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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个能安分的性格,让他一直呆在京城是不可能的。完颜氏不能阻着胤祯的步伐,便只能看着胤祯不断前进了。
“爷,福晋,雍亲王来了。”
完颜氏站起身来,“爷,妾身先行告退了。”若是别时也便罢了,眼下完颜氏怀着孩子,还是避嫌些为好。
胤祯拦住她,“我同四哥出去说话便是,你就别乱动了。”
胤禛并未入内,而是站在外面看着庭院,些许碎光打在他侧脸上,反倒显得有些冷硬。胤祯从屋内踱步出来时,便看到了胤禛的脸色不是很好。
胤祯凑到胤禛身侧,侧着脸看他,“四哥,是谁又惹你了?”
胤禛回头看他,淡声道,“早前是没有,不过你要是继续这般逗弄的语气,便是你惹了我。”
胤祯不满地小声嘀咕,这怎么看起来更像是欲求不满的模样。只是他以为,胤禛这些年都禁欲寡欢,这只是他的胡言乱语,也算不得真。
胤禛扭头看着庭院中的模样,正色道,“你这次出行,应当多加小心。皇阿玛不是随意而为,这一次定是有所动作。”
胤祯朗声笑道,“四哥,这我也知道。皇阿玛能再次答应此事,肯定不是随意而为。”去年他也曾经打算求皇阿玛让他离京,只是那个时候康熙帝似乎有所打算,最后胤祯还是不能成行。
胤禛特意进宫就是为了嘱咐胤祯此事,这让胤祯心里也很是温暖。他看着胤禛道,“多谢四哥。”他知道皇阿玛能再次提起此事,其中定然是胤禛出了些力气,不然依着皇阿玛的意思,也不一定会选中他。
胤禛淡声道,“这本是你的能耐,与他人无关。”
胤祯露出笑意,本是打算再同胤禛再聊几句,不过眨了眨眼,似乎又想起一件事情来,有点迟疑地说道,“四哥,先生是不是还未娶妻?”他蓦然想起完颜氏,才有此一问。
胤禛挑眉,似是没想到胤祯会突然提起此事,“确是如此,难道你还想着同先生做媒不成?”
胤祯回想起温凉面无表情的模样讪笑,“这怎么可能,我又不是自找事。只是刚想起来先生似乎还未成婚,难道他没打算留个子嗣?”
胤祯没料到他的话给胤禛留下的影响,还在碎碎念,然后打算揪着胤禛去看望德妃,刚一抬头。
嚯!
这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胤祯有点蒙,又是怎么了啊!
胤祯感受着这森森的冷意,完全不知道到底刚才哪句话戳中四哥的爆点,有着瑟瑟发抖的错觉,“四哥,你怎么了?”
胤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无碍。”
你这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无碍啊!
简直是有碍到了极点!
温凉下午送走胤禛时,可没想到晚上迎回来的会是个冷罐子,当他看着胤禛带着一身寒意入屋时,微蹙眉心,胤禛显而易见不是那么高兴。
他看了眼苏培盛,苏培盛在后面比划了个十四,刚放下手就被胤禛瞪了眼,“你出去。”苏培盛还以为刚才的动作被胤禛发现,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温凉从软塌上坐起身来,“爷心情不好?”难道是在十四阿哥那里出了什么问题?
胤禛躺在温凉的膝盖上,合着眼说道,“事情有点多,头疼。”他的嗓音透着些许沙哑,这些时日他确是在外面奔波劳累,只是温凉以为,按着胤禛劳碌性格,这应该不至于惹来怒意。
该是有别的事情发生了。
温凉伸手给胤禛揉着额间,淡声道,“要是爷不想说便安心歇息吧。”
胤禛翻了个身握住温凉的手腕,凝视着温凉的手指。温凉的手指干净纤长,指甲修剪得很圆润。他伸手摩挲着温凉食指指腹,从指尖滑到指根,那动作缓慢又悠然,直到把指腹都摩挲得发红后,胤禛才开口。
“温凉可曾想过子嗣的问题?”
温凉挑眉,抽回食指,又用着指尖戳了戳胤禛的眉心,“难道爷刚才在犹豫的便是这个问题?”
胤禛肃穆着脸色,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温凉淡漠言道,“某不会有孩子。这件事情不是同爷在一起后才有的,也不是因为爷才不愿有孩子,这两者根本上便是不同的。”
温凉此生不会有任何一个孩子,不论是因为任何的因素,哪怕他所爱的人是位女子,此点依旧没有任何的不同。
胤禛知道温凉的过往,也知他的心结犹在,直到今日温凉依旧不愿庆生,偶尔能陪着喝酒便是极为难得了。他又圈住温凉的手腕回来,淡声道,“我不是担心此事,只是这的确是不公。”
温凉轻哼了声,“某愿便不是不公,爷不必想太多了。且要是某打算留下子嗣,爷能如何?”
胤禛眼神骤冷,“那自然还是有法子的。”他勾住温凉的脖颈下压,两人就着这略显扭曲的姿势接了个满是血腥味道的吻。
胤禛的动作恣意,握着温凉手腕的力道甚大。
温凉心知胤禛本质上仍旧如此,他为温凉让步,只因为温凉是温凉。善待内院的女子,也只是不愿惹来事端。可在旁的事情上,若是有阻温凉同他的关系,胤禛的手段定是狠厉异常。
温凉舔了舔唇角的伤痕,胤禛是自私,他自也是,也没什么不同。
“某明日不出门。”
胤禛笑起来,“难道先生是在暗示些什么?”
温凉眨了眨眼,示意他看自个儿的嘴角,“爷不用想太多。”
胤禛看着温凉被他折腾出来的伤痕,露出个心满意足的笑意,诱哄地说道,“先生不必担忧,皇阿玛明日要召见外卿,该是不会再召见你了。”
温凉敛眉,外国的使者?
他可还记得,此前康熙帝刚从他嘴里扒出来最想要做的事情……是四处游历。
胤禛看着忽而陷入沉思,又突然起身的温凉,“先生怎么了?”
温凉淡淡言道,“明日若是皇上召见某,总不能用着这模样去见皇上。”康熙帝知他并没有屋内人。
胤禛得知前因后果,好笑又无奈,只得赔不是,“是我的罪过。”他拿着药水给温凉擦拭着嘴角,半晌后摇头,“嫉妒难忍。”
温凉低声道,“爷觉得抱歉?”
胤禛舒了口气,收拾了药瓶,“先生打算如何报复?”
温凉抬头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复又摇了摇头,“没想到。”
胤禛失笑,搂着温凉道,“先生太过实诚了。”
温凉同胤禛的留宿问题早在很久前变得模糊,不是温凉在外书房过夜,便是胤禛特地跑来,倒也没什么不同。
次日,温凉起身后,刚觉出不太对劲的地方,便扭头往铜镜而去,半晌后倒是颔首,这样子也好。
胤禛比温凉慢了一拍,看着温凉的模样有些回不过神,“先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