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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事,便往香炉里放了个梅饼,又轻轻退了出去。
程平脑子从自我批判到试题上都拐了一遍,终于回过神儿来,南窗透进来的阳光铺满半张榻,陆侍郎正歪在隐囊上看书,案上两盏碧茶,鼻间一缕幽香,“岁月静好”这个词突然蹦到程平的脑子里。
程平连忙骂自己神经病,怎么yy还上瘾了呢,需知小意淫怡情,大yy伤身哪!
不大会儿工夫就连着进行了两次自我批评,这“日三省吾身”的圣人指标都快够了,程平觉得主要还是在陆侍郎面前太容易犯错的过,所以决定赶紧结束这犯错之旅,候着陆允明翻书的空儿,赶紧告辞。
陆允明从书中抬起头来,“你去吧。”
程平再施礼,正要退出去,陆允明扬扬手中的书:“多谢你的游记,甚好。”
程平弯起眉眼:“座主喜欢就好。”
陆允明也笑了,“去吧,我让人送你。”
似乎再推辞就太矫情了,程平谢了以后,转身出来。
陆允明看着关上的门,笑一下,摇摇头,接着看书。
因为有侍郎府的马车送,程平到家很早,回去以后就把那日买的算学书找出来看,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啊。
若真能以算学制科及第,当个基层技术人员,不掺和政治的事,光低着脑袋干活,大好!
而且周围打交道的都是理工男——前世有个朋友是女码农,她经常吐槽同事们太糙,一个个神经不拐弯,今世程平太希望周围是一帮这样心大如斗、神经笔直的糙汉子了,别的不说,至少身份暴露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基层公务员技术岗,我来啦!
程平对入朝为官迸发了前所未有的热情,把有限的时间,投入到同样有限的数学题中去——薄薄的一小本书,能有多少习题?只好又把原来从柳夫子那弄来的一本残破的算学册子拿出来看。
弄的年都没好生过,跟房东靳老丈一家守岁时,还拎着书看。
靳阿婆教育孙子:“阿佑啊,你看程郎君念书多么用功,你以后也要这样,学好了,才能骑高马,坐大车。”
那日吴焕他们来找程平,年前又是侍郎府的马车送程平回来,虽然靳老丈、靳阿婆不知道具体这些是什么人物,但只看气派,便给定了性——贵人。
能与贵人交结的程郎君自然也是好的,靳家对程平原本也客气,如今更客气了十分,爬屋顶这种活必须不能让她干了,交给程平的只是“写桃符”这种清贵活。
之前阿佑并没念书,受了程平的影响,靳老丈也去坊里杜夫子家给他交了束修,让他年后就去上学。
程平到底比陆允明运气好,阿佑还没上学,不知道上学的苦,只惑于“骑高马坐大车”这样的说辞,以为念书是顶好的事,不但不怨程平这“别人家的阿叔”,还有点崇拜,与洛阳学龄小儿一听陆郎君之名就恨不得画圈圈诅咒他的情况完全不同。
没滋没味地过完了年、过完了上元节,到阿佑开始懵懂的学堂生涯时,正月十八程平去礼部报名,参加制科考试。
没想到遇到一个熟人——州府试时考明算的小胖子。
小胖子仍然是萌嘟嘟的样子,见了程平很是欣喜。他运气还不如程平,当年礼部试就没通过,本想着卷土重来再战礼部试的,没想到先举行制科,又恰好有明算,小胖子当然不放过机会,便来报名了。
听闻程平报的也是明算,小胖子大惊,用学渣看学霸的眼神盯着她。程平嘿嘿干笑,现在你对我这种文科生报理科考试是“不明觉厉”,要是我考不好,不知会不会嘲笑?
转眼,那不知是会坐实程平学霸名头、还是会引来自不量力嘲笑的唐代基层公务员特招考试就到来了。
第37章 奇葩考试题
试卷发到程平手里, 她就傻了眼, 我的妈, 怎么还有易经推演、阴阳五行、天文天象?这真的是考数学而不是考玄学?
但又一想, 古代的科学和玄学总是不分家的——医巫不分家,数易不分家, 天文历法里面更是各种掺和, 考算学的时候里面有玄学的内容, 再正常不过了, 原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其实易经推演、阴阳五行这些, 柳夫子真还教过程平, 但无奈程平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长了一颗非常坚定的唯物主义心, 哪怕经历了非常不唯物主义的灵魂穿越事件,依旧对这个不感冒。
程平一上这种课就打盹,还因此被柳夫子拿戒尺敲过两次。但即便她看起来认真了,弄出来的东西也是四六不靠。最后柳夫子摇头叹息:“执着外物,一身俗骨,罢了。”在放弃教她作诗之后, 又放弃了她的玄学。
在这方面,程平最大的成就就是把《易经》背了下来。
程平努力想原来老师讲的, 又把易经里面一些佶屈聱牙的东西搬出来, 好赖把前两题都敷衍上了。
第三题照旧“超纲”, 是关于选穴和风水的, 程平真是连敷衍都无所敷衍了——但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