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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着蛇头退至两侧洞壁下,连蛇信子都不敢再吐了。
“哒哒哒”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银铃摇动的悦耳声音。
他回头,便看见一个挽着双髻、身穿浅粉衣衫的小女孩从黑暗中走了过来,肤如软玉,明眸若星,嘴角弯弯的,挂着一点明媚笑靥,粉嫩的唇瓣,如枝上新开的桃花般娇嫩欲滴,仿如画中走出的小仙女。
石床上的女蛇妖还在贪婪的吸食那男子的精气,乍见这灵光,立刻化为本形,蹿到了角落里。
“你害了这么多人,元丹一定很滋补吧。”女孩一脸无害的道,那蛇妖立刻抖了一抖。
女孩视线很快落到那张石床上,眼睛一亮,走过去摸了好一会儿,啧啧叹道:“真的是寒玉床,要是能搬回家就好了,肯定很解暑。”
那蛇妖双目陡放凶光,嗬嗬两声,竟陡然从地上蹿起,张开血盆大口朝女孩扑了过去。
“当心!”他惊呼一声,只见那女孩手腕一摇,飘在半空的桃木枝闪电般没入了那蛇的七寸之中。
一股刺鼻的恶臭弥漫开来,桃木枝破开蛇腹,飞回女孩手中,灵光比方才更盛。想来,应是吸食了那蛇妖的内丹。
蛇妖一死,躲在角落里的蛇群瞬间作鸟兽散。
“我叫公输瑶,你叫什么?”女孩坐在石床上,荡着雪白的双足,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嘴角挂着一抹明媚的笑。
笑着笑着,她白皙如软玉的脸上,忽然渗出血色。很快,胸前、手腕和双足也开始往外渗血。嘴角,却始终挂着那抹笑靥。
穆玄惊醒,冷汗透衣。才陡然意识到,方才只是一场噩梦。
白茫茫的阳光透过窗棂投射到面上,直刺得人睁不开眼。他只觉周身一轻,昨夜压倒他的那些不适感都抽丝般远离了身体,神智也前所未有的清明。
外面天色已经大亮。看样子早过了点卯时间,就算立刻出发,赶到军中也要午时了。也不知阮筝和沈其华那边进展如何,他二人等不到他,还不知要如何焦急。
穆玄隐隐有些郁闷,撑床欲起,旁侧忽伸来一只大手,不轻不重的将他按了回去,道:“躺着。病还没好全,乱动什么?”
听到这声音,穆玄怔了怔,微一拧眉,转头,果然看见穆王坐在床边的一张圈椅中,眼底泛着淡淡一层乌青,目中也充着几缕血丝,英武的脸庞略显疲倦。
云煦公主恰好端着药进来,见弟弟醒了,心头一松,立刻手痒的捏了捏他脸蛋,哼道:“怎么这样不小心,衣袍上被人动了手脚都不知道。为了给你驱蛊毒,父王可是一夜未眠。”
蛊毒?
穆玄遽然变色。原来自己昨夜并非普通的发热,而是中了蛊毒。难怪昨日那病会来的那么凶猛,以至他完全想不起来后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他遇事素来思虑周全,且警惕心重,这一次竟然被人悄无声息的给设计了,一时间,既觉恼怒,又觉心惊。联想起昨日在章龙尸体上探查到的蛊丝,更觉不寒而栗。
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敢在军中投放蛊毒害人,且这么快就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是孩儿大意,让父王受累了。”穆玄依旧坚持撑起半截身子,微垂眸,语气惭愧。长而密的羽睫,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
他的事,他是宁愿自己多吃些苦头,也不愿意麻烦别人的。尤其是穆王。
刚刚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幼时,每次生病,母亲也总是这样不眠不休的守在床边,或哼着好听的歌谣,或讲着玄妙离奇的志怪故事,帮他纾解病痛。阿姐云煦则扒在床头,眼睛发光、看宝贝似的盯着他,然后趁母亲不注意,悄悄伸出魔爪捏他脸颊。她还总是从婢女手里夺过药碗,自告奋勇的要喂他吃药。他发自内心的抵触。因为她总是连吹都不吹,便直接把滚烫的药汁往他嘴里送。他若反抗不肯喝,她便把魔爪伸进被子里,用力捏他胳膊肉。
直到他疼得挤出泪,母亲才发现异常,笑着打开阿姐的手,并夺过药碗,耐心且温柔的喂他一口口喝下。
那些单纯不掺一丝杂质的美好、快乐与温暖,像是一场前尘旧梦,再也不会回来了。
穆王望着那少年俊美苍白的侧颜,依旧按着他躺下,道:“跟父王何须如此客气。”待扫见儿子尚缠着白叠布的双手,皱眉道:“都小半月了,手上的伤怎么还没好全,可按时换药了?”
穆玄道:“孩儿惭愧,总令父王挂怀。”
看他这副疏离客气的样子,穆王神色一凝,半晌,从圈椅中站了起来,淡淡道:“我已让穆衡、穆平配合宁嬷嬷盘查尔雅院中可疑人员。军中你也须仔细盘查,莫再酿成大祸。”
穆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