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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与夭夭对望一眼,道:“大人可否说明白些。”
那御医捋了捋有点稀疏的山羊胡,半眯着眼道:“近日府中可闹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屋中人闻言,脸色俱有些难看。
夭夭也算是听明白了,心中暗暗敬佩,这御医果然有些真本事,竟能瞧出来孟老夫人这一“意外”跌倒与邪祟有些干系。
姜氏勉强维持着镇定,道:“未曾见过。这……可如何是好?”
“也不必惊慌。人有人的克星,鬼有鬼的克星。找几个精通玄门术法的道士过来驱驱邪便是。”
御医站起身,拾起药箱,道:“安神的药照着以前的方子喝即可。只是治标不治本,夫人须谨记我方才说的话。”
姜氏一路送至院外,再三道谢,又命荣嬷嬷取来一盘银锭。御医固辞不受,口道:“此事乃世子所托,老夫不敢不尽力,岂敢收受夫人如此重礼?”
言毕,带着两名药童飘然离去。一派道骨仙风、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医风范。
“难怪之前那些大夫总查不出病根,原来老祖宗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给冲撞了。这宫里来的大夫,果然见多识广。”荣嬷嬷一脸敬仰的望着那身影背影,纳闷道:“怪了,那口井枯了有十来年了吧,也没见闹过鬼呀。”
一听“鬼”字,姜氏便皱起了眉,忧心忡忡的道:“奶娘,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传到那些下人耳中,还不知闹出什么乱子。以后莫要再提。”
荣嬷嬷晓得利害,连忙告错。
夭夭忽想起那夜梦中所梦到的少女,及那少女挽发端坐在井沿上一幕。同样一口井,真的会是巧合么?
正想的出神,听姜氏在一旁道:“菖兰,驱邪的事,我实在不放心找外面那些道士,你看可否……?柳妹妹也不知去了何处,若她在就好办了。”
提起柳氏,夭夭心弦顿时一紧。
姜氏见她神色有异,当有什么为难之处,忙道:“总麻烦人家也不好。我还是去观里找一个去。”
夭夭岂能不明白,怕她忧思过重,笑道:“观里的怎比得上正宗的玄门弟子。母亲放心。我会和他说。”
姜氏松了口气,面露欣慰,道:“娘能瞧出来,那位穆王世子对你是真上心,否则也不会百忙之中还惦记着请御医的事。你只说是我的意思,莫让人家觉得咱们西平侯府事事都要负累旁人。”
夭夭咬了咬唇,点头。
天将黑时,穆玄才回来。
夭夭没甚胃口,已让人撤了晚膳,正独坐在梳妆镜前托腮发呆。连海雪都赶了出去。
穆玄轻步进来,将一包热腾腾的蜀中小食搁在镜台上,见她郁郁不乐的模样,道:“怎么?还在生气?”
夭夭抬眸,与他在镜中视线相撞,抿着嘴巴好一会儿,才错开视线,硬巴巴的,低声道:“你请来的御医说老夫人是被邪祟冲撞了。姜夫人想向你借个符术高超的人,给这府里驱驱邪。”
穆玄道:“有我在,何须再去借人?”
夭夭不可置否,继续抿着嘴巴。不搭理他。
穆玄慢条斯理的解开包着食物的牛皮纸,露出内里红辣辣的一团,道:“凤仪楼刚出炉的干炸龙抄手。我恰巧路过,就带了些回来。”
一股浓郁的辣香混着肉香立刻冒了出来,往四周溢去。
夭夭没料到他还能面不改色的装出这副淡定模样,将她骗得团团转。憋了一日的火气立刻撺了出来,腾地站起,回身与他对视,道:“你还打算瞒我到何时?”
穆玄压着牛皮纸的手一顿,定定望她一眼,喜怒不辨的问:“你信他。不信我。”
一丝压抑的沉痛,自他黑眸深处划过。
夭夭以为自己听错。连惊诧都来不及掩饰了:“你都知道了!”
很快,这惊诧便转化为另一股邪火:“这与他无关。是你我之间的事。你事事都瞒着我,把我当个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凭什么?”
“说到底,在你心里,从未想过平等的待我!乱臣之女又如何?我又不怕死,是你主动说要娶我的,又不是我死缠烂打着非要嫁给你!”
“你的确帮过了很多。我也并非知恩不报的人。如今我孑然一身,你若真有所图,直接告诉我就是。就算你不娶我,我也会让你得偿所愿。”
说着,也不知是委屈还是愤怒,两行泪扑簌扑簌就落了下来。
穆玄越听越不对劲,皱眉问:“他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鬼话?”
夭夭更委屈。她本意是要理直气壮的质问他柳氏之事的,谁料说着说着,竟扯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