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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的望着远方:大约,就像玉山元虚子渡劫时间那么长吧。
……
谢乔就是她师父在第一次渡劫途中捡回来的。
据说当时元虚子正百无聊赖的在空中御剑飞行,途径西州龙城地界时,手中灵盘的指针忽然急速转动起来,顷刻,灵盘底部呈现出一片充满生命气息的蓝色,五根指针合而为一,同时指向一个“水”字。
百年难见的天灵根!
元虚子当时就激动了,脚下一个不稳,险些从自己的混元剑上跌下去。
三日后,年仅六岁、根本不知“修仙”俩字为何物的谢乔就被她师父连哄带骗的拐上了玉山。元虚子历时仅七天的第一次渡劫,亦以失败告终。
谢乔也果然不辜负他期望,第一年引气入体之后,三年筑基,三年开悟,去年十五岁时已修炼到“融合”中期,只待窥破最后一层境界,便可步入下一个阶段“心动”。
于是,元虚子渡劫之余又多了另一个癖好捡徒弟。
如今玉山屈指可数的二十来名弟子,有一多半都是元虚子捡来的。
有时候谢乔都忍不住怀疑,捡徒弟才是正事,渡劫只不过是他师父找的冠冕堂皇的借口。
可捡徒弟就捡徒弟,留张破纸条是几个意思?
谢乔盯着纸条上熟悉的潦草字迹,甚是纳闷儿的想。
“小师姐!”
石莲洞下缭绕的云雾中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喊。
顷刻,一个眉清目秀的白衣少年御剑飞了上来,一见谢乔,先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方问:“小师姐闭关可还顺利?”
少年名叫明玉,是元虚子第十八次渡劫时捡回来的,长着张讨喜的娃娃脸,总是未语先笑。
谢乔独来独往惯了,不大善于和人交流,便轻轻点了下头。
“那恭喜小师姐了。”
明玉笑着挠了挠头,不怎么敢直视谢乔正脸。想起正事,忙放下手,规规矩矩道:“小师姐,东州泽国王室派了特使过来,要见师父。可我们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没瞧见师父人影。小师姐可知师父去了何处?”
谢乔默默把手里的纸条递了过去。
明玉展开一看,登时睁大眼睛,露出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师、师父,又又又去渡劫了?”
谢乔默默点头。
两人四目相对,俱有些一言难尽的意味。
半晌,明玉犯愁道:“那个泽国的特使怎么办?他好像有很要紧的事找师父。”
谢乔更纳闷儿。这些年跑上玉山来求助的人,有九成都是走错了山门,错把玉山当域山。剩下的那一成则是因为隔壁实在排不上号,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次。这泽国王室特使,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既点名要见她师父,总不至于再搞错吧。
她飞速想了片刻,只能道:“我去瞧瞧吧。”
事已至此,除了接受被自己亲师父坑了这个事实,她还能怎么办。
……
玉山,落霞峰。
从峰顶的浮云阁向下俯视,但见山峦叠翠,云雾堆聚,每隔半刻便有成群白鹤翱翔而过,俨然人间仙境。
徒步爬了两千多里、并有严重恐高症的泽国特使显然没有那个心情去欣赏风景,他坐在离窗户最远的一把椅子上,一面气喘吁吁的擦着汗,一面渴死鬼似的灌着玉山特制的白开水,还不忘焦急的往阁外眺望:“元虚道长还没到么?”
负责接待他的两个少年一唤松玉,一唤蓝玉,分别是元虚子第四十八次历劫和第六十八次历劫时捡回来的。
这时松玉眼珠子悄悄一转,试探着问:“那个,嗯,特使大人,您确定您要找的人是元虚道长,而不是元微……道长么?”
“虚”字和“微”字,他特意加重了声调。
“错不了,错不了。”那特使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又无限虔诚的将锦帕四角展开。松玉和蓝玉伸长脖子望去,只见锦帕正中直挺挺的躺着一束干枯如蓬草的白发。
特使擦了擦汗,感慨道:“这是当年元虚道长离开时赠予我的信物,说日后我若遇到难处,只管拿着这信物到玉山找他。”
“哦。”松玉意味深长的盯着那束枯毛:“当日师父他定是在渡劫途中偶然经过泽州地界,发现大人家中有血光闪现,才降临敝室的吧?”
特使露出惊讶之色:“这位小仙长真是料事如神!元虚道长不辞辛劳,花费了整整三日为我府中驱除邪祟,还给全府上下每个人都发了辟邪灵符。这份恩情,我始终铭记在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