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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样急得直抹泪,抱着自己又骂又哭。眼圈便不由自主的红了。
胡氏风风火火的走过来,笑着劝道:“姐姐,菖兰能平安回来是天大的喜事,你哭个什么劲儿。依我看,咱们该搭个戏台,摆上七日七夜的流水席,好好庆祝一番才是。”
姜氏这才渐渐止住哭声,把女儿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番,确定她好端端的没落下什么伤害,才擦了擦泪,道:“快跟娘一道见老祖宗去,她该等急了。”
左右一望,又问赶车的家仆:“小郡王去哪里了?”
那家仆道:“小郡王昨日夜猎得了陛下赏赐,一回城便约了文昌伯府和北平侯府的小公子们庆祝去了。”
“坏了,这个小混账,一定又偷偷吃酒去了。”姜氏脸色一变,立刻吩咐:“快多带几个人,把城里酒楼挨着找,务必将小郡王给我带回来。”
孟老夫人年近七旬,这些年深居简出,已不怎么过问府里的事。近段时日,却因为孙女菖兰郡主的事,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大病了一场。尤其得知自己那糊涂儿子竟听信柳氏妖言,瞒着自己把孙女草草埋到了荒山之上,孟老夫人气得直接光着脚冲进儿子卧房,拿拐杖一阵乱打。
谁知争执中西平侯不仅句句袒护柳氏,竟一把将他亲娘孟老夫人推倒在地,老夫人病情愈发严重。
如今乍闻孙女死而复生,又突然活了过来,孟老夫人又惊又喜,连病也好了大半,搂着孙女心肝宝贝的喊了好一阵儿,抹着泪道:“乖孩子,莫怕,有祖母在,定不会令你再受半点委屈。那永安伯府的公子,你不愿嫁就不嫁。你若真喜欢宋家那小子,祖母就是舍了这张老脸,也尽力替你去说和。”
夭夭被老夫人揽在膝头,闻言吓了一跳,立刻从她怀中出来,郑重一拜,道:“祖母明察。自经历过这遭事,菖兰大彻大悟,悔不当初,对世间所谓情爱也再无半分留恋。日后,菖兰只想好好陪在祖母和娘身边,再也不嫁人了。”
却不知,她这番懂事的模样,在孟老夫人看来愈发惹人疼惜了。坐在下首的姜氏听女儿说出这等颓丧绝望的话,也禁不住暗自垂泪。
“你放心,此事自有祖母替你做主,谁若敢说三道四,祖母直接让人拔了她舌根子,赶出府去。”孟老夫人抚着孙女毛茸茸的脑袋,蛮横的道。
话虽如此说,她面上却禁不住露出一层忧虑。别说是东平侯府那般高门勋贵,就是普通人家在挑选儿媳妇时,最看重的也是那女孩儿的名声。孙女闹出那些事,名声坏尽,日后只怕是无人敢来西平侯府提亲了,就是月昙和月娥,只怕也要受些牵累。
西平侯府本和东平侯府门第相当,若早知孙女心意,当初成全了她,定是一桩天造地设的好姻缘。可闹到如今这般境地,西平侯府免不了矮了一截,就算自己肯舍下老脸、放低身段去说和,那东平侯府也未必肯接纳孙女。即使勉强接纳,日后孙女嫁过去也难免要遭受指点与非议,受尽磨蹉。
一想到孙女那可预见的坎坷命运,老夫人便忧心忡忡,愁绪萦怀。
胡氏在一旁笑道:“娘,说起婚事,月昙和月娥也都到了说亲的年纪,我这个做娘的没什么见识,还得请娘给她们多操些心。”
若换做平时,孟老夫人定不会给胡氏什么好脸色,可今日她心情好,又的确对另外两个孙女歉疚,便道:“不用你提醒。她们都是我的孙女,我岂会厚此薄彼。近来我总觉得身子乏累,一些推不掉的拜帖,便由你代我去吧。”
能够上资格给孟老夫人递拜帖的,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勋贵人家,府中不乏青年才俊。孟老夫人此举的深意,不言而喻。胡氏喜得手都不知往哪里搁,只激动的道:“谢谢娘体恤。媳妇一定谨遵娘的教诲,谨言慎行,不给西平侯府丢脸。”
老夫人点了点头,又命人唤孟月昙和孟月娥两个孙女过来,叙了会儿话,又赏了她们一堆小玩意,才放她们各自给去休息。
菖兰郡主有自己单独的院子,名海棠院,孟月昙和孟月娥姐妹则同住在对面的梅香院中。
海棠院的掌事婢女海雪已带着一群小丫头在院门口等候,远远看见姜氏带着夭夭过来,眼圈一红,奔过去跪下,牵着她衣角不停流泪。
夭夭暗道这倒是个忠心的丫头,忙扶她起来。姜氏嘱咐了几句,便回自己院子了,海雪擦掉泪,笑道:“郡主,热水已经备好了,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
这一夜,大约是因为躺在一个周围全是陌生人的陌生地方,明明被褥很松软舒适,刚沐浴过的身体也娇软伸展,夭夭却辗转难眠。好不容易挨到后半夜睡了过去,梦中,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焦急的扯动自己的寝衣袖子。
可夭夭实在是太困了,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皮,便翻了个身,继续朝里睡了。
穆玄在城外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