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夜 无厘头特训
神
神是这世间最大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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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莫早上睡醒的时候，发现了夏楚歌的不同。
夏楚歌有起床气，而且很严重。迄今为止他已经在无意识中扭断过林莫的脖子21次，击碎过林莫的脊椎30次，当然这些对林莫来说都不算什么，最多接骨的时候有些麻烦罢了。
林莫最喜欢在每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给半梦半醒的夏楚歌一个早安吻，因为这个时候的夏楚歌迷糊得非常可爱，如果仅仅是一个吻还不至于把夏楚歌弄醒，可是林莫经常吻啊吻的就从脸吻到了唇，再从唇吻到了脖子，然后东西，最终惹到夏楚歌恐怖的起床气暴发。
这天早上林莫再一次侵袭了夏楚歌，再一次的被夏楚歌扭断了脖子。
可是当他一如往常的要把歪了的脑袋扶回正位的时候，竟然发现——扶不回去了。
于是他只能歪着脖子去找百里零，要知道一般早上去吵百里零睡觉的话，那是要冒生命危险的，假设夏楚歌的起床气能掐断林莫的脖子，那么百里零的起床气直接能把林莫轰杀至渣。还好，今天林莫的运气不错。百里零为了锻炼夏楚歌竟然破天荒的很早起来了，所以当他看到林莫歪着脖子站在三楼的楼梯口的时候，笑得眼泪直流。
“你这是怎么回事？哈哈哈哈……”
“这说明，唐家兄弟的血清很成功。”
百里零忍住笑把他的脖子扶正接好，“阿楚醒了没？叫他起来锻炼了。”
“我去叫他。”
“哦，还有，我们梦幻馆也停业好几天了，叫芬克斯巴温特他们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摘了，从今天开始恢复营业。”
“饕餮回来了？”
百里零能够开这样一个餐厅，饕餮绝对功不可没。他虽然不能吃东西，但是他能无止尽的变出各种各样好吃的东西，梦幻馆的主厨非他莫属。
“嗯，我昨天晚上把他叫回来了。总之你把闲的人叫起来准备开店，然后把阿楚带上来我们开始特训。”
林莫很想问他是温柔的特训，或者——仅仅是特训。
可事到如今再问也没什么意义了，从百里零竟然能够一大早的爬起来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他真的非常期待今天的特训，无论他预备用温柔的方式还是变态的方式，夏楚歌今天是逃不掉了。
除非有意外。
可是意外真的不会那么频繁。
林莫碎碎念的下楼把闲人叫起来开店，磨磨蹭蹭的把夏楚歌弄清醒再带他上楼。明明几分钟就可以完成的事，他足足拖了一个小时。他是打心底里同情夏楚歌，打心底里祈祷上天掉几个意外下来。
可是，没人说过神不能睡懒觉，所以林莫的祈祷神大约是没有听到。
比起林莫，夏楚歌淡定的多了。因为他今天睡醒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那是一种非微妙的很难形容的变化，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体内多了一股力量，但是他还不能完全驾驭这股力量，所以他也很期待百里零的特训。
可惜，这种期待并没有维持多久。
当他神抖擞的站在百里零的面前的时候，他觉得百里零平时绝美无双的脸今天看起来特别狰狞。
“让我们来看看，你有了些什么变化，比如力气有没有变大？”百里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用的是非常普通的语速，在他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从天而降的巨大石块直接砸在了夏楚歌的头上。
夏楚歌毫不设防的被砸倒在地。
“咦，你怎么不挡一挡。”
林莫直看得心惊跳，“你这样叫他怎么挡。”
“太快了么？”百里零控制着石块离开夏楚歌的身体，夏楚歌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
“抗击打能力增强了，这样的石头都没把我砸死。”夏楚歌由衷的感叹道。
“非常好，再来点。”
无数的落石像陨石一样砸向夏楚歌。
他再一次的被砸倒在地。
“阿零……”林莫央求道，“你想砸死他么？”
“我只是想通过从外部刺激的方式，刺激他体内的力量流转到他的全身。虽然方法有些激烈，但其实还是非常管用的。”
如果夏楚歌没有被砸死的话，百里零的方法的确算是有效的，可惜他的落石砸得太激烈了，直接把夏楚歌砸死了。确切的说，是把夏楚歌砸成了假死状态，因为苍璃答应过百里零无论夏楚歌的体受到多么严重的损坏都会保证他的灵魂不受影响。
林莫拉长着脸对着百里零。
百里零这次终于意识到自己做得有点过了，只得干笑道，“好吧好吧，我把他弄醒还不行么。”
百里零轻轻拍了拍夏楚歌的脸，将自己的一丝力量侵入他的心脏里，不到半分钟夏楚歌就晕乎乎的醒了过来。
“有什么感觉了没？”百里零非常期待的问道。
“晕倒的感觉算么？”夏楚歌没好气的回答。
“呃……”
“好吧，有感觉了。我觉得身体里的力量似乎比刚才更强韧些，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觉得身上多了一股别的力量，但那时候的感觉非常微弱，若隐若现。现在这种感觉更明显了。”如果说早上在夏楚歌身上流走的力量是稀稀拉拉的雨滴，那么现在这些雨滴已经汇成了一条小溪，缓慢的游走在他的身体里。
“看吧，我说过，外部的刺激还是有点用处的吧。”百里零得意起来，“那就让我们把这些刺激进行到底！”
“不要！”
“不行！”
林莫和夏楚歌同时反对。
“林莫你真的，太宠他了吧。”百里零无奈的摇摇头，“你下楼去，时间快要到了，去做你的大堂经理，夏楚歌就交给我了。”
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林莫都没办法真的反抗百里零，除了他们之间有契约之外，更因为他了解百里零。只有真正和百里零生活了这么久的他们才最了解百里零。
他美丽，他任，他暴躁，这仅仅是因为他简单。
百里零是林莫所见过最简单的人，他不会随意伤害别人，也不会让别人有机会伤害自己。他有些时候会做一些看上去很残忍的事，但是最终还是会软下心肠来。除了真正的敌人以外，他不会对谁真的下杀手。
比如，他一次又一次的放过白伤，他没有真的杀了巴温特，那些对他挑衅的人全都活着，除了他的那些小任以外，林莫觉得百里零是无比接近主神的存在。
“还在发什么呆？下去吧，放心吧，我说过我不会弄死他，你晚上再上来的时候就会发现，哟，你的小野猫真的成了野豹子。”
林莫向夏楚歌投去关怀的一眼，乖乖下楼了。
其实夏楚歌真的不排斥百里零的这种所谓激烈的特训，对他而言比起在诸神黄昏中的经历，如今的心态已经完全不同了。
眼看整个空间中就剩下夏楚歌和自己两个人，百里零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看，这是什么？”
百里零伸出一手指，指尖上凌空飘浮着某样东西。
夏楚歌张大着嘴，“你……你！”
他决定收回所有对于百里零的正面评价，日啊！！！
百里零的指尖晃了晃，那东西的数量也跟着增加了。
“停！停！！停！！！！！！！！！！！！！！！”夏楚歌觉得自己的胃一阵翻腾。
那是，他最最最害怕的虫的一种！白色的，长长的，细细的，会一扭一扭的。他每次看到这种虫，哪怕只有一只都会恶心到全身发抖。
“奇怪了，你为什么会怕这种东西？”百里零总算停止了数量的增加，就算如此现在他指尖上飘浮的虫子也已经超过了夏楚歌能承受的极限，“就算你没有拥有鬼族的力量之前，你也可以轻易的捏死它们，你到底在怕些什么？”
男人怕虫，非常不理解。
夏楚歌异常艰难的转过头去，“我，我不知道……我们，我们还是试点别的，这，这和提升我的力量，应该没有太大的关系吧。”
“哦，那倒没有，个人乐趣而已。”百里零收回手指，那些飘浮的虫子瞬间消失不见，“我喜欢帮助别人克服弱点，只是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能吓成这样，看来只能用催眠的方式了。”
“什么？”
“就是，让你自己以为你不怕呀。怎么样？”
“不用了！”夏楚歌斩钉截铁的回答。
“真不用了？”
“绝对不用！”天知道他催眠的时候又会搞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来。
“那，算了。看上面！”
这次夏楚歌学乖了，当百里零说到看这个字的时候，马上本能的举起双手。他接到了一块平滑的石板，有些烫手。
“别松，就这样顶着。这不是普通的石板，它会引导你的力量。”百里零看到夏楚歌接到以后就准备马上放下来，便解释道，“你到它的时候会感觉有些烫，这是因为你体力的鬼族力量还不充足，这是我昨天半夜向罗生借来的，他们天鬼族的人都用这个来锻炼自己。”
镜罗生啊？
“那之后，她和镜红莲怎么样了？”
“还不错吧。”百里零昨夜过去借东西的时候，还遇到了非常尴尬的场面，他非常淡定的无视了正准备做某些事的两人，抗着石板就跑，“就这样顶着，它会吸收你体内的力量，然后再转回去，你顶到晚上估计就差不多了。”
这时，夏楚歌也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从右手手心处慢慢流失，然后又从左手手心涌入更多的力量。
“怎么会接受阿莫的？”
“什么？”
“我是说，你喜欢阿莫哪一点。”
这样的问题，夏楚歌也经常问自己，可是具体哪一点，真的说不上来。
“也不知道阿莫看上你这笨小子哪一点，不就是灵魂颜色好看点么，没见过世面的人。”
关于灵魂颜色的问题，夏楚歌一直有个疑问，正巧百里零说到，他就问了出来，“如果血族都是以灵魂颜色来选择爱人的话，那万一以后遇到个颜色更鲜艳的怎么办？”
“啊？”
哈哈哈哈哈。
百里零笑了，“你知道么，人类是世上所有的物种之中，最薄情的。妖怪之爱，血族的爱，都远比人类的爱情长久的多。有的时候我也非常不能理解，人类的生命只有短短几十年，为什么他们的感情偏要如此多变，而很多异族的生命是长久不灭的，他们的感情却能够永远保持下去。血族的爱情哪怕到了天地灭亡也不会消散，你们，可要好好的在一起。”
夏楚歌默默的点了点头，也许他对林莫的感情还没有那么深刻，但是他非常清楚的知道，现在的生活对而言是幸福的，他不想有任何改变，他接来的路都要一直这么走下去，和林莫一起，和梦幻馆的所有人一起，直到他，死的那一天。
“那神呢？”
“什么神？”
“你刚才说，人类啊妖怪啊什么的，怎么没说神？”以前夏楚歌一直是个无神论者，可惜百里零打破了他的信念，“你好像更喜欢人类和妖怪？神明都是什么样子的？”
——神啊。
——神，都是什么样子的呢？
这个问题，百里零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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