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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行,那我怎么称呼你呢?”
“我姓梁,张姐就叫我小梁!”
两人说着话上了楼。小梁的家里果然条件不错,水泥地面,桌椅齐全,还是个带厅的两室房!程冬至一看到这情况,更加确定自己找对人了。
小梁的家人看到她领这么一个面生的妇女回来时有些莫名其妙和防备,等她解释清楚后,他们的态度立即从疑虑变成了欢迎,很积极地表示要看看手表。
真金不怕火炼,程冬至不怕验货只怕对方不识货,很爽快地把那块表拿出来了。
还是年纪大的人眼光毒辣,才凑近看了一眼,小梁的母亲立即失声叫了出来:“菲奥娜!”
“真的?”小梁的父亲十分意外。
“真真儿的,我绝对不会看走眼!”小梁的母亲爱不释手地看了好一会儿,动作十分小心。鉴赏够了后,她看向程冬至的眼神顿时变得极为热切:“你真的愿意四百块卖这个表?”
程冬至唉声叹气:“别再问了,再问我说不定要后悔了!这个价是在割我的心头肉哩,要不是最近家里事情多手头紧,哪有这么好的事儿让你们遇着?”
小梁的母亲迫不及待地想要拍板拿钱,小梁的父亲拦住了她,和和气气地问:“这位女同志,不是我怀疑你,主要是咱们和你是头一次见面,也不是那知根知底的关系,搞不清你这表是从哪里来的……”
程冬至早就料到对方会有这个疑问,沉下脸,很不高兴地说:“你的意思是,这表是我偷的抢的?”
“那倒不是,我没这个意思,这不……”小梁的父亲沉吟着,不知道该如何表态。
程冬至把脸拉得老长,掏出了自己的“介绍信”和“工作证”,不轻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为了增加自己身份的可信度,并争取到这一溜儿将来的客户,程冬至又拿出了一样压轴宝贝,啪的一声拍在了桌上的另一个地方,十分醒目。
之前叶淮海他们带她在省城到处玩儿,有少数几个地方不能用他们的证带她进去,于是他们就弄来一份供销部的干事证给她,后来也没要回去,而是让她收着,以后想一个人再去玩儿了就用这个。
程冬至仔细研究过这个证,又私下偷偷问过高爱国,高爱国说这个等同于工作印章,很重要,叫她小心收着别弄丢了。
此时拿出来的这个自然不是原件,程冬至肯定不会就这样把淮海他们给卖了。拿出来的这份复制品姓名地区和编号啥的都改了,检查过无数遍,没什么遗漏,绝对不会查到他们那边去。
看到介绍信和工作证,小梁的父母已经是放下了大半个个心,再一看那个带着钢印和皮面儿的证,小梁的父亲吓了一跳,不敢打开里头紧看,立即小心客气地还给了程冬至,脸上浮起了笑容。
他咋说也算是个小干部,比家里另外两个人都有见识,自然一眼认出了那是啥玩意。他皱眉,责备女儿和妻子道:“你们俩怎么回事?人家张同志大老远的过来,就只顾着说话,连碗水也不倒!去,昨天你三姑不是送了点水果过来吗,还不快去削皮切块儿送上来!”
都是人精,几乎是瞬间明白什么意思,忙分头去忙活准备了。
小梁的父亲一改之前微微端着的架子,很热情地劝说程冬至往藤椅子上坐了,还不住地客气:“咱们家里地方小,也没啥好东西招待,张同志不要介意啊!”
程冬至不置可否:“我也不是来做客的,这就是碰到的个缘分,把这表卖了我就走,身上的差事一大堆哩。”
“那是当然,当然!现在物资吃紧,你们部门的工作也很不好做?真的是辛苦你们了。不知道张同志来丰林市这边出差,是长期的呢,还是短期的呢?”
“这个得看上头规定,我也说不清楚。”程冬至皱皱眉,像模像样地拉着腔调。
小梁的父亲不死心,不住地想办法套些内部消息,可是程冬至硬是滴水不漏,什么有用的都没说,除了防备心强,更重要的是——她也不知道啊!
小梁的父亲有些失望,但从而也更加坚信了程冬至伪造的身份:不愧是当干部的,这心理素质和政治素养,就是不一般!
最后一点阻拦消失后,小梁的母亲像是生怕对方反悔一样,很快就把钱拿出来给了程冬至,并极力坚持要求留她吃饭:“咋说我们也是沾了张同志你的光,这顿饭你不吃可不许你出门!俗话说的好,有缘千里来相会,这买卖讲究的不就是个缘分吗,说明张同志和咱们有缘呀。我听女儿说你在这边没啥熟人,以后要是来丰林了,尽管来咱们家打尖儿歇脚,不要见外!”
小梁的父亲对这个说法很是赞同:“可不是吗?张同志你喝不喝酒,咱们一起好好喝杯,就当是新认识了个朋友!”
程冬至本就有此意,假意推了几下后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梁家人十分欢喜,慌忙筹备了一桌还算看得过去的客饭,还弄来了半斤散酒。
几杯酒下肚后,大家也没了一开始的拘谨和陌生,从家务事扯到时下事,俨然是十分熟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