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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说:“别怕,我会回来的。”
依依相信他,所以也点点头,郑重地说:“我等你回来。”
却哪知这一等便是八十多年。八十年,齐家早就搬离了沧州,院落也被改进了大街,她等的越来越绝望,凡人一世的寿命只有百年,而齐铮,却还没有回来。
“不对呀。”原本以为早已睡着的孟老板突然出声,打断了还在回忆里的依依,“照理说你等的这些年修为应该还在,怎么成了枯树呢?”
“夜深了。”依依低声轻轻说,好像害怕惊起月光下的尘埃,“孟老板早些睡吧。”说着她悄然起身,融在了窗外的一枝柳枝上。
“男情女爱,害人不浅呀。”孟老板喟然一叹,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大年初一早晨,众人是被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吵醒的。酒馆和医馆的众人一睁眼,就看见枕头边放着包好的红包,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孟老板悄悄放下的,阿玲眉开眼笑的拿着红包跑去给自家老板拜年,孟老板眼下淡淡的一圈青色,显然昨夜没有睡好,哈切连天的说:“行了,行了,多干点活报答我就成了。”
看在手里的红包的份上,阿玲也不与他计较,笑着去开门迎客了。
隔壁的医馆倒是开的早,小景见了孟老板规规矩矩的行礼拜年,“谢谢孟老板的红包。”
孟老板点点头,笑着说:“记得以后扫院子的时候把酒馆后院也扫了。”
小景嘴角抽了抽,感情您这是付了个工钱,但还是点头答应,“一定,一定。”
孟老板伸了个懒腰,转头见张神医在药柜前看着他和小景,也不上前,一脸有话要说的纠结模样。
孟老板道:“蟑螂,你拿了我的红包还不过来拜年?”
张神医急忙松开手里的衣袖,上前走了几步,拱手道:“新年好。”
孟老板将手抄进狐皮的暖手筒里,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张神医打量了他一眼,指指他眼下的黑眼圈,“你没睡好吗?”
孟老板又是一个哈切,眼角挂着一点晶莹的泪花,“昨夜有美女夜潜而至,扰人清梦啊。”
张神医一脸无奈,眼睛转了转,显然不相信。
“我说真的。”孟老板再次重申,嘴角微微翘起。
“好好好,我信。”张神医胡乱的点点头,一脸敷衍。
孟老板心血来潮,上前握住他的手,桃花眼满是深情,声音也带着几分诱惑,“蟑螂,你莫要醋了,人家可是把你......”说着将他的手拉到自己胸口按住,“可是把你放在心里的。”
张神医的脸立马红的彻底,像是被烫到一样,甩开他的手,“胡说八道!”说着,转身进了医馆。
孟老板心情大好,笑眯眯的看着他走远,又转头看看门前的神树,“小树精,今夜闲着也是闲着,你不如再来给我讲讲故事。”
那树枝微微抖了抖,像是答应了一般。
午饭后万花楼来了信,请孟老板去吃酒,照往常孟老板肯定换一身锦炮,带着银子欣然赴约去了,但是这一次阿玲知道他是不会去的。
她来了酒馆三年,每一年的初一,孟老板在等信。虽然他不说,但阿玲看得出来。那封信是无影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什么人会悄然地放在店里。
每年收到那封信后,孟老板会把自己关在屋里半饷,然后晚上就像无事发生一般饮酒到深夜。
阿玲想,那一定是个对孟老板很重要的人。
孟老板果然推了万花楼的约,说是身子不爽,但吃了午饭他却精神抖擞的带着阿玲去找张神医下棋。
阿玲很是憋屈,凭什么大过年的还得下棋,但话到嘴边,看到孟老板笑眯眯的眼就忍住了。
因着过年,这一盘棋堵上了当晚去苑中楼的一顿大餐,阿玲在心里算了算苑中楼一顿饭大约就是她两个月多的工钱,于是一盘棋下的聚精会神,格外认真。
孟老板坐在旁边观战,她拿起棋子瞧了瞧自家老板的脸色,见神色如常,便往自己想好的位置去落子,手刚往那个方向挪了几分,身后的人便底底的咳了一声,阿玲的心肝儿颤了颤,手也随即僵住,立马开始打量棋局,细看之下,那一步落下去果然会被张神医后来居上,吃掉一大片,于是又开始思索别的出路。
小景也看出些门道,有些不满的抗议,“孟老板,观棋不语真君子,你这是作弊。”
孟老板靠在软塌里面,眯着眼瞧了一眼他,笑的和煦无害,“我没语呀。”
小景气地说不出话,咳嗽了几声道:“那你这咳咳咳,不是提醒阿玲呢?”
谁知那人厚颜无耻的很,笑着说:“我这嗓子不舒服,就想咳,又有什么办法。”
小景彻底被他的脸皮打败,只好默默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一局棋一来二去,竟是阿玲赢了。
她喜出望外的拍拍张神医的肩膀,“张神医,我赌棋山庄可不是浪得虚名。”
第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