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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说不出话来。
“阿耶?您怎么了”少年看她神色古怪,不禁关切地问道。
董晓悦这次回过味来了,她这回美梦成真,真成了人家亲爹。
她憋住笑,咳嗽了两声,正色道:“有什么事?”
少年一愣:“不是您叫儿子来的么?”
“呃......啊......,阿耶年纪大了,记性不大好。”董晓悦心虚道。
她佯装翻书,正巧瞥见扉页上的藏书章,分辨出一个“杜”字,便知道眼前的八成是少年时的杜蘅,心里有了底。
正盘算着是要直接表明身份还是探探他记不记得前因后果,那少年开口道:“阿耶……”
这声阿耶让她改变了主意,难得当了他亲爹,还是趁机多占点便宜的好。董晓悦心花怒放,忍不住声情并茂地“哎”了一声。
杜蘅越发狐疑,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道:“阿耶是要考校儿子功课么?”
考校功课是不可能的,就凭她这文言文水平,一考校岂不是全露馅?董晓悦眼珠子一转便道:“你勤奋刻苦,功课阿耶是不担心的。”
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绕过书案走到少年跟前,摸了摸他的头,语重心长地道:“别一天到晚窝在房里看书,趁着年轻多出去玩玩,啊。”
杜蘅眼神微微一闪,低头行礼道:“那我先告退了。”
“嗯,你去吧,”董晓悦装模作样道,“别忘了阿耶的教诲。”说着便转身离去了。
等他一走,董晓悦便在书房里四处翻找,希望能发现点别的线索,不过找了半晌仍旧没有收获,便打算去其它房间看看,刚掀起帘子走到廊庑上,只听身后有人轻轻叫:“董晓悦。”
董次悦下意识地回头:“谁?”却见杜蘅抱着胳膊望着她,目光颇为不善。
“哦,是阿蘅啊,你方才是在同谁说话?”董晓悦犹自垂死挣扎。
杜蘅没好气地道:“你还装?”
董晓悦装不下去了,尴尬地摸摸鼻子:“被你看出来啦。”
“你就这么喜欢当人阿耶?”杜蘅话里有话地道。
“怎么会呢……”只想当你阿耶,不过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说出来。
“说正经事,”董晓悦道貌岸然道,好像刚才那个为老不尊的不是她,“你怎么认出我的?”
杜蘅掀了掀眼皮:“你当我同你一样傻么?”
“怎么跟你阿耶说话的,没大没小,不肖子!”董晓悦笑着往他头顶薅了一把,这身高简直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一薅一个准。
杜蘅一点也不想配合她,偏了偏头,逃离了她的魔爪:“你可知这是谁的梦?”
“法藏寺和江氏的事你还记得吗?”
杜蘅点点头:“我从江氏的梦中醒来后,听寺僧说起方知自己昏睡了一天一夜,昨夜我宿在禅房,半夜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不觉神魂离体,飘至佛堂,只见灰雾弥漫,往那雾气深处走去,便到了此地。”
“这是你自己家?”
杜蘅望了望身旁的一株黄色茶花:“若是我没记错,这应当是绥元十年前后,也就是十年前。我阿耶犯颜直谏,贬谪蜀州,此处是我们在蜀州的宅邸。”
“这就怪了……”董晓悦蹙着眉,把昨天法藏寺住持的古怪举动对杜蘅说了一遍。
杜蘅也觉疑惑不解,他本以为这是自己的梦,可听董晓悦的描述,雾气是由住持身上起的,按照上次江氏的经验,这应当是住持的梦才是。
可为什么他会回到十年前的蜀州,并且还在自己家?难道那住持与他们家有什么干系?
董晓悦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你在蜀州时见过那个住持吗?”
杜蘅冥思苦想了一番,肯定地摇摇头:“不曾见过。”
董晓悦抚了抚下巴:“那你记不记得那年前后蜀州出过什么大事?”
杜蘅回忆了一会儿道:“我阿耶初到任上时有一股流寇为祸,不过不成气候,不出数月便被州兵剿灭了,倒是再往前一年,出了个科场舞弊案,震惊朝野,轰动了一时,前一任知府就是因此坐罪的。”
董晓悦心里又有种异样的感觉,不过只一瞬便溜走了,没来得及抓住。
她只得暂且放下:“那民间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事么?或者重案要案之类……”
杜蘅当年两耳不闻窗外事,对社会新闻民间八卦不怎么留意,不过还是有一两桩事情留下模糊的印象。
“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件事来,不过不是在这城里,是洪阳县的事,”杜蘅若有所思地道,“我阿耶到蜀州不久,洪阳出了一桩凶案,是个家财万贯的茶商,与他妻室并妻室所出的长子一起在家中被害。”
“凶手抓到了吗?”
“不曾,嫌犯是那商贾的妾室,不过我阿耶审过便将她放了,直到他卸任,真凶也未曾抓获,详细始末我也不清楚,不过州内大案都须经我阿耶核准,来龙去脉他是一清二楚的。”
“你还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