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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初中难了不少,喜萌学得一直很吃力。
她刚背了六七个,悠扬的上课铃声一响,踩着高跟鞋的英语老师准点儿迈进教室。
班里的声音一收,个个儿屏气凝神,低着头等英语老师做开场白。
“G, everyone。”
中气十足气贯长虹的问候。
“G, teacher——”
拖长的音调彰显出濒死的绝望。
英语老师早已经习惯了沉重的课堂氛围,翘着兰花指推推眼镜:“拿出课本翻到第二单元的单词表,给大家三分钟时间复习,一会儿找人上来听写。”
众人菊花一紧,争分夺秒地开始记。喜萌也不例外,她一个单词还没写完,英语老师就开始拍巴掌:“时间差不多了——”
张怀小声骂了句:“操,十秒没到就差不多,跟他男人一样快吧。”
前面两个男生显然听到了,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肩膀发抖。牧骋无所顾忌,睨着张怀扬起一边嘴角。
他这个样子有点坏。
张怀一把捂住心脏,低声道:“哥,哥你别这么看我。我们家三代单传,我不能弯的!”
“张怀你嘀咕什么呢?想来听写是吗?行啊,上来吧。”
“报告!”张怀举起手,“班长说他想接受老师的检查!”
牧骋:……
英语老师笑了,是那种发自肺腑的,真心实意的笑。她一脸慈爱地看着那个模样漂亮,成绩优异,家人在市教育局工作的宝贝疙瘩:“牧骋啊,快来吧。”
牧骋一脚踩在地面,一脚卡在桌前的横木上,没动。
张怀双手放到桌下,双掌合十:“牧哥救我一命,拜托拜托!下次我不敢了。”
牧骋叹了口气,合起笔盖,又弹指丢开,懒懒地迈开长腿穿过教室,站到黑板前。
“再请一位同学。”英语老师说,“有自告奋勇上来的没?嗳都低着头干嘛?窗户边那个,喜萌说你呢,脑袋都快埋地里了,心虚是不是?”
喜萌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抬起头:“没、没有。”
“没有?那你上来写吧。”英语老师往讲台下一站,“其他同学拿出听写本,喜萌你和牧骋一人一边,谁也别看谁的。”
牧骋自然是不可能看她的答案,英语老师这话明显是说给喜萌听。
喜萌暗叹一声,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勾着脑袋站到讲台上。
老师们都是用PPT讲课,黑板很少用的到。因此学校为了节省资源,配备的都是小黑板。喜萌站在最右边,和牧骋也不过只隔了一只手臂的距离。
“a。”英语老师说,“不要交头接耳,中文翻译写在单词下面。”
喜萌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个单词她在十分钟前刚看过。但英语老师的声音就跟魔法擦似的,噌噌噌全把知识给她擦没了。
身旁开始传来粉笔划过黑板的声音。
牧骋写得很慢很慢,他很慢很慢地写完时,喜萌还在盯着黑板发呆。
英语老师皱了皱眉:“第二个,petitor。”
喜萌咬住嘴唇,犹犹豫豫地写了三个字母:
……后面怎么写??
“根据读音拼。”低低的男声划过耳畔。
喜萌很小声地‘啊’了下,转过眼睛看向牧骋。
那是他熟悉的目光,清泠澄澈,像养了一丸墨色的小鱼。
一群白鸽扇动着翅膀,扑棱棱飞过少年的心脏……
“看什么呢?听写还带参考的?”英语老师不耐烦地敲敲讲台,“回过头去,自己写自己的!”
喜萌不敢挑战权威,怯怯地垂下头,捏着粉笔继续想。
牧骋心不在焉地写着单词,余光不受控制地被拽向右边。初春时节,全国大多数地方仍需要穿着厚重棉服才能抵抗严寒低温,S城已经有春暖花开的迹象了。女孩儿穿了一双奶白色的圆头小皮鞋,浅灰色的百褶裙下是一双细直的腿,柔软的马甲勾勒出细瘦却不失玲珑的曲线,脖颈瓷白,因为单词的迫害而微微低伏着,像一只忧伤的小天鹅。
咚地一声脆响,牧骋按断了一截粉笔。他顿了顿,从黑板底槽中重新捡起一只,随手写下最后一个字母。
“dynasty。”英语老师沉着脸瞪喜萌,“dynasty。”
灼灼的视线刺破空气,在喜萌脊背上烧出噼里啪啦的火星。她战战兢兢地写了几个字母,想了想又觉得不对,用黑板擦抹去,写出一个似是而非的单词。
英语老师从鼻孔中呼出一声冷哼。
喜萌一哆嗦,一只手握成拳头,不知所措地抵上了黑板。
牧骋突然有点烦。
他不再磨蹭,加快了书写速度,希望能尽早结束这场折磨。
英语老师现场批改,黑板上的成果两极分化,左边一片红勾,右边一片红叉。
英语老师将课本往讲台上一摔!
“喜萌同学,我昨天是不是布置了背单词的作业?!”
喜萌盯着鞋尖,轻轻点头。
“那你背了没有?”
这是个死亡问题。无论是往左走还是往右走,都能被英语老师怼出一口老血。
“看你这样子,就是没背!”英语老师双手叉腰,一对有些褪色的纹眉高高吊起,“你不是不心虚嘛?!听写的时候别露馅啊,二十个单词你就对了三个?!看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