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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货店系统名副其实,一开始卖的都是些日常生活用品,三级商店的话粮油什么的都有,随便哪一样都是眼下异常珍贵的物资,无论是自己用还是想办法换成别的,她都有得是主意。
然而,无论再怎么赚钱,那都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眼下她必须想办法把那一挎包的东西以合理的方式拿出来,要是只顾着等系统那边起色,太婆恐怕都饿硬了。
晚间,王春枝在炕边儿洗脚,程冬至在炕上折腾,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抠抠那个。
王春枝白天双抢实在是累得很,懒得管她。这房里就那么几样东西,刚回来都是新鲜劲儿,摸几天就不摸了。
忽然不知道怎么搞的,程冬至一个手贱,“嗤啦”一声扯破了回来时穿的那套衣服。
王春枝脸色顿时变了。
这可是冬枝儿唯一一套过眼的衣服,撕破了拿什么给她换?
王春枝刚要骂冬枝,忽然发现不对。
“姐,这是什么呀?”程冬至无辜地指着散落出来的一堆东西。
王春枝捂住她的嘴,一把将被子翻过来猛地盖住了那些东西。
“怎么啦?”程冬至装傻。
王春枝风一般旋了出去倒掉了洗脚水,又风一般旋了回来,反锁上了门。
她把油灯拨亮了点儿,手有些颤抖地掀开被子,细细把那些东西拿起来对着昏暗的灯光看。
果然没错,竟然是一堆散落的票证,还有钱!
☆、5.005
王春枝拿的是二等工分,一年到头翘着屁股在地里干活,累死累活所换来的报酬也不过是七十多块钱,扣掉两百多斤的口粮后见到的现钱不超过五十块,还要给王老太扒拉走大部分,无论怎么使心眼子最后也只剩下十块钱不到。
而这堆东西里,光现钱就有五十块!其他那都是拿钱也买不到的珍贵军用票啊!
王春枝把票证和钱拢做一堆,把程冬至弄破的衣服彻彻底底的掏摸了一遍,甚至还拿剪子细细地剪开了,可惜并没有发现其他的暗袋。
“这衣服谁给你的?”王春枝眼睛发亮,声音也兴奋得有点颤抖。
本来她还有点心疼这件好衣服,现在不是很在乎了,里面有这么老些钱和布票,给妹儿做几身衣服做不得?
程冬至摇摇头:“我就记得回来的事,那边的事都忘了。”
王春枝蹙眉想了想,心里有一个模模糊糊的猜测,可不太确定,就没再想了,喜滋滋地开始清点这些意外之财。
经过粗粗的估算,把这些换成“高级”杂合面的话,她们姐妹俩和太婆能舒舒服服地吃一两年呢。
再加上她有工饭,晚上再多吃几口王家锅里的,还能撑更久一些。
“冬枝儿,你可真是个大福星!明儿想吃啥姐给你做。”王春枝在程冬至的脸上大大地香了一口,响亮有声。
程冬至露出这个年龄应有的傻笑:“我要吃白面馍,和大姐太婆一起吃!”
“行!管够!”
程冬至欢呼雀跃,这时的表现并不是装的,而是发自内心的欢快。
说起来还是她吃的苦太少了,才穿来这边两三天,就这么不顶馋,想着白面馍都能流口水。
这放以前,她哪里会把这种东西放在眼里?手机里各种外卖都来不及尝遍,外面的大饭店,私房馆子和网红餐厅来不及逛遍,怎么会有心思吃这种淡了唧的玩意。
一定是因为这边的糊糊太魔性,不但吃不饱,还把她肚肠里的油都给刮干了。
第二天,王春枝把程冬至放在太婆那里,自己则去老队长那里请了个病假,说是肚子疼得厉害,要去县城里看看。
老队长是个忠厚老实的人,平时对王春枝的印象很好,知道她是个干活肯下力气的实在孩子,便大手一挥同意了,还帮忙找公社干部给开了介绍信。
王春枝坐着驴车进了县城,并没有奔向卫生所,而是熟门熟路地冲向了县城供销社。
供销社位于县城正街上,门面倒是很大,就是招牌和里面都灰扑扑的,东西也不多,还有好几样上面显目地标着“仅供展示”的字样。
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正在柜台后面打盹,王春枝在他的耳边打了个榧子:“高二傻,醒醒!”
“哎……唉?哎!!”看见来人是谁后,高爱国的身子顿时站直了,脸也红得可怕。
“小点声儿,我找你换点东西。”王春枝见四下无人,偷偷掏出几张点心票和工业票这种她们暂时用不上的票证。
高爱国眼睛顿时亮了,接过后看清上面的数值更是喜不自禁:“喝!军用票……这可是抢手硬货呀,你哪来的?”
“你管我哪来的,就问你换不换。”
“换换换,我都要了。你是要钱,还是要东西?”高爱国把这几张票抓得紧紧的,点头如捣蒜。
“我要‘高级’杂合面,对了,你这儿有白面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