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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说什么,就这样把婚事搁置了下来。到今秋,乔兰的孝期刚满一年,而穆鄢已二十有一,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静姝急着为儿子纳妾,倒也不难理解。
只见静姝盈盈站起,柔声解释道:“王爷恕罪。妾身本也不愿这么急。只是,那女孩是妾身娘家表外甥女,与延康青梅竹马,颇为投缘。为了等延康,一直待字闺中不肯嫁人。之前回乡探亲,她母亲派人来提过几次,妾身都借口搪塞了过去。谁知就在前几日,妾身收到老家托人送来的信,说那女孩父母皆死于时疫,只留她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求妾身这个表舅妈尽快接她过来。妾身实在无法再推诿了,才擅自做主答应下来。”
“谈不上什么罪。”穆王淡淡道了句,半晌,才点头:“既如此,此事便由你做主吧。”
静姝满目感激:“妾身多谢王爷体谅。”又望着穆玄,关切道:“听闻前段时日圣上赐了两个美人给世子,世子既搬回了府中,何不把那两个美人也接回来?尔雅院冷冷清清的,正缺两个体己人。”
穆玄星眸立沉,心头掠过一股浓烈厌恶,面上却淡淡一笑,道:“此事我自有安排,不劳静姨费心。”
静姝低眉笑了笑,没再说下去。
吃完饭时辰尚早。穆玄回到尔雅院,刚准备沐浴更衣,顾长福又过来了,神色焦急的道:“祠堂那边出事了。王爷请世子立刻过去一趟。”
穆玄只得又匆匆过去,路上才知道,今夜有邪祟打伤守夜弟子,闯入了祠堂里。
穆氏祠堂建在演武场旁,里供奉着历代穆氏家主的牌位,从入口开始,每隔五步,便设一法阵,结成落网之势,兼又有辟邪镇压,寻常邪祟根本不敢靠近。也难怪大半夜闹出这番动静。
穆玄到时,只见祠堂外站了不少穆氏子弟,俱着统一武服,队列整齐,肃然有序,无一人敢喧闹私语。而平日里总是阴森幽暗的祠堂,此刻却大门敞开,灯火通明。
穆王和穆鄢都在。穆玄刚见过礼,一道青芒便从鞘中窜出,迫不及待的扑到了他怀里,是辟邪。
顷刻,两名负责检视的弟子过来惊慌禀道:“家主,锡山暖玉不见了!”
锡山暖玉与辟邪剑一样,同为上古至宝,能驱阴寒,避邪祟。当年穆鄢出生时,气血不足,阴寒噬体,穆王便是靠这块暖玉做护持,辅以内力呵护,才保住了爱子性命。
寻常邪祟,若是触碰到暖玉,就算不被烧成渣,也至少要被烫掉一只手。可这邪祟,竟然有本事把暖玉直接给打包带走,实在令人不寒而栗。不过,转念想想,这邪祟既有本事闯进穆氏祠堂,盗块玉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真正令人费解的是,这锡山暖玉乃驱鬼辟邪之物,可以说是那些邪祟的天然克星,他盗走这东西做什么。
于是,穆玄沉眸问那两名弟子:“你们可确定,今夜闯入祠堂的是邪祟而非人?”
其中一人道:“那东西呈黑雾状,速度极快,跟一阵龙卷风似的,确无面目。”
又是黑雾!
穆玄面色骤然凝重。
其余弟子也很快检视完毕,除了那块锡山暖玉,并无其他遗失,只有几处法阵被破坏了。
“那些法阵皆是上等驱邪之阵,寻常邪祟……”
一弟子愤然感慨到一半,又颇丧气的闭了嘴。唉,此刻再看,似乎那邪祟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都不足为奇了。
倒是另一名弟子犯难的道:“家主,祠堂里的法阵,皆与“缚魂”同一品级,弟子们惭愧,还……画不出来。修复阵法之事,怕要劳动家主。”
穆鄢立刻道:“父王,孩儿愿意……”
话未说完,便被穆王打断:“你自幼体质羸弱,最惧阴寒,不宜久呆此地。”
“玄儿,你来画。”穆王扫了眼穆玄,沉声吩咐。
穆玄挑了挑嘴角,恭声应是。
于是,众人陆续散去,诺大的祠堂,很快只剩下穆王和穆玄两个人。
辟邪已被穆玄丢到一边,正委屈的嗡嗡铮鸣。
穆玄找到第一处破损的法阵,欲动手画,见穆王始终站在一旁,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暗暗皱了皱眉。转身,神色如常的道:“天色已完,父王早些歇息,此处交给孩儿即可。”
穆王点头,却往旁边的圈椅里一坐,道:“无妨。你自管画你的。本王也许久未考校你术法了,正好趁此看看。”
29、局vs喜事 ...
和世上所有的祠堂一样, 穆氏祠堂常年幽暗,只有左右两排长明灯在墙壁和乌金大理石地面投射出森冷光芒。而符阵却对符文的准确度要求极高,品级越高的阵法, 符文越繁密精细。
穆玄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