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九章 血亲复仇
只是问题是,此时此刻,已经丧失了最佳的逃跑时间。
汽车车胎被扎烂之前,若是郭胖子继续开车,他们是有可能逃走的,汽车失控的短短一分钟,那些难民趁势又像蝗虫似的将汽车给团团围住了,四面八方的车玻璃外堵满了人,他们或挥着拳头砸车窗,或用随手捡起的工具攻击车门。
杨爽定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办”
“汽车还能走吗”陈关西无力的问道。
杨爽咬着嘴唇,说道:“强行走基本上没大可能,就算有可能.....那也需要加足油门从这些难民的身上碾压过去,他们不是敌人,我们不能这么做。”
不用杨爽多说,陈关西也当然明白不能硬来。
杀人,永远是用来解决问题的最后一条途经,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决不能轻易杀人,更何况陈关西要对付的是一些手无寸铁的难民,他们本身没错,甚至是一些丢失了家园和方向的可怜人。
那,不杀人,又该怎么办
答案是,没办法。
陈关西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的一件事,那就是他们又被捆在这儿了,就像是干涸鱼塘里濒临渴死的鱼儿,只能被动的像以往似的仗着防弹汽车的坚固抵挡着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伤害。
这辆防弹车的质量比上一辆还要好,抗揍的能力自然要强,躲在车里抗上一段时间是没什么问题的,问题是,陈关西他们几个还有别的事,他们不可能这么被动的缩在车里不出去
比赛,比赛,比赛,比赛快要开始了,他们若是一直困在这里一定会耽误打比赛,到时候别说冠军了,他们根本没法向那么多支持他们的观众们交代。
怎么办
面对着越围越多的难民,众人一下子就慌了手脚,陈关西暗自思量,接着便从屁股下摸出一把信号枪,道:“把小天窗打开,我打个信号枪示威一下,如果能镇住他们,杨爽抓住机会开车赶紧溜。”
说干就干,陈关西掏出信号枪来,对着天空打了一枪,信号枪发出巨大的声响摇曳着绚烂的火光确实吓了周围的难民一跳,可是当他们反应过来那只是信号枪的时候,更大的愤怒簇拥着他们更加疯狂的挥舞着他们的拳头,陈关西见状只好拔出左轮枪,推开保险子弹充足,对着天空又是啪啪啪几枪连射,希望借此震住这些难民。
人的本质是怕死的,这世上只有一种人不怕死,那就是没了寄托和牵挂,失去家乡和亲人,离开赖以生存的土壤,来到异国他乡漂泊无依又饱受歧视的人,这样的人最不怕死,和悍不畏死。
有些人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中东那地儿有那么多kb组织,为啥他们时常能在色戒各地发动人肉汽车式爆炸袭击,那些用来做人肉炸弹的人是哪儿来的是不是那些组织逼迫一些老百姓非要让他们送死以达到他们的政治目的呢。
或许大多数人都认为是那些人肉炸弹都是被逼的,是被绑架的,可是陈关西也曾经和那些组织的成员接触过,更系统的学习过他们处理问题的办法,也研究过中东乱局的根源,他可以很负责任的说,那些用来充当人肉炸弹的人百分之九十都是自愿的。
陈关西曾经和一个退役的战地记者有过深入的聊天,直到今天他都深深的记得记者小哥儿推着眼镜告诉他了一个冷血的笑话。
这位记者曾经采访过中国小学生,问一个简单的问题:长大以后的梦想是什么
中国小朋友回答:工程师,科学家,医生等等。
这位记者又跑去西方采访一些金发碧眼的小孩儿,也问了同样一个问题:长大了以后的梦想是什么
西方小朋友的回答与中国小朋友的回答差不了多少,只是说想要做律师和发明家稍微多一些,在这两个和平发展稳定的地方,小朋友们的回答是阳光灿烂幸福美满的,即便是有些区别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可是,这位记者又跑到了巴ls坦难民营问了同样一个问题:小朋友,你长大了以后的梦想是干什么
他问了十个人,每个小朋友十分坚定的看着记者,回答的确实一个让记者毛骨悚然的话:我们的梦想是长大了做人肉炸弹。
陈关西记得自己当初听完这个故事之后心里久久的没能平静,他不知道是该感叹生活在太平盛世好,还是该感叹生活在那里的百姓之水深火热,他的心里只有十足的无奈与悲哀,无奈的是中东某些地区的现状,悲哀的人类相杀的残酷。
为什么那里难民营的小孩儿都想做人肉炸弹这是个原因很简单又不是用三言两语能解释得清楚的。
这个问题要回到人类繁衍之初还是原始部落的时候,那个时候两个部落为了争斗地盘,争夺生存空间、肥沃土地等等有时会爆发战斗,有些时候械斗来自于一个小小的事情,比如一个部落的张三抢了那个部落李四的一直野鸡,李四来讨要说法,张三就带着他部落的人把李四给打了一顿,李四回去之后越想越气,咽不下这口气的他很快就叫来他部落的族人来报仇。
两个部落的人打了一架,有人流血,有人残疾,吃了亏部落肯定会赳集更多的人报复回去,这一次就有可能死人。
死了人,那就更要报仇,你杀我一个人,我就必须弄死你一个人,一个部落死了一个人报复回去,另一个部落的人肯定不甘示弱的同样报复回去,你杀了我兄弟,我就杀你老爸,你杀了我老妈,我就杀了你弟弟。
两个部落就陷入了无休无止的厮杀中,随着屠杀的继续,两个部落的仇就像积木似的越积越多,斗争也就越来越频繁,死的人也会越来越多,这时候没人还会记得其实最初的矛盾就是一只野鸡而已,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和野鸡无关了,杀红了眼的两个部落需要复仇,要血债血偿,把他们失去亲人的被动发泄到敌人身上,另一个部落自然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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