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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祚一听到下人禀报说娘娘那边来了人他脸色就是一变, 原本想装作自己在忙的样子, 但在听说对方是拿着一盏很大的花灯来的之后他顿了一下,只能说道,“让她进来吧。”
锦绣进来之后直接行了礼便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原祚看着那盏灯,想到当初自己亲自一根一根的削竹篾做灯的情景,敛下眸说道,“娘娘喜欢便拿去吧,以后这种事不必知会我。”
“是,奴婢知道了。”锦绣行了个礼又问道,“娘娘让奴婢问殿下晚膳可要一起用。”
原祚此刻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徽媛,可是想到早膳和午膳他都没过去,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锦绣得到答案就告退了,而徽媛则在得知原祚要过来后特意将那盏灯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而后便坐在书桌前边写着什么,边等着原祚过来。
等到外面的太阳渐渐落下,原祚掐着厨房上菜的点过来了。
他进来时脸崩得紧紧的,浑身都透出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他目不斜视的直接在饭桌前坐下,生怕徽媛会问他些什么。
但是他坐了一会儿却发现徽媛看都没看她一眼,而是一个人在书桌那里写着什么。
原祚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
徽媛没反应,一副根本都没察觉房间里多了个人的样子。
原祚见状收回视线,但等了一会儿见徽媛仍是没有坐过来便忍不住又把视线投到了她的身上。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出声道,“饭菜都上齐了,还不过来吃饭在做什么?”
徽媛仍是没有说话。
原祚只能起身走到徽媛身边,想看看她到底在写些什么。
徽媛倒是半点都没有遮掩的意思,甚至还微微侧了侧身,以便原祚能看的更清楚。
于是原祚一眼便看到了徽媛所写的内容。
开头便是“表哥”两个字。
这是写给自己的?
有什么不能当面说还要用信的方式写给自己?
原祚忍不住又继续往下面看去,可是越看她的眉头便越皱越紧。
什么叫她还有几个月就要及笄了?
她今年不是都十六了吗?
还有她娘已经在给她物色人家了,这不都是去年的事了吗,他记得当初自己刚得知这个消息时还摔了一个宫里刚赐下来的琉璃盏。
徽媛见原祚只是看着没有出声,突然停了笔转过身来看着原祚问道,“这封信表哥可熟悉?”
见原祚拧着眉不回答她也不在意,只是说道,“但是昨晚表哥却给我看过一封一模一样的信,信里的内容也确实是真的。”
原祚闻言心竟然不自觉的慌了一下,他沉默许久,才声音干哑的问道,“这是昨晚我给你看的?”
“是啊。”徽媛一副不解的样子说道,“只是我印象中并没有写过这封信,所以今日闲来无事便多写了几遍,看看这样能不能想起来是什么时候写的这封信。”
自然她是根本想不起来的,因为她本来就没有写过这封信,而她的目的也并非是为了回忆起什么,她只是想让原祚看见而已。
原祚再一次沉默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拿出这样一封信,也不知道这封信是从哪里来的,甚至他连昨晚的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表妹如果知道了这一切会害怕吗?会嫌弃自己是个疯子吗?
但是自己不是原本就没有想过要赢得表妹的喜爱吗?
此刻把一切都说出来不是正好可以让她远离自己吗?
“我……”原祚张了张口,可话到嘴边他又犹豫了。
这样说出来之后是不是永远也无法挽回了,若是有朝一日自己可以平安身退,自己和表妹又该如何呢?一如既往的相敬如宾?或者自己甚至可以大方点放她离开?
一想到这种结果,原祚便觉得自己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徽媛见状不得不继续说道,“除了这封信之外,表哥还给了我私库的钥匙,今日的那盏灯也是我从私库取出来的,说起来真是巧,我从前灯会的时候就看中了一盏一模一样的灯。”
晚上的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自己派人监视她的事表妹也知道了吗?
那表妹又会怎么看呢?
想到自己不知道在晚上做了多少自己不自知的事,原祚只能艰难开口道,“有件事一直没有跟表妹说。”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徽媛知道事情的真相大概要出来了,她也不催,只安静的等着他的答案。
原祚继续说道,“其实你说的事我并没有印象。”
原祚说到这里闭了下眼睛,睁开后才一口气说道,“我怀疑我得了一种偶尔发作的疯症,发作后我可能会做些什么不寻常的事,但这些我清醒后都会忘记。”
他说到这里便不再说,错开了视线,望向门口,静静的等着徽媛的反应,岂料他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对方的声音。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