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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拂开他手,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刚走两步,左摇右摇,他快步过来,将她打横抱起。
脚下一空,她本能地惊声尖叫。
“许嘉川——!!”
他低睨着她。
“一会儿是不是还能飞啊?”
她羞赧地看他一眼,一侧头的功夫,能听见他的心跳。
“我也想飞啊……”
七层公寓没有电梯,他抱她上到二楼,她突然喊他停下。
“你那天,也是这么抱着我吗?”
他长眼一扫,瞥着怀中的她。
“哪天?”
“我在婵宫,那天。”她顿了顿,欲言又止,“……就我喝醉那天。”
“嗯。”他沉声笑着,“你害羞啊?你小时候当着我面打屁股针的时候怎么不害羞?”
她深吸一口气,像被揭了老底,凶狠地咬了下他肩:“……你滚啊。”
他轻嘶一声:“你属狗的?”
“汪。”
“……”
她的胜利感很是餍足。
他没好气瞪她,小心将她放下:“来,换个姿势。”
她愕然:“……什么姿势?”
“你想要什么姿势?”
“……”
折腾一番,她老老实实地趴在他背上,她家在四层,他记住了她家的楼层和门牌,她把钥匙递给他开了门,把她放到客厅沙发,他问:“跌打酒,或者,云南白药喷剂有吗?”
她指了指电视柜下方:“在那里。”
他寻过去,找到个小药箱,翻找片刻,抬头说:“没有。”
“我记得有啊。”
“你什么记性。”他起身说,“我下去买吧,今晚得处理下,不然明天会肿得更厉害。”
她吃吃笑:“你别迷路了啊。”
“你以为我是你?”
他笑眼觑她,随即人跟着笑声晃出了门。
他拿了钥匙,出门前说虚掩着不安全,也不必她给他开门。
她盯着门口的方向,有些怔然。
与他重逢以来,她不是第一次发现他这些独到的细心之处。
大概二十分钟后,他回来了,把瓶瓶罐罐搁在茶几上,牵过她的脚踝为她处理。
他沾着外头的寒气,扑入她怀,她情不自禁地问:“冷吗?”
“嗯,还可以——喂,你别乱动……啊。”
倏忽之间,脸上贴合住两片温热的柔软。
“好冰啊。”她温热的掌心贴住他的颊,不轻不重地揉捏,娇俏地笑,两只眼睛都亮莹莹的,惹得他心头涟漪阵阵。
他唇角弯了弯,笑声清风朗月:“你这是哪根筋搭错了,林蔚?”
“那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哪根筋儿搭错了,要对我这……”话说到最后,声音几不可闻,她轻轻别开头,“……这么好。”
从前的他热衷于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在意。
犹记得有一回放学,两人一起回家,走到半道开始下雪,越下越大,她那天穿得薄,又怕冻,冻得小脸发紫。他走在她身旁,时不时捏一捏她的脸,再用温热的手贴住她的脸,以为这样就能给她温暖,谁知她根本不领情,很是抗拒,还骂他神经病。
从小长辈们都夸他聪明,脑子好,他也的确证实了这一点,能在短短几个月时间拔高高考成绩。
那年放榜,还有电视台在校门口采访他。
记者问起逆袭秘诀,他很是得意,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拽的不可一世。
“脑子好,服吗?”
——可是在林蔚面前,他却不是个聪明人。
简直笨得要死。
后来他总在想,如果那时候,但凡绽露一丝温柔,直接牵起她的手就好了。
如果当年,直接对她说喜欢她,把她霸道地从晟夏身边夺走,早点告诉她晟夏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如果早能主动一些,他们之间的七年,是否不会如此疏离陌生。
“我要给你涂药了,你别乱动。”他垂着眼,不想再为往事困扰,低头替她处理脚踝的伤。
冰凉的药酒浸润着他的掌,覆贴在她皮肤上,丝丝凉意渗入,缓解了烧灼的肿痛。
她亦垂眸看他,细细端详,像是要把这么多年错过的变化,全都收入眼底。
他的鼻梁很是笔挺,刀刻一样,让她想起中学时代美术画室的石膏像。
可是他的眉心一直淡皱着,看起来有很多纷扰的思绪。
她伸出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