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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眼下的时辰却是不大合适了。
康熙帝发现温凉的迟疑,随口问道,“发生何事了?”
温凉老实把今日偶遇到太子的事情告诉康熙帝,惹来康熙帝一撇视线,“这事拖到现在才说?”
温凉道,“某忘记了。”的确是忘记了,与康熙帝下棋总是需要花费温凉的大量精力,若是不能够倾尽全力,便会轻而易举被击败。
康熙帝无奈,“既然如此,你便去吧。”他倒也没说什么话,只是派了梁九功亲自把温凉送到了东宫去。
温凉从未走过这另外的道路,梁九功在前面领着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内侍,“先生,等会这两个会在外面候着,等您出来后,他们便会带着您出宫。”
梁九功隐约透露出的意思让温凉抿唇,若不是担心,康熙帝又何以需要派梁九功把温凉送来,又特地令人在东宫外面守着?这无一不是对太子的告诫。
东宫。
温凉入内时,殿内早已摆好了一桌宴席,除开伺候的人外,便只有太子一人似笑非笑地坐在上座,“若不是相信先生为人,孤还以为先生要临阵脱逃了。”
温凉淡漠地应是,“多谢太子爷对某的赞誉。”
胤礽忍下翻白眼的欲.望,优雅地露出个微笑,引着温凉与他一同入座,身后伺候的宫娥也随着站到了他们身后,随着他们的指示而动。
这伺候也是有讲究的,主子想要吃什么东西,只消一个眼神,伺候的人便需要立刻领会。若是做不到这点,便没有资格在主子吃饭时在旁伺候。因而这东宫内的宫娥,都是调.教出色才能留下来的佼佼者。既相貌出众,用起来又得心应手。
只是站在温凉身后的宫娥,心中却犯难了。
寻常人,即便是太子坐下时,喜欢吃什么,想吃什么东西,都会下意识有那么一两个眼神是留给菜肴的。可坐在身前的这位温先生,却丝毫没有任何的波动,不管是看着菜肴也好,看着筷子也好,那面无表情的模样着实让她不知道如何处理。
宫娥硬着头皮给温凉夹得菜色并没有引来温凉的反应,他慢条斯理地干掉大半碗后,便停下了动作,饮了茶水漱口。
食不言寝不语,太子显然把这样的规矩贯彻得很好,哪怕他寻温凉来别有用心,吃饭的时候是一句话都没提。只是看着温凉停下动作后,方才挑眉问道,“先生已是够了?”
这个问句温凉听过不少次,点头道,“某一贯吃得少。”
太子颔首,也不知道是相信还是不相信,也随着温凉停下动作。
这看起来更像是不相信温凉的说法了。
温凉并非如此,东宫的膳食滋味不错,的确是难得的佳肴。虽宫娥伺候让他不太适应,可也没有其他的不合适。至少他能相信太子的品性,在菜肴中下毒这样的事情他干不出来。
既然两位主子都吃完了,两人便随之转移了阵地,入了稍间。
屋内铺着一层暗黄色的地毯,暗纹看不太清,可踩上却是极其软糯的感觉。角落里燃着香料,闻起来却是龙涎香了。
太子与温凉两人相对而坐,有底下的人上来奉茶,温凉嗅着那茶香与龙涎香混合在一起后奇异的味道,耳边响起了太子的声音。
“从年前便一直打算邀请先生,可惜一直不能成行,这一次也算是赶巧了能邀到先生。孤以茶代酒,敬先生一杯。”太子含笑说道,端的是大方姿态。
温凉顺着太子的动作而动,啜饮其中的茶水,果然气息悠远,味道甘香,是好茶。
“这些时日,皇阿玛对我等过往行径不太满意,也不愿见我等。实在是让这做儿臣的心里难安,今日先生得见皇阿玛,不知皇阿玛身体如何了?”太子谈及此事时眉目暗淡,似乎很是着急的模样,这与他此刻直言不讳的模样结合起来,也算正常。
温凉淡道,“万岁爷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只是心情还有些郁郁罢了。”
太子蹙起的眉心散开,连声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他说了两声后,放下心来,又看着温凉道,“皇阿玛看重温先生,一见如故。孤也是如此,不知先生是何方人士?”
温凉默然,“某乃广东出身,然多年未归故土,已是不记事了。”
温凉这个身份的出身便是在广东,这是温凉无法抹煞的。太子虽是这般问,可事实上温凉的身家都基本被他们所知道,如今不过是碍于情理不能够直接说出罢了。
如同尚之隆去寻康熙,情况如何两人实际上都心知肚明,可尚之隆也只能装出一副康熙帝不知情的模样来交谈。
只说能说的话,不做不该做的事情。
太子与温凉两人交谈渐久,胤礽便放开了些,时不时旁敲侧击一些隐晦的事情。温凉回答的时候都很是坦然,也没有隐瞒的时候,可说到最后,有用的东西却不多。
时辰渐晚,哪怕胤礽心中不愿,也只能派人送温凉出宫。
他一人踱步走到窗边,望着庭院内一水月色,神色阴沉。温凉看似诚实,实乃滑不溜秋的蚯蚓,今日的对话并没有太大的收获,最多是知道温凉此人的性情,可这些他早便知晓。
最重要的关键还是需要落在康熙帝对温凉的态度上……皇阿玛绝不可能仅仅只是因为喜欢便对温凉如此看重!定然、定然还有别的原因!
胤禛肯定知道这个原因,可那死倔脾气若是不愿说,便用尽了法子也是没用的。
除了胤禛,还有谁可能知道此事?太子不经意地摸了摸拇指上的扳指,忽而想起这些时日动作频频的老八身上……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这小子比起胤褆阴险许多,老大那个蠢货却不该约束,等日后若是被胤禩反咬一口也不足为奇。
……
温凉回到府内时,夜色渐沉,比起平时回来的时间还要更晚。他本是打算回小院,可走了几步后又想起些什么,转身又走去外书房。
还没等温凉真的走到外书房的时候,他就隐约听到了外书房的些许动静。温凉凝眉,难道是外书房出了什么事情?
等他到了外书房,门口守着的侍从望见他,面上突然流露出一种谢天谢地的解脱,还未等他们入内禀报,一道白色的身影比谁都要快地冲刺出来,如同小炮.弹一般撞到温凉的怀里,那沉重的力道撞得温凉往后退了几步,手上软绵绵呼噜噜的动静,让温凉意识到这是他院子内的大猫。
苏培盛紧随其后出来,望着那大猫安静地缩在温凉怀里,顿时露出和刚才门口侍从一模一样的解脱感,“先生,您总算是回来了!”如果温凉没有听错的话,他甚至听出了隐约的几分苦闷?
温凉低头看着大猫,淡声说道,“这是怎么了?”
苏培盛满脸苦色地看着温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