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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也不理林林满脸的苍白,林李氏晃晃悠悠的站起。
一直未曾开口的林其,迈步上前搀扶着,只是在走之前,他才道:“只要在成亲之前,如果你想要反悔,便来找我就是。”
说着,两母子便出了这栋土瓦房。
一路上,林李氏有些沉闷,一个自己的老头子一个是自己的闺女,闹成这个样子,她又如何能够好受。
可是同样,她也知道。
林老汉和林林此时所站的位置与她此时所经历的不同。
如果还是原先那个穷苦的家里,这么富贵的人上门来提亲,为了林林以后的好日子,她也会答应。
只因,那个时候,他们真的是穷怕了。
但是现在不同。
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可最起码吃穿不愁,完全不不需要自家的孩子在外面去受那个罪。
只是,她想得再多又能如何,应下的可是愿意出嫁的林林啊。
她轻轻一叹,缓缓说起:
“其实早在嫁过来之前,我就看出了你爹的性子,只是当时并未往心中去,还当他是个孝顺的,人的品性定是不错,到底是我眼瞎,如果早些年将他的性子扳过来,也不会害了你们几个孩子。”
“不过,都是多说无益,你们现在过的好就行,那糊涂的东西就给他一个人过,只要不饿死他就行了。”林李氏拍了拍林其的手背,便不让他继续送。
林其瞧着娘离开的背影。
心中有些莫名的情绪。
还在思考着,这种堵塞的情绪到底是何时,垂着的手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手掌之中。
无需侧头去看,林其便能够知道来人是谁。
堵塞的情绪不在,他勾着嘴角,“不是在家么?怎么出来了?”
庄辛延弯身腰身,将额头搭在林其的肩膀上,闷声的道:“林宝成那家伙鼓动着虎娃子来叫,说是有要事,别人来请我能不去,虎娃子来请,我总得给些面子不是。”
林其伸出空着的一只手,摸了摸庄辛延的脑袋,脸上的笑意更是盛了几分。
虎娃子爱哭,一有不如意就爱掉眼泪,男人面上冷然,其实心中却暖的一塌糊涂。
在村子里,如果拉着孩童来问,最喜欢的大人是谁,或许不是个个,却绝对是有大半都会说是庄哥哥或者是庄叔叔。
林其问道:“没给他塞饴糖吧?三弟可是说了,小娃好嘴,再吃下去准得坏牙。”
庄辛延没说,只是将头抬起,瞬间的附上了小夫郎的嘴唇,伸出舌尖撬开他的唇,将口中的一小块饴糖喂了过去。
林其一时愣然,等反应过来,嘴中尽是甜意。
他脸上臊红,直接瞪眼过去,却发现男人已经在几步之遥,回望着对着他笑。
林其龇牙,“你给我站住。”
庄辛延闻言撒腿就跑,只是速度并不快,一直让他家小夫郎在后面追逐着。
直到到了林村长的家门之前。
他才停下了步子,先是伸手一带将小夫郎带入了怀中,他轻声在小夫郎耳边说着话,让林其耳尖通红,到底没再继续寻他的麻烦。
“哥,你们来了,快些进来。”
林宝成听到动静,不住的招手,瞧着进屋的两人,他挠了挠脑袋,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直接进了屋,看到林东他才恍然大悟,回头问道:“我家虎娃子呢,怎么没回来?”
“在家赖着可可不愿意走,等会儿你过去将他带回来。”庄辛延双手抱胸,他刚才倒是想抱过来,结果才刚刚伸手,那黑猴子就是瘪嘴要哭的模样,让他还真下不了手。
“嘿嘿,我家儿子早惦记去你家玩呢,正好让他多玩玩。”林宝成傻乎乎的一笑,心中倒是想着,将虎娃子多放在二哥家也好,正好他和林东能够热乎热乎。
庄辛延白了这人一眼,问道:“让我们来是有什么事?”
“这小子,孩子都能跑了还不正经。”林村长也是瞪了小儿一眼,才道:“这次让你们来,是为了周家的事。”
林其一听,先是将视线落到了三弟的身上。
此时的三弟,脸上并未有原先那般对于周家的疏离,却也没有对待亲友的那种热烈,只不过看着,想来三弟对于周家到底还是有些改观。
“是是,就是为了周家的事。”林宝成跟着插话,“那周家的人,自从上门认亲到现在已经上门不下十来次了,每次来都是大包小包,好物什都是不少,我们哪里敢接下,只是人家强塞我们实在是推脱不过,也只能够给他们带些差不多价值的物什当做回礼过去,这才多少日啊,都快将我的家底给掏空了。”
实实在在的是诉说着委屈。
林东听着,就是暗地里踩了林宝成一脚。
林宝成哀嚎了一声,委屈的神色更是加重了几分。
林村长也是轻咳一声。
不过,小儿说的这话确实也不错。
周家在镇上算得上是大家,送来的物什又怎么会便宜。
他们不愿意占这个便宜,回的礼自然也得贵重一些,这一来二往的,虽然小儿没亏,只是现银都换成了物什,难免有些挪不开手脚。
“周家送来的,也无非就是布匹粮食之内,如果你要卖正好卖给我,最起码价钱不比外面低。”庄辛延伸手捡着桌面上的花生,剥了壳拿着两粒圆鼓鼓的花生粒就是塞在了林其的手中。
林宝成大喜,却有些迟疑:“哥,这量可不少,你要这么多做什么。”
“中秋佳节,也便是送礼的时候,以往不说,现在铺子铺张的开了些,有些地方难免要走走礼。”
人之常情,这点庄辛延也是懂得。
“那正好,哥你放心,价钱绝对不高。”林宝成喜的直搓手,还没笑两声就被林村长一个旱烟管子抽到了脑袋上。
林村长唬着脸:“把小庄叫来,是让你说这些事的吗?”
“唉唉,我这不正要说嘛。”林宝成疼的呲牙,他道:“周家的人刚才来,说是他们家中粮油铺子之所以会压其他铺子一头,是因为他们有个清油的方子,如果我想要,便直接送给我,也无需一文钱。”
林宝成脸上的神情此时变得格外的正经,他继续道:“我们倒不是想要他这个方子,只是觉得,周家的人如此大方何尝不是看在林东的份上,那是不是代表着,林东的身世真的就是如周家人所说的那般?”
别的不说,一个好的方子可是值不少的银钱。
就如庄辛延手中造纸和咸蛋的方子,就能够让他获利一生。
清油的方子虽然不及这两个来的珍贵,可对于粮油铺来说,却是格外的值钱。
将这么值钱的方子白白送上门,如果不是真心对待,那么……便是有着其他的目的了。
庄辛延继续剥着手中的花生,