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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得明日出了差池。”
原来先皇后娘娘的祭祀就在明日了?惠明闻言略有几分诧异,但这的确是正事,不能耽搁,她也只说了几句“差事要紧”的话应下了。
只是看着苏公公点头便要转身离去,惠明顿了顿,却是忍不住又扬声问了一句:“那元宝呢?今个可有空回来?”
苏瑾闻言,转过身来,却依旧侧立着,没有直视惠明,不说元宝有没有空,只是关心道:“可是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惠明也不知为什么,有些不好意思一般的低了头,语速极快的说道:“就是想与要一份苏公公的鞋样子,我先准备着,等腾出空来便与苏公公做一双鞋底穿。”
惠明的话音刚落,苏瑾还未曾反应,一旁的元宝便已是忍不住的眉开眼笑,很是夸张的弯腰应了一声,格外的殷勤道:“有空有空!姑姑的吩咐小的当然有空!您且先去上差,小的一会儿就给您送过去!”
主动说出了这样的话,见元宝答应,面颊微微泛红的惠明便也不好意思多留,只应了一声,便匆匆的转身跑了。
看着惠明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元宝笑嘻嘻的凑了上来:“您瞧,我说姑姑当真就是对师父有意吧?”
“闭嘴。”苏瑾微微垂眸,只一个眼神就将元宝吓的噤若寒蝉,格外乖巧的跟了上去。
苏瑾的步子平稳,面色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在旁人的眼里,都还是那个冷清高远,不苟言笑的苏总管,但此刻若是有那等不怕死的凑到近前,便会发现苏总管的手心都在不受控制一般,微微颤抖,只是不知是什么缘故。
第五十三章
苏瑾因为惠明,而彷佛身在云端一般,轻飘飘的感觉整整持续了一整日。
直到日月轮转,到了启圣纯皇后忌辰,他一早在乾德宫候驾,跟在陛下的身后,一路立在了永寿宫的大门前,心下这才一沉,再无一丝波澜的猛然落到了实处。
事实上,应当说自从眼前的长寿宫失去了她的主人之后,他再来这个地方,便一直都未曾轻松过。
先皇后刚去时,他还不到八岁,诸事不知,只是单纯为了姑母长辈伤心,直到他苏家一夜而倾,祖父在天牢内将十岁的他揽在怀里,才慢悠悠的与他说了,姑母仙逝这事,所代表的,他之前从来未曾留意过的份量:“自启圣纯皇后殡天,我苏家,连带东宫太子殿下,头上的青天,便已塌了一半。”
苏瑾还记得,那时他天真无知,虽然也已身在牢狱,但周遭娘亲长辈都在安慰他只是小人构陷,陛下圣明,等的查明真相之后,苏家定会无事,他便当真信了,听到了祖父这话,心下还想着父母为天,太子殿下虽然没了姑母,但陛下还在,青天便还剩了一半。
可他问出这话之后,苍老的祖父却只是听到了什么孩子气的傻话一般,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话音里透着悲凉与叹息:“陛下可不是剩下的那一半,祖父原本想着,或许殿下没了娘娘,就会弯下腰,一点点为自个撑起来,可祖父却是忘了,殿下他骄傲一世,莫说弯腰屈膝,连头都不肯低过,如今看来,他这一辈子,只怕最后当真要落到过刚易折这话上了……”
一语成谶。
看着面前陛下已显出几分虚弱佝偻的身形,苏瑾嘴角也露出几分嘲讽,现在想来,他说的的确是傻话,陛下何止不是那半天青天,他非但未曾为殿下撑起那垮下的青天,甚至反而是那个亲手折断了太子殿下的脊梁,将他送去无边夜幕的人。
今日的永寿宫外,陛下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彷佛近乡情怯一般,面上也露出一丝怅然之色,下了御辇,在长寿宫的匾额前几乎有几分踌躇。
苏瑾却是目光冷然,按着习惯立在门外抬手整了整衣冠,认真的直起了腰身,不肯叫自己露出丁点儿卑躬屈膝的颜色。
虽然先后娘娘已然仙逝,虽然他如今早已沦为一介官奴,他心下还是宁愿相信娘娘在天有灵,姑母若能瞧见,必然不愿看见她生前最喜爱的后辈,在她面前露出一副落魄卑贱的模样。
“父皇。”陛下停的时间太久,这一月来一直主持先后此事的信王上前一步,扶了陛下的臂膀,面带关怀的叫了一声。
陛下像是这才因这一声呼喊回过神来,顿了顿,便这般在信王的搀扶下缓缓而入。
落后了一步的瑞王看着,面色却是不为所动,瞧见了一旁的苏瑾时,甚至还对他微微挑眉,露出一个心照不宣般的笑意来。
苏瑾却是知道其中缘故,见状,只是微微点头,耳边却彷佛又回响起了祖父当日那沧桑的声音:
“信王,瑞王,两个皆是一丘之貉,我苏家到了今日,本就是他们两个联手为之,只是这两人里,瑞王行事手段,都更为奸猾,你看,如今宫中朝堂,都只知瑞王时一介粗人,可是扳倒中宫太子的这般大事,分明是两人齐手,他如今却能将自个摘的干干净净,好似全然与他无干一般,这样的人,你日后,定要与他敬而远之,更要记着我苏家今日的前车之鉴,只保全自身为重!”
祖父的话的确没错,信王与继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