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湄实在是像,叶南期完全无法拒绝这样的笑容,于是扭过头,把问题交给沈度。
沈度苍白无力地解释:“沅予,你真的误会了。”
“就当我是误会了……哎,方哥在找我,改天再见,我先走了。”姜沅予手机震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笑着冲他们挥挥手,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沈度的心情有点沉重。
叶南期对姜沅予的保护心理比喜爱心理重,在姜沅予结婚那天就放下了,被姜沅予这么一误会,忍不住同情地看向沈度。
好半晌,沈度才收回“我该怎么办”“他误会我了”“我要不要跳进黄河游一圈”的复杂表情,缓缓开口:“……好吃吗?”
叶南期目光诡异地看着他,思考一下,点了点头。
沈度默了默,重新拿了块蛋糕递给叶南期:“……还吃吗?”
平时压根没机会吃几块甜点的叶南期挣扎一瞬,自暴自弃地接过来塞嘴里。
两个本该是人群焦点的人物躲在角落里吃点心填肚子,沈度指了指叶南期吃了一半的点心,道:“这个做得真差,我也会做。”
叶南期惊诧:“你祖上其实是御厨吧?”
沈度还陷在被初恋误会的悲痛中,充耳不闻,道:“这个雕花太差了。”
叶南期感觉他大概是被打击过头,于是接下话茬:“你还会雕花?”
沈度:“这个可以雕成小兔子。”
叶南期来了兴趣,笑道:“还有呢?”
“小猫小狗,小鱼小鸟,都行。”
“改天……”叶南期本来想说“改天露一手”,突然想起两人一直针锋相对,差点咬到舌头,紧急刹车。
沈度侧头看他一眼,那一眼目光太过复杂,叶南期分析不出来。沈度似乎知道他咽下去的话是什么,道:“好。”
叶南期略微一震。
……这是,被刺激过头了?
填饱肚子的两人做贼似的偷溜出了会场,深秋夜里的凉风飒飒,迎风一吹,整个人都精神许多。
两人一前一后安静走了会儿,沈度的脚步突然一停,专心致志摆弄手机的叶南期一头撞他背上,下意识“哎”了声。
沈度转过身,好气又好笑地问:“手机就这么好玩?”
“我通知司机呢……”叶南期说着抬起头,漆黑的夜空下,旁边有光柔和地铺过来,沈度靠在车门边,抱着手闲闲地看过来,眸光沉静。他的相貌俊美,却有点锐利凶气,被光线映亮半边脸庞,较往日柔和不少,神情也没那么倨傲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姜沅予的话给影响了,他的心跳无端漏了一拍,手指无意识捏紧了手机,感觉有什么陌生的感觉在往心底的警戒线下钻,他非但不觉威胁,反而有种惶恐的期待。
半晌,叶南期才从怔忪中回过神,不太自在地扭过头:“忘记说了,刚才多谢了。”
沈度道:“要是知道沅予看着,我才不多管闲事。”话毕,竟然主动伸手给叶南期打开了车门。
叶南期没把他的话放心上,小心翼翼地问:“你真没喝醉?”
沈度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单手扯松了领带,叼着根烟,笑得有点痞气:“你可以试试。”
叶南期抱着怀疑态度坐上车。沈度本来要点烟,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介意烟味吗?”
叶南期诚实地道:“介意。”
“……”沈度顿了顿,还是把烟收了回去,一边开着车,一边思考怎么面对叶南期。
之前他心里厌烦,没想过要具体查一查什么,少看一眼叶南期都觉得能多活几年。
昨晚叶妈妈支开叶南期,对他说了许多,最后这个命运多舛的母亲握着他的手,眼中隐现泪光,轻声道:“我就怕……怕这孩子做什么傻事,这几年我一直很怕。沈度,我是个自私的母亲,你是好孩子,就算不喜欢南南,请以后也要拉他一把……”
那神情不是作假,他心中一动,这才叫人去深入调查一下。
今天中午在办公室里看完那份薄薄的资料,沈度才发现他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情敌。
资料不一定全是真的,透过这点东西也看不出叶南期真正的样子,但和他印象中的,简直就是两个人。
——高中时一边兼职打工补贴家用,一边认真学习。本来能稳上A大,最后却临时选择了表演专业。
这么几年来,叶南期一步步爬上来,圈中传得真真假假的绯闻,全是假的。
匪夷所思的是,叶南期身上那堆乱七八糟的绯闻,大部分是他自己发出去的。
叶湄的死似乎有蹊跷,一时半会儿查不出什么,沈度看完资料,在办公室里呆坐了一中午,满脑子都是叶南期。
想他故意的挑衅,还有从前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他好像犯了个大错,可是被误会的叶南期非但不解释,反而笑眯眯的接受这种有色目光,把它当做一件防身武器。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叶妈妈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叶南期是因为叶湄而选择这样做的?
沈度想问点什么,但直觉告诉他,叶南期不会喜欢他调查他,更不愿意谈及自身的事。
他一直警惕地和他划开一条界限,把伪装的和不屑伪装的一面扔给他。
印象里的人突然颠覆,沈度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叶南期。
叶南期不知道沈度纠结的内心,只当他是受刺激了,被沈度有意无意盯了一路,有点后背发凉,生怕沈度暴起伤人,回到家头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调到法制栏目。
刚好播出的主题是家暴。
沈度:“……你干什么?”
叶南期一脸沉静:“知法学法。”
第15章
薛家的分支多,平时天南地北难得见一面,现在接近年关,老爷子一声吩咐,便全部回了老宅。
酒会结束后,薛向榆也回了薛家老宅,却没去看老爷子一眼。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一身酒气,脚步轻快地在走廊上走着。
老宅大得像个行宫,曲曲折折,更像个牢笼,外面的人削尖了脑袋想进来,里面的不少人却惶惶然想挣扎出去。
薛向榆好笑地想着,迎面忽然走来一个人,他的脚步一顿,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吹了个口哨:“哟。”
对面的青年脸色有点阴沉,没理他,准备直接擦肩而过。
薛向榆抱着手,笑得灿烂:“猜猜我今天在酒会上碰到了谁?”
对方依旧不理他,眼见着就要过了转角,薛向榆的声音略微拔高:“还记得八年前的‘阿芙洛狄忒’吗?”
青年的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脸色不善地看过来。
“你说什么?”
叶南期没有急着去联系薛向榆。
既然对方特地留了联系方式,早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