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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侍卫或许还没有反应过来,可随着时间推移及雍王爷的情况渐渐好转,康熙帝必定会注意到温凉的出现。
认识温凉的人并不多,侍卫也只是按着往常的习惯把圆明园内的消息报备给康熙帝,温凉自然被囊括在内。
乾清宫。
康熙帝一脸冷漠地看着梁九功,带着种你有胆就再说一遍的态度阴恻恻地开口,“你倒是说说看怎么回事。”
梁九功小心翼翼地说道,“奴才得知,温先生已经回京,如今正在圆明园内。”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梁九功决定给自个来个快速通道。
康熙帝深呼吸,眨眼闭眼,伸手揉了揉鼻梁,“是哪个蠢货放他进去的?”话语里含着深深的无奈。
他当时下令除了雍正王府的腰牌,谁都不能派人过去,这话难道是……
“温凉回府了?”康熙帝眯起双眼,对此似乎有了猜测。
“以王爷对温先生的重视,应该也是早便送去的。”梁九功斟酌着语气说话,毕竟康熙看起来很是生气,要是突如其来发脾气便难以招架了。
这些时日康熙帝记挂雍亲王的情况,心情一直不大好。眼下又知道了温凉的文消息,自然是火上浇油。
康熙帝对温凉的宠爱也是实打实,要是此事一搭二进去,康熙帝必定震怒。
“那混小子……”康熙帝压抑不住心里的怒火,在屋内来回踱步。
当日说不要回京的人是谁,眼下火速入京的人又是谁?他现在就想把人抓来当面踢一脚。
“那些人都干什么吃的!温凉入京的消息竟一点都没有传来。”康熙帝怒骂道。
万岁爷提起此事,倒让梁九功想起一事,连忙言道,“万岁爷,那江南来的密折刚刚送来。”
梁九功把这些折子整理归纳后一同放到了康熙帝的案头,若不是突如其来被温凉的消息所阻,眼下康熙帝已经看到奏章的内容了。
康熙帝皱着眉找到了那本密折,打开看了起来。半晌后忽而丢到桌面,“温凉走水路,经由商船过来,这样的消息等人入京了才传来,朕养着这些人吃白饭的?!”
这已经是康熙帝今日内气急的第二句了。
若是温凉在此,便知道那些人也很是冤枉。从系统插手后,温凉的行踪在外人眼里自然发生了变化。
旁人只会以为,温凉是在一月前便从江启程,日夜兼程地赶到京城。甫一入京便得知了雍亲王的消息,直接去王府取了腰牌进入圆明园。
康熙叹息,闭了闭眼,人都进去了,再拉出来也无济于事。温凉沉着,怕是早就想了前因后果这才主动入内,他强拉出来又有何用?
“朕让王府派去的人呢?”康熙帝又言。
梁九功战战兢兢,“许是先生过去了,就……”据他所知,王府那边是没派人去。
真正意义而言,温凉也算是王府的人,他去了,其他的人当然乐得不出头。
“许是许是,你嘴里就没一句落实的话。”康熙帝把手边的砚台丟回去,虽没砸中梁九功,也骇得他立刻跪下来。
若不是这两日传来的消息还算不错,雍亲王也逐渐在恢复,加上今日的事情,以着康熙帝如今的怒火想必不止如此。
“早晨传来的消息如何了?”康熙帝从原地站起身来,似乎是想不起来早上的情况了。
梁九功知道皇上只是心神不宁,因此才又开口问了一次。
“御医说,王爷的情况已经渐渐恢复,只要三日内能清醒,便无大碍了。”梁九功咽下最后心里的话,但凡是人都知道这些话,然而偏生是最后一句才是重中之重,要是三日内苏醒不了,那……
希望雍亲王没事,温先生也无碍吧。
梁九功深深在心里叹了口气,夺嫡的风云使得宫廷内气氛便很是压抑,再加上此事后,梁九功已经很多日没得见康熙帝笑颜了。
圆明园。
温凉打了个哈欠,疲倦地靠在床榻边,苏培盛拿给他解闷的书籍被他放在膝盖上,半睡半醒撑着下颚在发呆。
苏培盛小心地把那几扇洞开的窗户阖上,屋内的边边角角都用醋和酒擦过,虽苏培盛不知道这些东西的用处何在,既然温凉吩咐下来,便也去办了。奇异的是,从这命令下达后,院落内地区再也没有人传染。
温凉早些年开的小作坊,这些年胤禛都一直让人在运转,随着时间的推移也的确是弄出了不少东西,上次还弄出了些爆破物,但是很有意思了。
当时温凉接到胤禛的信件后,着实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眼下最适宜的,仍是作坊里提纯出来的低配版酒精。
胤禛在东西弄出来后就给温凉送去两坛子,温凉用自个儿做过实验,勉强还是可以的。
眼下这屋内便是一直循环地用白醋酒精擦拭烫过,虽然麻烦,然而的确有好处。
无论其中有没有联系,苏培盛都不能再把这条命令当做儿戏。
温凉揉了揉眼,被苏培盛的动作所惊醒。他抬头看着窗外,意识到窗户被阖上后,又下意识看着床榻上的胤禛。
他的神色比起那日初见时形容枯槁好上许多,只是依旧沉睡不醒。
苏培盛轻声道,“先生,您去休息吧。这里奴才来守着便是了。”温凉都在雍王爷身边守了七八日了,继续下去身体可熬不住。
温凉摇头,系统的话犹在耳边,为了确保效果,温凉在胤禛苏醒前不会离开。他默然扫了眼苏培盛眼底的青色,“你先去休息吧。”
苏培盛欲言又止,心里感叹,虽然温先生看起来冷清,实则内心一片火热啊。
“内心一片火热”的温凉舒展了身体,把膝盖上的书籍翻开来看了几眼,意识到这是他以前看过的书,便靠在椅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读起来,“……各得其宜,已无极售。晏法则令多粟通途郡县……五代方镇割据,多余旧赋之外……”
温凉漫不经心地念了大半个时辰后,困意渐浓,不知何时书籍从指尖滑落,掉落在膝盖上。温凉坐在床榻边,靠着那床架睡着了。
次日清晨,温凉被窗外的鸟叫声吵醒,猛然睁开眼后,他下意识便看了眼床榻上的人,还没等他看清楚那人的模样,便先对上了胤禛漆黑的眼眸。
温凉冷静开口,“爷感觉如何?”
胤禛似是刚刚清醒,一时间还摸不着身处何地,他尝试着开口,嘶哑破碎的声音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您昏迷大半月,身处圆明园,某去叫御医过来。”温凉用三个简单的句式给胤禛解释完毕后,往外走了几步,便正好撞见端着铜盆进来的苏培盛。
“爷醒了。”
苏培盛惊喜下摔了铜盆,这可是他史上第一次。
没半个时辰,胤禛身侧围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