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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询问濮阳铮,却被告知西北战事告急,皇帝心系国家疆土,下旨濮阳铮即刻前去西北,待平定贼人后再回京奉旨成亲。
于是,三天前凌晨,濮阳铮便匆匆忙忙征战西北,如今怕是早就在战场上了。
心中懊恼,祁言道这傻将军也不知道告诉他一声,也许借着这次战事发挥,指婚之事会有转机呢!
起身欲回合欢楼查探西北战事消息,一抬头,一抹青绿色的身影便闯入自己的视线。
竟然是何慧。
现在的她,收回了前几日的刻意讨好与天真烂漫,满脸的怨恨中带着打了胜仗的得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祁言,阴狠道:“你到底是谁?”
祁言一愣,然后笑然,道:“合欢楼楼主,祁言。”
“你胡说!上一世,祁言本是喜欢我的!”何慧突然疯狂的叫嚣,“你是何方妖孽!?”
上一世?
祁言眉梢一跳,事情似乎不是他所想的那么简单了。
“何小姐心智不清了吧?小生从未见过你,为何要心系于你?”
“你不懂,你怎么会懂呢?”何慧瞪着祁言,似乎要将他拆入腹中,“你个妖孽,占了祁言的身子,还勾引铮哥哥做那违背常伦的事!哼!原型怕是那人人避之的狐狸精吧!”
“何小姐,说话要注意分寸。”祁言冷下脸,眼中如含冰剑,直直的射向何慧,“私闯将军府,还不通报,这种事被传出去,何小姐名声要扫地了吧?”
“我迟早是这的女主人,倒是我想提醒你,趁早离开吧!来路不明的狐狸精!等铮哥哥回来你若还在这,我便请个法师,让你灰飞烟灭!”
说完,何慧轻蔑一笑,傲气的转身离开。
灰飞烟灭?呵,简直妄想。
不过……
祁言刚才迷乱的脑子有些冷静下来,回忆着何慧的话,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那就是这个世界的何慧,并非穿越,而是重生!
她所提的上一世,正是符合祁言所知的原著剧情:女主穿越,自信的光芒吸引了濮阳铮,更是让‘祁言’为她神魂颠倒。
而现在,恐怕她已经是死过一次,但带着记忆重新回到故事的开始,也就说通了为什么何慧只认定了濮阳铮,而且行追至此,也没有放弃的原因了。
如此说来,濮阳铮活在这世上一天,何慧便不会放弃了!
[宿主注意!男女主都不可死亡,否则任务失败!]
“我当然知道。”
女主不能亡,男主也不能亡,而有些前世记忆的何慧会一直巴着濮阳铮,不论濮阳铮怎么对待她。
祁言垂眸,良久,起身离开了将军府。
合欢楼。
祁言难得穿了一身简约劲装,镶着银线边的白色长袍简约帅气。他从榻边的小木盒里拿出两瓶药散,放进床上摊开的方布里,里面还有几件换洗的衣裳。
“你要离开?”
身后蓦地响起一道声音,祁言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嗯,我要去西北。”
“那里正在打仗,你去能做什么?”
“自然是有事要做,不然谁会去那鬼门之地。”
“喂!”
祁言应声回头,看着依旧黑色劲装加身的男人,“无刹,这个合欢楼,给你了。”
“什么?”
“我说。”祁言一字一顿,“合欢楼,是你的了。”
“当真?”无刹几步上前来,盯着祁言,“我当初想要与你合作经营这合欢楼你都不愿,你把这当块宝,这会儿倒愿意白给我?”
祁言轻笑道:“合欢楼又不是我的重要之物。当初就只是单纯的烦你才不愿与你合作,你怎知换个人我也不会与他合作?”
一句话,噎的无刹气冲冲地喝了两杯茶才消火。
“说真的,你真准备随那劳什子将军去了?”
“什么叫随濮阳铮去了?你真是不会说话。”祁言将方布打好结,在手里颠了颠,满意地放在一边,“我明日便离开,之后的合欢楼,就交给你了。”
“你愿意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作为熟人,我只提醒你一句,莫要接近沙场,刀剑无眼,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我自然知晓。”
“……你当真?”无刹顿了顿,终究摆摆手,“罢了罢了……”
一夜无眠,星空万里,不过一眼的黑暗,当天际吐露鱼白,祁言的屋子里早已失散了温度。
……
十五日后,西北战线告急,皇帝拨兵三万前去支援。
一月后,贼人发起持久战,声东击西破下本朝边关两座城池,皇帝大怒。
两月后,濮阳将军身边两位副将力抗敌人,最终战死沙场。骨灰焚烧,快马加鞭带回京,与其家人团聚。濮阳将军重伤,皇帝意识到事态紧急,再次拨兵,支援西北。
五月后,年下将至,本朝大胜贼人,城池夺回,百姓欢呼,迎几万将士回朝,举国同庆。
皇帝嘉奖所有士兵,却唯独缺了一人。
贼人狡猾,鱼死网破之际,毒箭百步穿杨,兵荒马乱间,濮阳将军中箭。
待再回营帐,已无力回天。
没有等到回朝,没有等到嘉赏,就这样在兵戎一生的战场上,被兄弟般的士兵埋葬了。
濮阳铮,卒。
……
花开锦年,缠绵是非,合欢楼这一年依旧客源不断,挣的也不知比同行多了多少倍。
“哎呀,主上又去哪里了?”
“我也在找主上呢!”
“主上一天天神出鬼没的,留了一堆烂摊子,唉!”
合欢楼里几个管事的又开始到处找人了。配上吵吵闹闹忙乱不已的背景,无时不刻召显着合欢楼的火爆。
而他们此时寻找的人,正在一处农家小宅里,喝着清茶,吃着油果,好不自在呢。
果子吃完,他伸手欲再拿一个,只听啪的一声,被打了手。
“吃吃吃,合欢楼你不管了吗?”
“喂,天地良心,我帮你管了那么久的合欢楼,现在吃你个果子也不行了?”
“不行,回合欢楼去!”
“你若担心,你自己回去便是,反正那些管事的也认你。”
“他可不能回去。”突然,一道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插进来,透着浅浅的笑意。
“他怎么不能回去?”
那人走上前,将站着的人儿揽入怀中,垂眸,轻笑,“他得陪着我,这是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