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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的,朦胧中似乎有人进来为她看了嘴里的伤口,苦涩的药汁挤进她的口腔,她痛得闷哼了一声,可身体却是极困,丝毫醒不过来。
大夫是个女子,看到孟竹这般模样,心中惋惜不已,这般的娇柔佳人,竟被折腾成这般模样,瞧瞧这嘴上的伤口,还有脖子上的划痕,一看就是自杀失败的痕迹,还有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一看就是某人狼性大发、蹂躏小佳人的证据。
沈令安那厮,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林姑娘,人怎么样了?”沈缺站在屏风外,小声询问道。
“人怎么样,得问你家沈相爷呀!”林青壑拎起药箱,走出来,凉凉地道。
正逢沈令安走进来,林青壑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沈相如今真是越发出息了,连强抢民女这种事也干得出来。”
沈令安听而不闻,只对沈缺道:“送林姑娘回去。”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林青壑蹙了蹙眉,叮嘱道:“我放在桌上的草药,每日煎了,给那姑娘服三回,平日里只能吃些温热的流食,这几日她说不了话,要好生照顾着。”
“多久能好?”沈令安淡淡地问了一句。
“没个十天半月的好不了。”林青壑不咸不淡地回道,“哦,千万记得,养伤期间不宜同房,姑娘身娇体弱的,经不起你胡天胡地的折腾。”
沈令安还没反应,沈缺的脸倒先红了,也就林姑娘胆子大,敢这么跟主子说话,不过这话可真够露骨的,林姑娘还是太不矜持了些。
“沈缺,送客。”沈令安平静地吩咐了一声。
沈缺连忙领着林青壑走了出去。
“你们相爷跟那姑娘究竟怎么回事?”路上,林青壑拧眉问道。
沈缺哪敢跟林青壑讨论主子的事,连忙摇头说不清楚,林青壑知道沈缺这人一向唯沈令安是从,当下白了他一眼,不再自找没趣。
沈缺摸了摸鼻子,有些许委屈,且不说他确实不敢跟别人掰扯主子的事,主要是这回的事连他也二丈摸不着头脑。
主子跟孟姑娘的关系实在是错综复杂,一会儿看到她被打却不许他插手,一会儿又把人带回相府,可带回相府又不好好让人伺候着,最后还闹出个咬舌自尽来,着实令人费解。
孟竹睡得极不安稳,她的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哭声,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沾湿了鬓发,身上也汗湿了一片,似乎陷入了梦魇。
她一会儿梦到自己在静法寺的长廊上拚命奔跑,身后的追兵近在咫尺,她怎么都甩不掉;一会儿又梦到自己在公主府里,菱乐公主的银鞭一下又一下地抽在她身上,让她皮开肉绽;一会儿还梦到自己被那个令人作呕的中年人蒙着双眼放在床上,那人伸手挑开她的衣带……
孟竹吓得惊坐而起,心有余悸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房间里空无一人,她的嘴里还有淡淡的药味,舌根上的痛没有之前剧烈,但她还是很难说出话。
她坐了一会儿,发现身体虽然有了些许力气,但仍是软绵绵,浑身上下更是酸痛难当,她蓦地想起那那晚沈令安对她做的事,她的心微微一颤,不由自主地垂了眸,连想都不敢想。
他,他何止连本带利地从她身上讨回了她曾对他做过的事?
好在那晚之后,沈令安便不曾出现过,这倒是让孟竹自在了不少。
沈令安派了两个婢女伺候她,婢女都是话少的人,她又不能说话,日子过得颇为无趣,只能安安心心地养伤。
过了第几日,舌头的伤势渐渐痊愈,可以开口说话了,她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婢女联系沈令安,“不知沈相可在府中?可否帮我问下我何时能够回家?”
她已经一个多月不曾回家,也不知钟伯他们会急成什么样?
孟竹没有想到的是,沈令安还未出现,薛雨凝倒先出现了。
“阿竹,你这段时日在这里过得可还好?沈相应该没有欺负你吧?”薛雨凝大喇喇地进了孟竹的房间,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笑嘻嘻问道。
孟竹有些愣,“你知道我在这儿?”
“那当然,要不是我找哥哥求了沈相帮忙,你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脱身?”薛雨凝坐到孟竹身边,煞有其事地道:“你可知把你囚禁在那个别院的人是谁?”
不等孟竹回答,薛雨凝又继续道:“那可是先皇唯一一个弟弟,是当今瑞王爷。”说着,她压低了声音,“一个极好淫乐之事的老混蛋,不知多少女子毁在他的手里。”
孟竹一听,心里又是一阵后怕。
“那日你传来消息后,我便知道你肯定落在了他的手里,好在本小姐机智,直接让哥哥去求了沈相,也就沈相可以压制这个淫乱王爷了。”薛雨凝说到此处,也是为孟竹后怕了一阵,她拍了拍胸脯,道:“不过前些日子瑞王爷不知做了何事,一直被沈相追着错处,忙得团团转,这才会将你留在那别院那么长时间都不曾来动你。要不然我就算再机智也不顶用。”
孟竹没有说话,原来竟是薛雨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