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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 像哄孩子似地由着沈暮歌宣泄情绪。
那夜沈暮歌虽然哭到双眼红肿,但叶缥遥的脸彻底好起来比什么都好, 她毫不在意次日醒来后的狼狈,心里被幸福感填得满满的。心情好了, 表情自然不会作假, 故而雨燕在替长公主梳妆时, 从镜中见到的佳人就一直上扬着的唇角,肿胀的眼眸依旧挡不住几乎要溢出来的喜悦。
雨燕暗忖, 浮生的伺候功夫越来越妙了, 让公主又哭又笑,但依旧这般满足开心。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 即使他只是个太监,可是他让长公主真正地开心起来。自从先皇后仙逝, 她根本就没有见过长公主像今天这样的表情, 更不用提那周身散发的幸福气息。雨燕偷偷地盼望, 日子若是能够这样延续下去,她和浮生伺候长公主,平平静静地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比起过去那样整日提心吊胆,又要害怕公主被指婚给哪个人, 又要担心公主与其他皇子争宠争权,被人记恨。
“雨燕,想什么呢?”沈暮歌从镜子里看到雨燕一脸向往的表情,以为她想到了什么好事,笑着开口问。
“长公主,如今,真好。”雨燕想了想,朝着沈暮歌真切地感慨道。
沈暮歌不再追问,对着铜镜朝她眨了眨眼,同意了雨燕的话。
这般的岁月静好,沈暮歌也想一直这样过着,但越来越近的叶四箫离京之期时刻提醒她,必须要多与信王走动了。趁着今日叶缥遥出宫去和四叔做出行前的准备,沈暮歌也借探望卧病的沈康元之际去了信王府。
感染了风寒的沈康元听到长公主驾到的消息,匆忙命人更衣。还来不及整理仪容就听到了皇姐走近的脚步声,只好抖着双腿缓缓下跪,恭候沈暮歌。
“康元,怎么跪在地上呢?快起来,皇姐今日是来探病的,别到时候弄得你病情加重了。”沈暮歌一把将虚弱的信王扶了起来。
由小太监搀扶着起身的沈康元仍有些茫然,手脚慌乱地指挥着奴才们伺候长公主,自己却脸色苍白,嘴唇干涩。沈暮歌落座后就命他躺到榻上了,又命人为他添了厚衫,这才放心。
“多谢皇姐挂念,康元得的只是小病,惊动了你,我实在过意不去。”病中的沈康元精神不太好,说话的音量也很细弱。
沈暮歌却微笑着回道:“康元你这么说,就是与皇姐生分了。我自从大辽返回后,一直没能抽出时间来看看你,心里可都惦记着。听说你病了,过来探探你,这本就是应该的,说什么过意不去的。你这样说,是在埋怨皇姐吗?”
沈康元激动地摆摆手,连忙说:“不会,不会。皇姐来看康元,我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埋怨呢。皇姐别误会,我刚才的话,咳咳咳,不是那个意思。”
一说话,沈康元就忍不住地开始咳嗽,一会儿功夫就把脸涨得通红。沈暮歌忙命人去给他倒水。环顾了四周,信王的房间布置简单,没什么太过华贵的摆设,这与柳贵妃生前的风格大相径庭。再看在一旁伺候着的奴才,也是人手匮乏,动作也不够麻利,不禁皱了眉头。
等下人们都出去后,沈暮歌才开口道:“康元,你这里人手太少,物什也置办得不够,待我禀明父皇,过几日就给你添派些人过来。”
沈康元尴尬地笑了笑,却轻轻摆首道:“多谢皇姐好意,但康元不想去烦扰父皇。父皇的身体尚未恢复,我这点儿小事,不值得让他分神。”
沈暮歌沉下声说:“康元,你也是父皇的儿子,虽然柳妃娘娘和玥瑶妹妹都已不在宫里了,但你信王的身份还在。再说,你也是我的弟弟,你不必一再说麻烦,这样过分的疏离未必是父皇想见到的。”
沈康元被皇姐这么一教训,也不再吭声。只是脸色不好,有些萎靡,眉头笼罩着一层阴云。他吃力地仰靠在软垫上,与皇姐遥望着,嘴角扬起淡漠的笑,隐含着点点的感动和久违的温暖。这般亲情,他已经许久不曾感受到了。
“说起玥瑶,也去海昌国有些日子了。父皇虽然不常提起,但是在我们心里,她终究是我们最牵挂的亲人。只是时值乱世,战乱四起,为了缓和局势,和亲实属无奈之举,对此我也深有体会。”沈暮歌见沈康元开始动容,便接着说起沈玥瑶。
“皇姐说的是,康元的心中对于和亲一事也痛恨不已,只可惜。。。。”沈康元悲愤交加的表情,毫不遮掩地流露了出来。与当时前去恭贺长公主和亲之喜时截然不同。
也许是病中情绪低落,也或许是被皇姐突如其来的关怀所感动,又可能是因为听到了沈玥瑶,他的亲姐姐这个让他一直惦念的名字,心中的防备才逐渐松懈了下来。他身为大盛的皇子,又同时是大盛的男子,对父皇一而再,再而三地以公主和亲之法拖延战事来换取和平的做法颇有微词。只可惜他人微言轻,除了一个因为母妃病故和亲姐和亲换来的亲王封号,再无半点实权,只得将这份愤慨压抑在心头。
今日皇姐到来,又无意中提起和亲,更是令他难以克制。若不是现在有病在身,他恨不得立刻骑上战马,奔赴边疆,与虎视眈眈的敌军拼个你死我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