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缕暗道,这人是给她吃了什么迷魂汤药,总是让她不由自主神魂颠倒。
殷元昭又在她耳边低声问了一句,她再无心力辩驳,软绵绵地抬眸剜了眼殷元昭,眼中之意不说自明。殷元昭见此呼吸略微急促,倏忽将怀中人打横抱起,慢步走向床榻。柳如卿含羞靠在他的怀中,双眸浅合,眼睫轻颤,任他作为。
一夜疾风骤雨,几番露洒花心。鸳衾红浪叠皱,锦帐春宵不休。
冬日昼晚,天边还暗的时候,瑶琴等人就备水立在门外,久久未听得殿内声响。几人对视一眼,皆是暗藏笑意。
寝殿内,华裳冕衣散落一地,珠钗金簪分立两边。
忽然玉手拨开凤帐,正欲撩起衣摆捡起,不过须臾又被一人十指交握拉了回去,唯听得几声娇喘。帐底鸳鸯并卧,柳如卿一夜不得好眠,藏了羞意且道:“郡王爷如此惫懒,小心御史奏你个礼仪不端。”
只闻一声轻笑,殷元昭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柳如卿一把扯过锦被蒙住羞容,任他说千道万再不理会,直磨蹭到辰时方起。
瑶琴闻声进来,柳如卿正替殷元昭束冠。她忙上前帮衬,却被止住。殷元昭瞧见她二人眼神往来,站起来低声在柳如卿耳边道了一句,反被柳如卿轻掐腰身,大笑而过。
待两人梳洗罢,殷元昭坐在一旁看瑶琴替柳如卿挽了个凤头髻,正待与她簪钗。殷元昭忽而漫步过去,挥退众人。
柳如卿在铜镜瞧见他在后,含笑而望,指了指妆台前的珠钗玉簪,扬眉示意。
殷元昭知她不喜繁杂的钗饰,遂挑了一枚金蝴蝶装饰发髻,又取一枝银镶金的嵌宝花卉步摇替她插在左鬓。
他自镜中打量芳容,尤觉不足,按住柳如卿不让她起,唤来瑶琴奉上胭脂,画笔轻点,在她额上点出一朵多瓣梅花,清丽的面容上再增几分娇俏。他沉稳的气息铺在柳如卿双颊,步摇轻颤,无端惹上一抹红霞。
铜镜相照,两人眉目即将贴合,柳如卿一把推开他,起身快走两步,抿唇笑道:“还要去宫中谢恩,不和你胡闹。”
殷元昭丢开画笔,负手而立,一派从容。
朝廷有制,亲王、郡王纳妃娶妇,婚后当告祭太庙,于宫中拜见太后、皇后,接见外命妇等等。因上京中流言蜚语不断,殷元昭唯恐柳如卿被人轻看,诸多礼仪皆是随行在侧,直到安国公府回门礼毕,两人才得出空闲。又有柳大夫、林夫人两人得见她婚后如意,心中安定,便提出回云安。
柳如卿奉上茶,语带不舍:“伯父伯娘何不多住些日子,上京繁华,好歹让我陪你们走一遭。”
林夫人拉过她的手笑道:“你伯父放心不下药铺,我们来了半月有余,途中又得耽搁两月,再不回去怕是招牌都没了。”
说的柳如卿噗嗤一笑,知道他们心意已决,只得松了口:“伯父伯娘回云安之后,如有事不决,还烦劳让我知道。”
两地相隔千里,柳如卿远嫁,柳大夫心中着实不舍却也无可奈何。他捋须安慰道:“你放心,有你伯娘在,万事都可解决。”说罢送了个眼神给林夫人。
林夫人回忆,正色说道:“有一事你当知道。”
柳如卿不明,又听得她说道:“自去年七月,陆陆续续有几拨人马来打探你母亲的消息。我和你伯父早先得你爹娘交代,自是不会往外道明。只是你母亲在云安住了三四年,许多人也见过,就怕其他人透露了些消息。”
柳如卿凛眉,忙问:“他们可有说是谁?问了些什么?”
“并没说明身份,瞧着打扮不似普通人家。都是问些你母亲名姓和一些往事,不过他们手持画像,那画中的人物和你母亲有□□分相像。”说起谢婉,林夫人口中带了些惋惜,可惜红颜薄命。
柳如卿思忖一会儿,估摸着依长相来看,此事并瞒不住,又看林夫人两人神色带忧,劝慰道:“伯父伯娘不必忧心,他们不过是想证实我娘的身份罢了。如今事态发展,他们知晓也无妨,反正咱们咬定不认便是。”
林夫人仍是忧心,多年前柳郎中带着谢婉回乡,满身的气质纵使荆钗布裙也遮掩不住,他们当时就猜测身份怕是不一般。忐忑了十余年,谁料人故去后又生风波。她拍了拍柳如卿的手,道:“你还需万事小心。”
柳如卿又连忙劝了几句,直逗得二老笑开怀才撇开此事放过。
柳大夫两人启程那日,柳如卿送了又送,如同当年他们送她进京,再见不知何年。
殷元昭自府衙归来,见她眼中含泪,知晓亲人离去让她伤怀,更是柔情蜜意。柳如卿心思转换,便和他提起云安之事,想来打听人中自有谢府。她心中的怀疑与日俱增,恨不能和谢家当堂对峙。
“虽说我娘生前告诫过我,让我放下此事。可惜风波不休,我愿放下,只怕谢家也不愿善了。”
殷元昭搂她入怀,抚摸着她背脊安慰道:“一切有我在,你放心。”
柳如卿轻轻嗯了一声,思及前几日趁夜来访的女子,抓住时机又问。殷元昭已自兰碧口中得知此事,那日殷元宜随怡王同来,他一时疏忽,也不知二人在殿内说了些什么。
“元宜虽然行事不顾后果,但秉性纯正。她若是冒犯了你,你别见怪。”
柳如卿直起身嗔道:“别说她没冒犯我,就是冒犯了,难道我是这么小心眼的人。”抬眼见殷元昭眸底晦暗,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