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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口中看来,那个袁家哥儿似乎还真是不错,家世虽不显赫,但祖上也有人为官,关键是他自己比较争气,自小读书,专心致志,一心考取功名,如今中了进士,已经算是成功。而且难得他后院清静,二十五岁仍不近女色,克己复礼,端正持重,是个难得的好儿郎。
齐妤一言不发了一路,齐敏就说了一路,好不容易到了地方,齐妤下车后才逃出生天。
琥珀和明珠扶着齐妤,琥珀小声在齐妤耳边说道:
“奴婢先前听见大夫人说,要把那袁家公子与小姐你凑对呢。她们有没有搞错啊?也不想想您什么身份,怎么可能……”
不等琥珀说完,齐妤手里的团扇就警告的敲在她头顶,成功让琥珀闭嘴。
胡缘街的庙会是宛平春日里最大的集会,确实很热闹,齐妤走的很慢,这边看看那边看看,原是想跟前头的人稍微拉开一点距离,她也好得一些自在,站在一处书画摊前欣赏一些或真或假的名家卷轴,被一幅古旧的山水画吸引了目光,正弯腰查看,耳旁一道清润之声传来:
“宋画有一特点,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全景山水,精细描绘,这幅画虽模仿宋画的工笔,但却败在布局。”
袁家哥儿来到齐妤身旁对齐妤在看的画作加以评判。
齐妤也不排斥,莞尔一笑:“确实,宋画讲究峰峦浑厚,势壮雄强,这画虽真石老树,挺生笔下,但终缺气韵,流于表象。”
袁家哥儿眼前一亮:“你竟懂画?”
齐妤转过头对他温和一笑,如皎月,如星辰,如春花,如冬雪,袁子怀初见其面,顿觉心漏一拍,竟当场痴迷了去。
还是琥珀看不过去这个书生死盯着自家小姐,出声喊了他一声:“喂!”
这才把袁子怀失掉的魂魄给叫了回来,顿感失态,赶忙作揖道歉:
“小生失礼。”
“袁公子不必多礼。”齐妤见那袁子怀的耳朵根子都红透了,看来确实是个羞怯懵懂的少年郎。
不再多言,从书画摊前走开,袁子怀愣在当场片刻,然后赶忙追上去,琥珀拉着齐妤往前走,边走还边说:
“快走快走,要黏上来了。”
谁知力气太大,拉动了齐妤的伤处,反而停下了脚步,袁子怀如愿追上,看见齐妤秀眉微蹙,问道:
“是哪里不舒服吗?”
齐妤很快缓过来,对他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袁子怀想起之前齐家婶娘与他说的时候,曾提了一嘴,说齐妤是来宛平休养身子的,放缓了脚步,跟在齐妤身旁,问:
“你是旧疾还是新伤?休养的怎么样了?”
齐妤见他神情关切,回道:“受了点小伤,已经快好了。不妨事。”
袁子怀听后点点头,然后便小心的跟随在旁,注意齐妤的神情,然后还顺便跟齐妤讲解了很多宛平的风俗人情,让齐妤知道,宛平和京城虽然离得不是很远,但在一些细微的风俗上,还是有些区别的。
这袁子怀很健谈,他在宛平长大,十分熟悉,基本上只要齐妤问的,他都能回答上来,然后再附赠更加详细的解说,一路逛下去,齐妤的话不多,倒是袁子怀的声音未曾间断,琥珀和明珠已经自然而然的被挤到了后面,跟保护的齐妤安全的人一起走了。
琥珀摇晃着小姐的扇子,看着前面口若悬河的袁子怀和双手拢入袖中的小姐,小声纳闷嘀咕:
“明珠姐,那人一直在说话,一直在说话,小姐那么喜欢清静的人,怎么也不嫌烦?我听得都有些烦了。”
明珠瞪了她一眼:
“又胡说八道。”
琥珀嘟嘴表示反抗,明珠目光投向齐妤,也觉得齐妤有些反常,拉近琥珀,在她耳边问:
“你觉不觉得现在这情况有点眼熟?”
琥珀不解:“眼熟什么?”
明珠悄悄指了指前面和她们自己,琥珀愣愣的想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一拍扇子,恍然大悟:“你是说……”
话还没出口,就被明珠捂住了嘴,叮嘱道:
“心里知道就好。”
琥珀赶忙点头称是,然后目光转向小姐和袁子怀,只觉得自家小姐的眼神越发迷离,就好像在透过袁子怀看其他人似的。
曾几何时,王爷和小姐就是这样,王爷一路喋喋不休跟小姐说这说那,拉着小姐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从天南扯到海北,仿佛就没有他扯不到的地方,袁子怀虽然没有王爷那么能说,也不会对小姐动手动脚的,还很腼腆,但他仿佛要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全都在小姐面前展现出来的□□却是得了王爷三分真传。
所以,小姐到底是在看袁子怀,还是在透过袁子怀看王爷呢?
如果是前者的话还好说,要是后者的话,可怎么办呀!
齐妤也是没想到,自己居然就真的跟这袁家哥儿逛了半天,东西没买什么,听他说了不少宛平的奇闻异事,甚为有趣。
晚上回到齐家,亨氏早就让人备下了酒席,说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