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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解释推理过程一样。
程平又热情又友善,好像眼前之人不是皇帝的远亲,而是自己的近亲一样:“这次来唐,路上太平吗?”
那马主人见自己的底细人家都知道了,且也不防备唐人,便说了自己的遭遇。黠戛斯部被回鹘打败,又往北避了避,如今也算安居乐业,但总想恢复与唐的交通,这马主人便是来探路的使团成员之一。但经过回鹘时,被回鹘人打劫了,也只逃过来这几个人。
程平皱眉:“那如何没去找官府?”
马主人没察觉其中漏洞——这小郎君如何知道我没去找官府?只摇头叹道:“我等如此狼狈,又丢了大汗信件,哪有脸再去寻官府?”关键是,寻了人家能信吗?
程平点头:“卖马敢是因为缺少川资?”
马主人满脸赧然又有点担心,“有一个伙伴病了。”
程平又问了几个细节并有技巧地反复问了一下——后代审讯中,重复审问是个很重要的确定信息准确性的手段。通过观察,程平觉得这马主人说的应该是真的——再说,若是突厥细作,能算到自己去逛市场吃饆饠?
程平终于亮明身份,马主人佛朗德这回吃惊得嘴都合不上了。
程平一番宽慰,把这目前只剩了一行四人的“使团”安排到馆驿去,请了郎中给那病者看病,又亲去顾问,设宴款待,务求让少数民族兄弟感受到春天般的温暖。
哎呀妈,天上掉下来的盟友!如果有黠戛斯人在后面捅回鹘人屁·眼·儿,与唐前后夹击,就不信回鹘人还能这般张狂!陆相若听到他眼中又温文尔雅又狡黠可爱的“阿平”这样的龌龊比喻不知做何感想。
程平安顿下黠戛斯人,又去找那卖画儿的。
第117章 又开始干活
程平又晃到集市上那个画摊儿前, 也不装模作样看画了, 只看人。
画摊儿主人到底受不了她灼灼的目光,从书卷中抬起头,笑问:“郎君可是看上哪幅图了?”
陈平笑道:“没有,就是昨天有句话忘了跟郎君说。”
“哦?愿闻其详。”画摊主人耐下心来, 笑问。
“某是觉得年节间, 大伙儿都图个喜庆,郎君这没滋没味的画儿恐怕不好卖。”
画摊儿主人以为她有什么大事, 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句话,一口老血梗在喉咙, 但到底涵养好, 笑一笑:“使君实在是个妙人!”
程平挑起眉毛:“郎君如何知道某是本州刺史?”面上一副诧异样子,心里却在坏兮兮地等着对方故作高深, 像自己忽悠黠戛斯人似的忽悠过来。
那画摊儿主人却比程平地道得多:“某之前见过使君。”说着画摊儿主人郑重整理一下衣服, 对程平深施一礼, “士子甘彧拜见刺史。”
程平对他更感兴趣了,“郎君在哪里见过某?”
“使君巡视各县、征召团练时, 某曾远远地见过一眼。”
这甘彧便是云州本地人, 考过几次科举,终究不第, 一番游历回来,便“归园田居”起来。但隐士也不能不花钱不过日子, 趁着过节, 甘彧便画些画儿来卖。对程平, 他当时确实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集市上再见并不曾认出来,后来听她套黠戛斯人的话,结合着之前模糊的印象,才又猜出她的身份。
程平皱眉笑道:“郎君记忆可是够好的……”
听她如此说,甘彧便知道这刺史是个多心的,于是解释道:“也多亏了使君买马之举的提醒……”
程平点点头,跟自己猜测的差不多,看来这哥们儿也是对黠戛斯人的底细来历门儿清的,并且很具有政治敏感性地猜到了自己的用意。
程平又打量这甘彧一眼,打量完却又回到之前打趣他的题目上:“郎君真不考虑换一换绘画题目吗?”
甘彧抿抿嘴,笑着给她解释:“彧一张图能卖那热闹年画儿几十倍的价钱呢。”
程平懂了,定位不同!人家走的文青路线,卖的是情怀!买的人少,但是价钱高。
程平终于下定决心招徕这个有观察能力、政治眼光又懂得营销心理的哥们儿了,当下神态整肃起来:“如今云州事务繁多,平分身乏术,不知甘郎可愿助平一臂之力?”说着便施一礼。
甘彧在刚才程平又追问的时候便大约知道这位年轻使君的来意了,当下一点也不矫情地回礼道,“彧敬闻命。”
侍卫们都觉得有点梦幻,合着阿郎逛一回集市,昨天捡回去一队化外使团,今天捡回去一个幕僚?
程平也觉得自己这街逛得值, “关系”以及“人才”,可比什么金银珠玉都有价值得多啊!
临走了,程平又回头看一眼街市,突然想,我要是常常来逛一逛,是不是还能捡到不少漏儿?就这街市上,还有多少有待发掘的奇人异士?“野有遗贤”说明朝廷用人机制有问题啊……要是我自己组织个地方公务员招考怎么样?
程平从来了这云州就想着组办自己的幕僚班子。原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