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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边上。
即便御医巧手施为,德妃依旧陷入了昏迷中,一日日更加孱弱,无法恢复。
永和宫的气氛越发凝重悲切,来往的侍从都提着脑袋做事,不然惹出其他动静。
四月底,胤禛下朝后,回府打算取些衣裳物什,刚到外书房时,便见着温凉站在屋内窗户边,似乎在看着些什么。
“爷。”
温凉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内响起,哪怕那声音也有些清冷,却让胤禛紧绷的情绪舒缓了些。
他望着温凉渐渐走近他,而后在他的注视下给了他一个拥抱。
这还是温凉头次这么贴近他的身躯。
胤禛叹了口气,反拥住温凉的肩头,这种感觉的确很好。他心知温凉是打算用常人的方式来安慰他,这奇异地有点用处。
温热的触感透过衣裳传来,胤禛摸了摸温凉的后脖颈,“多谢先生。”
温凉晃了晃头,不知道胤禛为何那么喜欢摩挲着那块皮肉,然那的确对胤禛的情绪有些安抚,温凉也便随他去了。
“德妃娘娘的病情不大对劲。”
温凉在胤禛抽身站直,收敛了外露的情绪后,淡声言道。
这是温凉自身独特的安慰。相比较给予,他更擅长挖出隐秘。
胤禛的脸色骤然一沉,屋内的温度明显一冷,“何人?”
☆、第九十章
德妃发病的那些天, 温凉一直在负责着其他的事情,虽知道胤禛时常在皇宫和王府来回奔波,只是此事与他不搭边, 温凉也不可能入宫看望德妃, 也没有特地关注此事。
生老病死不过是最常见的事情了, 最多显得有点可惜。
两日前, 温凉接到粘杆处传来的消息,自从胤禛带着温凉去过粘杆处后,胤禛不在时, 这些消息就直接送到了温凉手里。
是张起麟亲自送来的。
这些时日的事情并没有太多值得关注的,胤禛在几个兄弟身边都安插了人手,以防发生什么事情不能及时得知。这种手段不论是自个儿还是其他人,心底都有些成算。
温凉把归类好的消息放到一边,揉着眉心靠在椅背上, 隐隐觉得有那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温凉沉吟半晌,把关于胤褆和胤禩的消息都重新取出来看了几眼, 对比后有些不大妥当。胤禩身边比较看重的幕僚有好几个, 左丘阎宽等不过是其中之一。
而这个左丘,在半个月前曾出现在胤褆府上。
他的视线在那几行字上又看了几眼,自从胤褆在推举太子一事落败后,胤褆和胤禩两人的关系就势如水火, 胤褆眼里揉不得沙子, 自然不可能再同胤禩的关系良好。在这样的情况下, 胤禩手底的幕僚怎么可能出现在胤褆府上。
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蹊跷!
温凉派人把左丘那段时间的行踪给挖出来, 分门别类后,发现这左丘最常出现的地方便是一间普通的药铺,就算在最近这段时日一直出现的地方也是这里,每三日一次,一直不曾断绝过。
这或许有点值得钻研的地方,温凉当机立断让人把药铺的所有留存药方都给偷出来。
那药铺常去的人并不多,然每个常来的人都需要留着药方让药铺抓药,温凉把明显是近期写就的药方都挑出来一张张看完,最后落到其中一张上。
“发冷、发热、多汗、周期性……”温凉看着这上面的症状描述,又把这下面的药方给重复地看了几眼,派人把李大夫给请来。
李大夫是胤禛惯用的大夫,和温凉也算是老相识了,在被温凉请来后,就着温凉交给他的方子仔细看了几眼,认真摇头,“这不是疟疾。”
温凉淡声道,“然上面的描述同疟疾很是相似。”
李大夫呵呵笑道,“这的确没错,不过这症状只是寥寥数笔,老朽是从下面的药方中看出来。这药方粗粗看来普通,然并非是疟疾的诊断,更像是以毒攻毒,非普通疟疾也。”
温凉的眉心一拧,心里蓦然有了个想法,“若是李大夫来诊脉,观着上方的病情,是以为疟疾还是中毒?”
“这……”李大夫沉吟起来,不同的病原或许有着相同的发病症状,这的确是难以判断的事情,“老朽也不知,这须得亲自探查才知一二。”
温凉又道,“若是钻研此道的呢?”
“万变不离其中,除非有人故意诱导,否则不可能出错。”李大夫斩钉截铁地说道。
若是真的专攻此道,不可能会判断失误。
温凉把这些简短的讯息结合在一起后,拼凑出一个可能的解释,这或许能够解释为何金鸡纳霜不能够医治德妃的原因。
然左丘又为何会出现在胤褆府上,这点依旧是温凉暂时无法猜透的事情。
胤禛听完了温凉的话语,眉宇间满是煞气,他背着手站在书架前,满身冷意。
温凉看到他眼眸里闪过的暴怒,知道胤禛已然动了真火,平静言道,“爷,此间没有任何的证据,不论是皇上那里还是左丘那里,都只是偶然间查得,并没有确切能证明的证据,不能冲动。”
胤禛深呼口气,淡声道,“我知道。”
他定定地看着温凉,伸手拂过他的耳郭,“此番多谢先生了。”眼下入宫再换御医,或许还能有救。
温凉看着胤禛擦身而过,那清冷的声线滑过空气,“某只是为了爷罢了。”至于德妃,温凉对其并没有任何的好感。
许是本身也曾经历过那种童年,温凉并不以为德妃怎么可怜,路都是自个儿走出来的,怨不得谁。
从她凭借着胤禛登位伊始,便没有置喙的余地。
胤禛轻笑,那笑声虽夹杂着难掩的沉重,总算还是笑出声来,“是,先生待我好。”
康熙五十年四月二十九日,胤禛连夜入宫,恳请康熙帝再换御医,虽其中起了些矛盾,最终康熙帝更换御医,得到了截然相反的脉案,惹得康熙帝勃然大怒。
再查复查,此前负责诊脉的张御医在屋内上吊自杀,其余几个太医纷纷求饶,言说是这脉象都是张御医一人决断,他们并无争执的余地。
康熙帝看着那几个太医的模样就像是在看死人,招手让侍卫把人都压下后,强压着怒火等着陈御医的诊脉,这陈御医一贯负责着康熙帝的脉案,要不是此番胤禛用自个儿的爵位当担保,康熙帝也不会无缘无故答应胤禛的要求。
老四行事稳妥,这种几乎硬拼的方式并非他的习惯。
康熙帝背着手站在外间,嗅闻着殿内那逐渐渗入的药味,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
“皇上——”陈御医提着药箱从里面出来了,他神色如常,不过额头汗水密布,显然刚才在里面很是消耗了一番心神。
他刚刚帮着德妃进行了针灸,那些方便的地方便是他亲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