看不是街面上的拆白党,是当兵的带头呢?”
老板娘关好门,又拿桌凳抵好门:“当兵的又作孽呢,老百姓都被糟蹋成什么样子了,这个世道哟。”
陈殊推开门,问:“老板,出什么事了?”
老板娘白白胖胖的,很富态:“陈小姐啊,没什么大事,外面闹枪声呢。你回去睡!”
老板店里的两个伙计也起来了:“师傅,咋回事嘛!”
老板、老板娘吩咐:“外边闹枪声,你们两在这儿守着门,当心拆白党来砸门。”
两个伙计懵懵懂懂的应了:“知道了,师傅。”
陈殊回了房间,却一直没睡了,外边的枪炮声响了一夜,又有人来砸门,直到天刚刚蒙蒙亮,才微微眯了一会儿。
外边老板娘在敲门:“陈小姐啊,陈小姐,外边有个黄包车夫,说是来接您的,是不啦?”
陈殊被吵醒了,想起昨晚为了怕不安全,是吩咐了黄包车夫来接她的,忙应声:“老板娘,我晓得了。”穿戴好,开了门,见老板娘拿着一钵狗肉,靠在门口:“陈小姐,你是不是要走了。”
陈殊理理头发:“老板娘,我大概还要在这儿住几天,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老板娘笑:“方便的,方便的。”说完了,却站在门口笑,也不走。
陈殊恍然,掏出三个大洋:“我大概会住上三天,不知道够不够?”
老板娘接过来,笑眯眯:“够了,够了。陈小姐现在是要出去吗?街面上乱得很,满街都是当兵的,那些学生也跟着起哄,你可要当心啊。”
陈殊点头:“我知道了,多谢老板娘。”
老板娘扭着腰走了,陈殊关了门,把东西都塞到行李箱里边,锁好密码锁。又洗漱好,这才拧了包,出门去。
门口黄包车夫面黄肌瘦,上身穿了件薄棉袄,下~身还是穿着单裤:“小姐,今天您要去哪儿?”
陈殊足足饿了一天了,道:“先去吃饭!你拉我去个饭庄,清淡点的。”
黄包车夫答应:“哎,您坐好。霞飞路上的法国餐厅可高档了,小姐要去吗?”
霞飞路法国餐厅,那得多贵啊?陈殊摇头:“我刚从国外回来,吃够了那些,我想吃点中国的饭菜。”
路上有报童大声吆喝:“号外,号外,中华革命军光复上海,上海军政府成立,上海都督冯祥谦强烈谴责总统意图复辟。”
陈殊忙叫住人,拿出一块大洋:“等一等,我要一份报纸。”
报童拿着一块大洋:“小姐,一份报纸要不了这些。”
陈殊笑笑:“给你买糖!”又嘱咐黄包车夫:“走!”
翻开报纸,上面正式的消息只有一则,那就是这个叫冯祥谦的人发动了军事政变,成立了上海军政府。报纸上印着一张相片,看起来很年轻,二十来岁,只是眉头紧皱,一脸肃穆,与昨晚饭馆之中的那群军官几乎是一种神态。
路过一个十字路口,一张桌子旁挂着“中华革命军招兵处”的牌子,一群人排着队,最前边有两个女学生同人吵闹:“凭什么就许男人革命,不许女人革命。我们也是革命同志,我们也要参军。”
旁边一位军官走过去,先是敬了个礼:“小姐,中华革命军目前并没有女兵编制,请您理解。”
在这个时代,女兵是不可想象的。可是女学生的革命热情无处发泄,一股脑全扔在那军官身上:“想不到自诩最革命的中华革命军如此封建,瞧不起妇女,北京那个妄图复辟的政府里尚且有女性外交官呢?”
军官不善言辞,想了想:“小姐,中华革命军的确没有女兵编制,至于其他的,我还要请示都督之后才能定夺。”
那两个女孩子站着:“那你快去请示啊!”
黄包车夫瞧了一通稀奇:“小姐,您说这世道真是怪,还有女子去当兵的,好好的女学生成天闹革命。这军营里自古以来就没得女子的。”
陈殊合上报纸:“那倒不见得,中国历史上从军的女子还是很多的,代父从军的花木兰,击鼓抗金的梁红玉。”
黄包车夫惊奇:“是吗?花木兰我倒是知道,这个梁红玉也是将军吗?”
陈殊嗯了一声:“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