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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走到床边,让原祚往里面让了让,自己便打算脱了外衣就躺下来。
算起来两人也没见过几面,就这样同床共枕了,徽媛其实内心还是有些挣扎,原本是不打算脱衣服的,但这身嫁衣实在繁复,不脱根本就不可能躺到被窝里,于是她便只打算把最外层的一件脱了。
谁知道她刚把最外层的衣服脱完在架子上放好,原祚就“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自己摇摇晃晃的就要找鞋穿。
他边穿鞋边抬起头跟徽媛说道,“不行,你现在怀孕了,我们不能睡在一起,我去书房睡。”
徽媛,“……”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结巴倒是好了不少,只是新婚之夜新郎睡书房?
要是真的要这件事情发生了徽媛可以想象明天京中又要出来新的讨论话题了。
百姓还好,主要的还是府里的下人,以及以后会和徽媛有交际的夫人们。
不用想,他们肯定会在心里看轻自己。
徽媛心中想一巴掌把这位表哥抽醒,但脸上还是只能摆出笑容,耐心和原祚说道,“没关系的,只是睡在一张床上而已。”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什么问道,“孩子现在几个月了?”
原祚听了这话,奇怪的看了徽媛一眼,“三个月,太医刚把过脉的,你不记得了?”
三个月?
他们被赐婚前他也是说三个月,赐婚一个月后他再来也是说三个月,如今还是三个月?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没有出现的这段时间记忆都是停滞的吗?
徽媛心内震惊,但也知道此时最重要的还是不能让他去别的地方睡,她只能压下了心里的疑惑,笑着道,“自然是记得的,不过既然都三个月了,睡在一张床上也没什么。”
原祚又露出了两人上次见面时那种难以言喻的表情。
最后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捏紧了拳头道,“就算你……但是,还是不行,我们要多为孩子考虑。”
徽媛听到这话脸立即就青了。
那次见面虽然她当时没明白原祚是什么意思,但事后再反复想了几遍就明白了,现在他居然又说出了这种话。
徽媛看着原祚为难的表情,那一瞬间仿佛她是那种强抢民男的大恶霸。
她黑着脸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打地铺吧。”
反正是不可能让他今晚离开这个房间的。
原本徽媛这话也只是气话,在她看来堂堂一国皇子是不可能打地铺睡觉的,她甚至都做好了实在不行自己打地铺的准备,没想到原祚听了这话之后却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
只见他丝毫犹豫都没有的从柜子里抱出了备用的被褥铺到地上,边铺还边说道,“这样也好,要是晚上有什么事也方便我照顾你。”
徽媛看着原祚认真的样子一时间竟是有些感动。
若是一个男人愿意为你做到如此地步,那这桩婚事也值得了。
但随即徽媛便听到原祚一个人在独自低声嘀咕着什么。
徽媛凑近了一听,便听到他在说,“怎么房间布置的这么红,居然还有龙凤烛,难道想重温洞房之夜不成,太医说得果然没错,孕妇的想法果然千奇百怪……”
听到这里,徽媛刚升起的那点感动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果然不能指望一个不正常的人做一些正常的事。
她也不管原祚了,任他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的铺着床褥,自己脱了鞋,就躺到床上,盖上了被子。
原本以为和一个不熟悉的人同处一室会睡不着,但徽媛躺在床上听着原祚的低语声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或许是今日起的太早,又或许是这一日太累了,她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
期间她又感受到了那种深夜被注视的感觉,但脑中又有个声音告诉她,“你们都已经正式成婚了,还管他看不看呢。”
徽媛实在是太困了,顿时就觉得这声音说的十分有道理,于是一夜睡到了天亮。
只是她心里还一直记挂着明日一大早要入宫请安的事,所以在眼睛微微感觉到一点光亮的时候便逼着自己睁开了眼睛。
结果她一侧头便看见了坐在地铺上不知看了她多久的原祚。
原祚见徽媛醒了也没有站起来收拾身下床铺的意思,他一边用手揉着眉心来缓解宿醉带来的头痛一边问道,“我为什么会睡在地上?”
新婚之夜不是应该夫妻同床共枕吗?难道是她昨晚不许自己上床?
这么想着他又问道,“可是我身上的酒味熏到你了。”
他记得自己昨日喝了不少酒,但要真的闻不惯自己身上的酒味大可以让自己去沐浴,而不是和自己分榻而眠。
难道她真的如此不待见自己?
想到这个原因,原祚的眉头一时间皱的更紧了。
徽媛也听出了原祚话里隐含的意思。
昨晚分明是他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