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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量取决于导演的水平,导演的水准甚至比主角的演技更为重要。
所以其实很多人的心情都有点复杂。
这个阵容,哪怕是请顶尖那几位导演随便一位来拍,就算不一定是经典之作,都是注定了的好片。
然而却是宁禾拍。
虽说宁禾的MV和微电影都远远超过其本身的格局,但电影毕竟还是不一样的。
……白白浪费了这个百年难遇的阵容。
一切争议声一直持续到点映。
受邀而来的基本上都是各个演员的死忠粉,不过季凝没想到的是,还有人拿了宁禾的灯牌。
喜极而泣,分外感慨。
她在拿金扫帚奖的时候,委实没想到有生之年自己还能有这样一天。
毕竟从前的季凝每次有什么新的电影上映,最激动的不是粉丝而是段子手。
诸如“一年一度清列活动来了”、“收智商税的时候到了”之类的话,季凝都听惯了。
不过所有想法,所有隐隐约约的声音,都在电影开始的一瞬间戛然而止。
很多城镇,在逢年过节的时候请上几个戏班子,去唱几出戏。未必是有人真的喜欢看戏,不过是为了戏腔锣鼓营造出的绯红色的佳节喧嚣罢了。
台上的人唱台上的戏,台下的人谈台下的天。台上锣鼓喧天,台下亦是人声鼎沸。
只有一个人,定定地看着台上,一言不发,却专注无比。仿若有一道透明的墙把他环绕起来,与周遭的人格格不入。
戏终而人散,剩下一地的瓜子壳和横七竖八的长椅,空气中还残留着些许绯红色的佳节热闹。而那个戏班子也开始收拾东西。那个唱武生的还是个少年模样,脱下戏服之后的身形尚且有些单薄。
他的底衣已经被汗水微微润湿,他抹了一把头上细细密密的汗,叹道:“我刚刚又唱错了那段词,回头又要挨师傅骂了。”
那个收拾大鼓的人笑道:“多大点事情,反正没人听,至于这么认真么?”
那个武生向台下唯一剩下的那个观众扬了扬下巴:“那不是有一个么?”
那个打鼓的乐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时失笑:“嗨,我当是谁,那个人啊……”他用手指了指脑袋,“这儿有点问题。”
武生眉眼低了一下,语气多少有点失落:“他看着不是很得体很干净么……好不容易有个认真听的。”
“你还是太年轻,”那人拍了一下他的肩,笑道:“有没有人听,拿的总归还是那么多钱,没什么区别。”
而待到整个祖祠前坪上的人全部散尽,那个台下的疯子还是一个人坐在那里,与天地格格不入。
镜头也渐渐暗了下去,然后又是车水马龙问好闲谈的声音。画面变成了一个满堂喝彩的剧院。
“您今儿也是为着秦老板要登台来了?”
“这不是废话么,要不是为着秦老板,我怎么可能花这三倍钱找人买这票。”
“得嘞,您花三倍已经是好的了,现在有的是人拿着五倍十倍的钱买不到呢。一倒手也是笔横财啊。”
“旁人的也就挣这笔钱了,但今儿可是秦老板的戏。”
……
众星捧月,万众瞩目。风华绝代,不过如此。
连着恋人都那般温柔多情。
即便同为男儿身又如何?台上是霸王虞姬,台下亦是神仙眷侣。十载相携练功,描眉画脸,一同登台,连着灵魂都是长在一处的。即便冒了天下之大不韪,人们说起他们时却也没有多少的恶意。
只是,不过是他以为而已。
那场浩劫里,他是名角,又是断袖,自然首当其冲。他存了玉碎的心,可爱人却只是演的霸王。
他所热爱的戏,所热爱的人,所有信仰在一瞬间泯灭。
疯得那样顺理成章,理所应当。
剧情一步一步,残忍又不容置疑地告诉人们,开头的那个人,就是最后的秦央。给人开了上帝视角,眼睁睁看着秦央身在繁华,反而更加沉重。
末了剧情在秦央疯了那里戛然而止,甚至没有交代那些人拿秦央怎么了,一切归于黑暗,徒留无数不忍心去想的想象空间。然后收尾的是一段《霸王别姬》。
像是老旧录影带一样的色泽,和遮掩不住戏服的鲜亮明艳。
“……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声声泣血,闻之动容。
只是你是真虞姬,他却未必是真霸王。
点映之后,《秦央》在CM上的评分一度达到了9.9分。
与其余什么野鸡榜单不一样,CM其实是直接隶属广电的一个网站,实行全部实名制,实名制系统直接跟公安系统绑定,几乎完全杜绝了水军的存在。而且一部电影一旦评分特别高,或是特别低,还会有一套专门的查分机制来验证,以防恶意刷分。
所以比起一些只要带个美国国籍评分就是七分打底的电影相关榜单而言,CM的评分也要相对公正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