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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静不喜喧哗,所以偌大的殿内就候着两个太监,太监高建亲自去迎郡王王妃。
“王妃,请。”说完,高建很自觉的退出殿内。
王妃衣着暗红丝绸大袖衣,一般上了一定年纪的女人都不敢再穿红带绿,但郡王妃一身红衣趁得她唇红齿白,靓丽年轻,头上的金丝雀吐珠吊坠发簪恰好与红衣搭配得当,显得雍容端庄。
仁帝早已走出到店内,待王妃行了个全礼,就连忙迎上她虚扶着起身:“叔母何出如此大礼?”
永诚郡王与先帝是同父异母兄弟,郡王王妃与仁帝生母也是表姐妹,再加上仁宗以仁显礼治,端厚温贤著称,所以这一句叔母郡王妃是能当得的。
王妃周氏拿着帕捂着脸,瞬间换了一个表情,伤心欲绝:“陛下可是不管你的弟弟了。”
仁帝:“叔母何出此话,楚水乃是朕至亲兄弟,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朕怎会不管他。”
王妃嘤嘤伏着身子就要倒地,说着:“你弟弟从小体弱多病,被我娇养惯了,平日连一句重话也不曾说他,走几步路也担心他是否累了,困了,连府中大门也没有出过几次,他一个衣骨单薄,不谙世事的小孩,如今却被人虏去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受苦受累,不知所踪,若你弟弟他出了什么事,让我怎么向王爷交代,让我还怎么活下去啊,乳儿可是我的命根子,我的心肝啊……”
周氏越说越激动,把江楚水的小名都喊出来了,楚水小时候是早产,出来的时候皮肤通红,像只刚出生的奶猫,连啼哭都不能哼出几声,呼吸也断断续续,奶娘掐着乳/房塞进他嘴里挤出来奶/水来也喝不下去,皮肤比豆腐还要软,那时候夫妻二人也不敢给他取名,又怕他活不成,周氏便给他起了个贱名叫着,就叫乳儿,没别的期望,只盼他多喝些奶,快快长大。
仁帝连忙把周氏拖起,安慰她说:“叔母不用担心,楚水的事朕也是着急不已,寝食难安,早早就派了人去寻楚水,万幸的是,已经被人找到了,也叫人细密的保护好他,所以很快便会回到京城,朕保证,楚水会相安无事的,叔母在府内细心等待便是。”
周氏不可置信:“是吗?”说完又喜极而泣哭了出来:“可怜我的乳儿,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想必让他受了不少的罪,陛下可一定要把严惩那些人,绝不可以轻易饶恕他们。”
仁宗对视着周氏绝望而祈求的眼神,叹了口气,露出了一个恰好的笑容:“定当如此,叔母安心,君无戏言。”
周氏这松了口气,眼泪盈盈的福了身子,感激着说:“臣妇替你弟弟谢过陛下,若不是他有陛下这位兄长,都不知道……”周氏说不下去了,眼中又含出泪水。
仁宗急忙转移话题:“叔母若无其他事,可以去太后那瞧瞧,顺便留下用饭,太后时常跟朕提起,日日惦记着叔母呢。”
王妃周氏:“陛下孝慈有爱,对太后敬重孝顺,臣妇若告诉太后这番话,说陛下老惦记着让太后高兴,太后知道了,必定会很是高兴的。”
仁宗:“母后对朕恩重如山,身为人子,这都是应该做的。”
周氏见事情有了结果,便想着该离开了,随即起身跪安:“臣妇不敢打扰陛下,先行告退。”
仁宗:“叔母慢走。”
仁宗亲自把周氏扶着送出门外,叫上宫女来送周氏去太后处后,才转身回殿。
周氏走在宽敞的大道上,红瓦瓷砖层层相叠,一路上遇到的太监宫女都会转身弯腰,以免冲撞了贵人。
待远远的相隔开身后跟着的侍人时,周氏这时才紧握住自己身旁贴身婢女的手诉说,她躲着脸低着头,恰当的角度阴影使别人看不清她那沉得发黑的脸:“我要让他们赔命,竟然敢害我乳儿……”
梳着把字头的婢女温声劝道:“王妃,世子早已没事了,您别气坏身子,若让世子知道了,不知道有多心疼您。”
周氏喘着气,小声的说:“若不是乳儿没事,若不是王爷传了书信给我告诉我乳儿无事,我才不会只到皇宫这儿装模作样的哭嚎几声,我一定……我一定……”周氏想起自己刚得知楚水的消息后一副恨不得一口气晕过去的情景,又暗暗庆幸,眯着一双像足了江楚水的桃花眼狠狠的说:“就算如此,我也要那些想把乳儿牵扯进去的人的命。”
待平复了心情,周氏才把自己脸调回弱不禁风,温柔伤心的表情,扶着婢女的手,带着一大队跟着的宫女太监缓缓去寿康宫太后的住所。
毕竟还有一场戏要唱呢。
另一边
仁宗大步的走回内室桌旁,阴沉着脸,踱着步子走了好几下,摆弄着手腕的佛珠啷啷作响。
“啪啦”仁宗一脚踹翻身旁的架子,一个双鱼戏水图案的白玉青瓷摔在了地上。
喘了好几口粗气,仁宗在书案前掐着笔一笔一笔重重的写着大字,一个静字淋漓尽瘁的写了出来,这才慢慢的沉寂下来。
“高建”
“奴才在。”
“今晚送两个女子进来。”
是女子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