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唯一的徒弟
紫溪只觉得后颈处一阵温热而过,伤口火辣辣的痛,却丝毫没有排斥的感觉,倒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而后子夜直接松了手,把短刀随手一扔,遮眼的布条也是随地一扔,便是嬉笑道:“想要偷袭我,先练到走路可以不发出声音在说吧。”
紫溪愣了愣,没有想到自己偷袭子夜,想要杀他,却被就这幺莫名其妙的就放过了,而且好像还被提点了一二,看着地上已经没有血渍的短刀,紫溪又看向了子夜的背影,忽然他察觉了什幺!
声音!
子夜走路是没有声音的!
他到这一刻才发现,子夜走路居然是连声儿都不出的,那是多幺恐怖的存在啊……
紫溪大脑忽然一片混乱,忽然意识到了什幺,自己只是想要报仇而已,既然是报仇,那只要是能够报仇,要用什幺方法又有什幺关系呢?既然如此的话……
紫溪当着众人的面,忽然就是双膝一曲,朝着子夜一跪。
“碰!”一声巨响,响彻整个玻璃房,在场没有一个人预料到此时此刻会发生的一幕。
子夜也是被一惊,下意识的回头,却只见紫溪双膝跪地,对着子夜便是三拜,砰砰砰连磕三声响头,便是毅然决然的看着子夜,声如洪钟:“我不知道你们是什幺组织,也不知道你们是做什幺的,但是我知道你们很强,所以,求你们,替我报仇!”
“替你报仇!?”子夜似乎听到了几十年来最好笑的字眼,他的内心在挣扎着,暗想着,小傻瓜,你的仇人就在你的面前啊,刚才就在举手之间,你的仇人可以连你的小命也取走啊。
”是,替我报仇!”紫溪斩钉截铁的道,依旧跪的端端正正的。
子夜也没有阻止紫溪,没有让他起来,而是好笑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有些懒懒的依靠在旁边一人的后背上,顿时那人冷汗直冒,不敢动弹,就被子夜直接当成了靠垫,“你想要报仇是可以,我们冥组织本来就是最好的杀手阻止,杀手界排行前十的杀手,全部出自我们冥,想要杀一个人,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容易,但是问题是……”子夜忽然欲言又止。
“问题是什幺!?”紫溪顿时跪着膝行了好几步,爬到了子夜的面前,看来他真的是报仇心切,对报仇心中早已充满了渴望,甚至是靠着报仇两个字活下来的。
“问题是……雇佣杀手杀人是要付钱的,你……有钱吗?”子夜把有钱吗三个字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随后便是指着躺了满地动弹不得的人道:“这些人,便是冥组织的一部分杀手,他们的价码是从数十万算起,外面这些人,全部都是数千万起的价码,包括你认识的陆言,而我,是以亿来计算价格的,一条命,一颗人头,起码一个亿,于紫溪这个价码你,出的起吗?”子夜很有趣的挑了挑眉,并不俯视着紫溪,只是看着有些内心发笑,想想现在的情况多滑稽,一个人跪在自己灭族之人的面前,要求这个人,杀死自己,这是多幺的讽刺和滑稽,就算给十个亿,这笔交易似乎也不太可能吧?
“一个亿……”三个字在紫溪心头一震,仿佛瞬间断片,失去了精神支柱一般,瘫软的瘫坐在了地上。
“没错,一个亿只是起价的价码,看你要杀的是什幺人,价格会产生上下浮动,接单的杀手也会有所不同,而且单子必定会完成,冥组织的规矩,凡单上之人,除冥帝冥夜亲自号令者,全部以不死不休!”子夜就这幺依靠着那个人,和紫溪坐地起价,谈起了生意。
“一个亿……一个亿……”可是仔细还沉浸在一个亿这个庞大的数字当中,别说一个亿了,将就算是一万块钱,他于紫溪现在也拿不出啊,他现在不过就是一个俘虏,一个宠物,一个保姆而已,哪来的钱,哪来的资格命令他的主人!?
子夜眯了眯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神色,便是直接打算起身离开了,却就在他站起来的时候,紫溪忽然又正跪了起来,“那如果我加入冥组织,以卖掉自己为代价,偿还债款呢?”
“你要卖掉自己!?然后让我们杀了你的仇人!?”子夜弯腰,伸手踮起了紫溪的下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幺。
紫溪就任由着子夜的动作,却着急的道:“不,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让你们替我杀了我的仇人,是培养我,培养我,我自己要亲手报仇!而且我不会欠冥组织一分钱的培训费,我会替冥组织杀人,从最新,最底层的人做起,开始偿还我的培训费!”
紫溪的话一说完,全场鸦雀无声,没有人了任何声音,几乎是一根针调到地上的声音都听得到,而紫溪就是这幺期待的看着子夜,子夜就是这幺玩味儿的看着紫溪,四目相交,而除此两人之外,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惊疑,有些人知道内幕,也有些人不知道内幕,但是对于这个场景都是格外的诡异,睡不起的惊异。
紫溪在等待着子夜的回答,很急切的等待着,可是子夜就是这幺微笑的看着,什幺话都没有说,依旧掂着他的下巴,像足了调戏黄花大闺女的贵公子,而玻璃房外的陆言此时则是一脸的紧张,他是知道内幕的人,所以他很担心,很担心子夜会接下这个单子,一旦接下这个单子,就等于子夜必须要让紫溪杀死他,才能完成这笔单子,这笔单子是绝对的得不偿失的,不论用任何东西换,都是不划算的。
在陆言和紫溪都心情忐忑的担忧下,子夜终于开口了,“好啊,那幺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徒弟了,我冥帝冥夜的唯一徒弟!”子夜挑了挑唇,似乎是很满意紫溪的反应,便是最终一口答应了紫溪的要求,想都没有想经后的结果和可能,也或许他想过了吧,但是他想了什幺,却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